第43章 沪市除暴
暴力驱离意味着将会有无数人受伤。
直接击杀，意味着会有数千，甚至上万人死亡。
那都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那都是一个个嗷嗷待哺的家庭！
会长他明明是个温和派代表，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变的有些令他陌生。
“等等……盘古，终止指令！”
“会长，会长，您是不是弄错了？”秘书长有些失态的大喊大叫。
但他显然并没有操控盘古的权限。
粗重的电子音忽略了秘书长的呼喊，询问道。
“对只参与游行者予以暴力驱离，对存在有其他违法行为者，直接击杀！”
“是否确认执行？”
“执行。”
“确认执行。”
城市护卫渐行渐远，留下秘书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吴舜尧。
“为什么？凭什么？”秘书长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
“他们是犯了错，但是他们罪不至死！”
“调整好你的情绪再来和我说话。”吴舜尧指了指门口的位置。
沉默数秒，秘书长语气软了下来。
“对不起，我……”
吴舜尧伸手捏了捏秘书长的肩膀，走向落地窗前。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
“你当初不顾家人反对，来到沪市，就是因为我代表温和派。你是个骨子里善良的人。”
吴秘书长低着头，心思流转，想要猜透会长到底想要干什么。
自从人类依靠核能彻底征服蓝星后，建造太空舰队飞向太空，和制造戴森球便成为了人类的下一个目标。
但这两个目标，无论那个都需要大量的资源。
但是地球上的人口太多了，占据和消耗了太多的资源。已经严重阻碍到了人类文明的发展。
于是，人类清除计划成为了所有高层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该计划，计划将蓝星人口降低至4到8亿之间。
但到底应该怎样实施这个计划呢？
也由此诞生出了极端派，和温和派。
极端派主张用强力手段，比如制造病毒、发动战争，甚至是直接屠杀底层人民来短期、快速清理人口。
而温和派主张使用尽可能人道的方法，降低人口数量。比如遏制生育，通过文化传播，降低年轻人的生育意愿。
极端派虽然办法极端，却始终没有人愿意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率先行动。
况且，该行为存在巨大风险。
温和派的做法，确实收效太慢，或许需要等数百年时光才能达到预期目标。
这显然也不现实。
但是不管是温和派，还是极端派，他们事实上都已经不再把社会底层人民，当做同胞，或是同类对待了。
但是今天这个温和派代表的吴舜尧，沪市商会会长，割据全球第二大城市的一方诸侯，以如此强硬的手腕，狠辣的风格来处理这件事，他到底要干什么呢？
四十架梭型无人机，以超音速快速抵达暴动地点，严密布控。
随即四角弹出螺旋翼，悬浮在空中，联合天眼系统集体喊话。
“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请立即离开！”
盘古人工智脑，已完全领会吴舜尧的意思。做出的喊话，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是一个最简单易懂的指令。
苍白无力的喊话过后，只是在人群中引起一阵骚乱，并没有一个人后退。
大街上的乱象依旧在持续，甚至愈演愈烈。
沪市新城区，林阳路。
这里只是一条游行队伍中，最普通的一条大街。
一架城市护卫正悬在密集的人群头顶。
短暂的等待过后。
“咔咔咔！”
城市护卫四周护板同时放下，露出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弹口。
“噗噗噗……”
一个个厚一毫米，直径一厘米的币形弹片被弹射而出。
城市护卫开始迅速移动，并且射击。
城市护卫拥有上百个射击口，最大射速为每秒20发。
