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蜕变
“嘟~”
一声沉闷的货车鸣笛在人群后方响起。
人群中间立刻让开一条4，5米的大路。
一辆只剩一个大灯的破旧货车缓缓开动，油门被一踩到底，车尾喷出一阵黑烟，向前驶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擦着中年和黄毛的身体驶过，冲向活动房。
“呼啦啦。”
一排活动板房被冲倒，连带着混混最密集的区域，瞬间消失不见。
货车继续倒车，碾压，冲撞。
路灯下，能看到货车轮子上的斑驳血迹。
剩余没被撞到的混混哭爹喊娘的四散逃跑。
一辆货车，一个司机，一轮就将数十混混干趴下了。
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就是，把这些民众欺负惯了的混混没能想到，居然真的有人敢跟他们对着干。
其次，货车出现的太突然，太具有压倒性。
就在黄毛回头愣神，打颤间，骁哥一把拽住黄毛的关刀，用力一拉。
“我叫周骁，万盛商城劫案，有我一份，就这战绩我不行，谁行！”
黄毛被吼的一怔。对面人多势众，倚仗的关刀又被夺了去，黄毛早已被吓破胆。抬腿就向着骁哥反方向跑去。
骁哥一抬腿，踹在黄毛腰间。
黄毛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骁哥一步撵上，右脚直接踩在黄毛后背。
“来再看我行不行！”
骁哥高举关刀，狠狠的剁向黄毛脑袋。
“噗嗤~”
滚烫的鲜血溅起两米高，滋了骁哥一身。
大桥上一阵风起，吹动骁哥风衣。
骁哥转头看向人群，满脸鲜血，面目狰狞。
“都是妈生爹养的，凭什么他们就能欺负我们？”
看着如此血腥残忍的一幕，民众最后的一丝理智被冲散。内心被压抑太久的黑暗与愤怒在这一刻不可阻挡的爆发。
“干死他们！”
咆哮惊天动地。
人潮一往无前，一发不可收拾的冲向大桥对岸。
“降临了，降临了，救世主降临了！”
“让我们一起追随救世主，开创新的时代！”
非正常人类研究中心，一阵歇斯底里的呐喊声，将熟睡中的莽夫吵醒。
这个声音莽夫认得，是牧师，也是这里的病人。
这个人没什么大病，精神状态、神智什么的都很清楚，就是自己开创了一个新的教派。其实这个在文化高度包容的华国，也没什么。
如果只是他自娱自乐，一厢情愿的话也就罢了，可是他却强制别人加入他的教派，诋毁别人的信仰。甚至会强行去别人家里，毁坏其他宗教的物品。
于是他就被送到了这里。
“喂喂喂，大半夜的不睡觉吼什么呢？”
两个护工出现在病房区，不耐烦的呵斥几句。
“呵呵，救世主马上就要降临了，你们这些恶魔的爪牙一个也逃不掉！”
护工的呵斥没能制止牧师的嘶吼，反而引来一阵咒骂。
护工也没在多费口舌，和这里的病人争辩什么，显然是自寻烦恼。
不过既然几句呵斥没有什么效果，护工也只能上其他手段了。
两串脚步声，夹杂着橡胶警棍的敲击声，向着牧师病房奔去。
紧接着便是开门声，锤击声和惨嚎、咒骂声了。
发生的一切，在这座精神病院稀松平常的上演着，提不起来莽夫的丝毫兴趣。
他只耐心的等待事件平息，恢复平静然后安然入睡。
最近一段时间以来，莽夫的精神状态，以及身体状态都变的格外的好。
尤其是身体日益健壮，连莽夫自己也好奇，自己一个从来不锻炼身体的人，竟莫名其妙的长出了八块腹肌。
原本艰难移动的铁球也变得越来越轻。
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才短短数日，那条断掉的胳膊便已痊愈。
不过，最神奇的还是那种开脉后出现的新的感官，可以洞察周围的一切的感官。莽夫觉得，那应该就是小说里经常提到的神识。
在丹田旋涡不断的吸收周围灵气下，神识也变得更加清晰，甚至连范围都在不断增加。
只是这种增加极为缓慢，到现在也没能突破到方圆6米的范围。
莽夫对神识已经完全信任和接受了。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但神识看到的却一定不会有错。
但就在莽夫用神识扫过四周后，又下意识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后，视觉和神识的不匹配，让他陷入了一种恐慌之中。
在神识的视野里，病房内空空荡荡，只有他一人，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但在眼前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
他的病床下正盘腿坐着一个人，一个体型健壮的大汉。
大汉一袭纯黑礼服，戴着一顶同样漆黑的礼帽，将整个面容隐藏在黑暗里。
他就坐在那里，却让莽夫觉得有些看不清。
几分钟后，不知道牧师是被打晕了，还是被干服了，病房内不再传出咒骂声。
两个护工开始有选择性的查房，针对那些最近不老实的病人。
“铛！”
护工拉下一个监视护板，看向病房里。
这间病房里的床被移走了，墙上一米多点的地方钉着一副镣铐。
唯一的病人被铐在墙上，可以蹲下，却坐不下。
“喂！死了没有？”
病人闻言吃力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小窗户。
“啪。”
在确认病人没事后，护工便关上了小窗护板。
这间病房里关着的就是老高。
此时的老高已经伤痕累累，整的没有人样了。脸颊乌青，舌头被割掉，牙齿被敲光，头发被拔没。
老高清楚的知道，这间精神病院的实际控制人田中尚池，已经不打算让他活下去的，现在还没死只是因为他不想让自己死的那么轻松。
这是对自己的惩罚。
自己对死亡没有任何恐惧，他只是在死前还想再看一眼莽夫。看看那个开了脉的人，究竟会成什么样子？
但是现在他等不下去了，数日来的折磨，让本来就年事已高的他，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自己已经完成了那个使命，只是没能亲眼看看。
“唉～咳咳……咳咳咳。”
老高长叹一口气，却引的自己连连咳嗽，咳嗽出来的满是鲜血。
“看不到，就看不到吧。”
心中仅存的一点，支撑自己活下去的信念悄然崩塌。
老高摸向藏在小臂中的那最后一根银针，但指甲被全部拔掉，怎么也抠不出来。
老高无奈，只能用拇指一推。
银针刺破皮肤表面露了出来，老高用嘴去咬。
可是牙齿也被全部敲掉了，尝试了好多次，弄的满嘴鲜血，终于是将那根银针拔了出来。
撩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露出那干瘪的腹部。
老高毫不犹豫的将银针扎在了丹田位置。
是的，其实那么多年时间，老高不止一次的忍不住拿自己做实验。
早就将其他地方脉络打通，只剩这最后一步。
忍受了那么多年的胀痛，今天终于要解脱了！
“噗嗤~”
老高清楚的感受到丹田被打通，充满全身的胀痛感正在迅速消失。
“原来是这种感觉。”
但很快老高便又察觉到了不对。
胀痛感没有消失，而是全部聚集、转移到了丹田位置。
老高的丹田没有出现旋涡，反而被越撑越胀。
只是转眼功夫，便已经到了丹田的极限。
然后猛然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