子弹出膛速度几乎可以无级变速，最轻可击伤驱离人群，最大可在两千五百千米外射杀敌人。
完全覆盖了所有已知枪械的所有性能。
并且没有后坐力。
射击精度在三十米内，可控制到毫米级。
而且厚一毫米，直径一厘米的币型弹片，仅一立方米的空间便可容弹一千万发。
恐怖的是，这样一立方米的弹夹，一架城市护卫便有五个，便是五千万发子弹。
毫不夸张的说，仅一台城市护卫便可屠尽一个三流国家。
子弹疯狂倾泻，没有火光，也没有声音。
只能看到仓惶逃窜的人群，和排山倒海的惨嚎。
一个个币型子弹在人工智能的控制下，精准的打击到每一个人的身上，造成一片青紫。
不会放过一个人，也不会在同一个人身上击打两次。
第一轮打击过后，城市护卫又悬停在了空中。
人群开始如潮水般撤退。
而城市护卫的控制面板，开始接驳天眼系统。
画面中，一个个人被标注成了红色。
这是天眼系统识别出来需要击杀的目标，此时就连躲藏在建筑内的人，逃不过天眼系统的锁定。
他们或许只是在混乱中向警车扔过一个石块，或许只是拿走了便利店中的一袋零食，又或许只是在城市护卫的驱赶下没有向后撤离。
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都没有犯下过滔天大罪。
但是在这一刻，却被宣判了死刑。
办公室内，玻璃幕墙上的画面逐渐变的血腥、暴戾。
秘书长很少见到这样的画面，有了些生理反应，蹲在地上连连干呕。
“你觉得他们不应该死，对吗？”吴舜尧主动打破了沉默。
“我……我不明白。”秘书长用手帕擦了擦嘴角，说道。
吴舜尧点了点头，一挥手，玻璃幕墙上的视频画面消失，整个房间都暗了下来。
“要看远一些。”
秘书长站起身来，随着吴舜尧的目光，向着远处极目眺望。
折腾了一整夜，此时已是黎明，天未破晓，正是一天当中最黑暗的时刻。
在一阵压抑的气氛中，吴舜尧再次开口了。
“没错，在法律层面他们确实不该死。但是，在政治层面，我需要他们死。”
一言过后，秘书长只觉得更加压抑。
“社会最底层的人们，已经被压抑的太狠了。他们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他们对这个社会，已经很失望了。”
“可是这和你杀了他们，又有什么关……”说到最后一个字，秘书长突然刹住。
一个词，在他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词。“杀鸡儆猴！”
吴舜尧微微笑了笑。“试想一下，如果这次暴动我们不管会怎样？”
秘书长迅速回答。“会点燃更多人心中的不满情绪，像这样的暴动、游行只会越来越多，并且辐射至全国。”
“而这种现象，会导致极端派气占据上风。家族中，也会有更多人倒向极端派。”
“甚至，由此直接展开对底层人民的屠杀。”
吴舜尧又满意的点了点头。“现在，浪头出现在了我这里，我就能控制整个浪潮的方向。”
秘书长又迅速接着说道。“我们以如此强硬的手段打压暴动，是让底层人民看清上层对待这件事的态度。”
“如此严厉的手段，也会让更多的人放弃参与游行、暴动。”
“那接下来，我们还应该干什么呢？”吴舜尧问。
“通知媒体，召开发布会，实事求是的报道这次事件。”秘书长不假思索的回答。
“很好，去办吧。”吴舜尧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秘书长利落的走出办公室，就在关上门的前一秒，忽然又想起了什么。
“可是，一味打压，就是解决这件事的最终办法了吗？”这次他的脸上不再带有丝毫质疑，或是不解的神色。只有深深的信任，和担忧。
吴舜尧揉了揉眉心，瞟了一眼屏幕中骁哥车队离去的画面。
“反抗是一定会来的，但现在还不是时机。”
秘书长不再多问，点了点头离去。
吴舜尧过头，看着窗外深沉的夜幕站了好久，直到东方的天空开始泛白。
那只雪茄已经燃烧过半。
吴舜尧忽然少见的猛吸一口，转过头双手撑在宽厚的办公桌上，直视着办公桌后墙上挂的那张照片。
照片中，是一张苍老，却坚毅有力的面孔。
“当初为了对抗全球资本的围剿。您把我们的国家变成一个由家族资本控制的国家，实在错的有些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