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对抗
时间在这座快节奏的城市里，就像被按下了加速键。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近日，大量线人传来情报。沪市老城区正在酝酿一场示威游行。
沪市，安全局内。烟味弥漫，文件乱堆，一片乱糟糟的景象。
基层探员都顶着鸡窝头，黑眼圈，一副工作很久了的样子。
显然，这里的人，对于处理这样的事情没有丝毫头绪。毕竟以华国如今的国际地位，吴氏集团对整个社会的掌控力。
安全局这样的单位，已经完全沦为养闲人的地方了。
“咚咚咚。”
安全局局长办公室房门被敲响。
局长摇晃下臃肿的身体，将全包裹式按摩椅，从半躺调至坐起。
然后对着虚空一滑。
办公桌前三维投影里，那个穿着清凉，劲歌热舞的直播画面就被拉至屋顶，隐藏了起来。
局长又搓了搓右脚大拇指头缝，拿到鼻子下闻了闻，才穿好皮鞋，喊了一声“进来吧。”
办公室门打开，文质彬彬的助理抱着资料走了进来。
“新来那老头审完了？”
“嗯。”助理点了点头。“和之前那些人一样，都是一个叫替天的人，单方面联系的他。没有什么新的收获。”
局长烦躁的从桌上拿起烟和火，点了一根。“妈的，我就想不通，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500块就能让他们组织人去参加游行？”
“还不够老子一顿饭钱。”
助理推了推眼镜。“这个属下倒是做过调查。”
“替天盯上的这些人，都是一些老人，他们找不到工作，没有收入来源。”
“他们本身就觉得在拖累家人。”
“而且这500块，按照他们的生产方式，足够他们生活两个月了。”
“五百块！两个月！”
局长猛的吸了一口烟，吐了出来。
“你说，就他妈这样的人，活着又能为社会创造出什么价值来？”
助理没有说话，微微皱了皱眉。
“去吧，告诉下面的人，加大审讯力度，死几个人，没事的。”
沪市，新城区市中心。一座至少千米的圆形高楼，鹤立鸡群的矗立在沪市的最中心。
这里是，沪市·环能大厦。
388层，洁白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射进房间。蓝色发丝被镀上一层银色，分外妖艳。
吴霜百无聊赖的坐在房间地板上，俯视沪市夜景。
这里向东远眺大海，向西遥望佘山。
整个388层是属于吴霜的房间。房间足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大的让人头皮发麻，也空旷的让人有些心惊。
房间里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任何陈设。只有环绕一周的玻璃幕墙，和洁白的地板。将极简主义做到了极致。
但这里却应有尽有，无所不能。
这是一个专属于吴霜的念力空间。但是她出不去这个房间，她被吴舜尧禁足在了这里。
坐了许久，想了许久。吴霜感觉有些累了，脑海中闪过一个想坐沙发的念头。
一串复杂的脑电波从吴霜大脑里发出，几微秒后，被贴在后脖子上的一块隐藏式神经元接收器接收。
接收器将指令传送至房间内智慧处理器。
处理器扫描房间，得到吴霜的位置以及身体动态姿势。
经过一系列复杂的算法过后，吴霜所坐的地面开始缓缓升高。
整个屋子地面，都是由一根根直径三毫米的高强度晶柱组成。
无数晶柱升高，最终组成一张沙发的形状。沙发完美贴合吴霜的身体，使得每一寸肌肤受力均匀。这让吴霜感觉好像躺在了棉花上。
“有些口渴。”吴霜心念一动。
看不见的地板下，机械飞速运动。
一杯白水被送到吴霜手头。
吴霜端起杯子喝了一半。
世界的很多应用科技，已经发展到普通人想象力的尽头。
但是，它和穷人无关。
房间中心位置，一块直径两米的圆圈突然泛起红光。
紧接着向上升起。
很快，一个人影便出现在房间内。
吴霜回头看了一眼，脸上顿时露出不悦之色。
吴舜尧端着托盘，上面盛放着吴霜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和酸辣土豆丝。
“这几天想的怎么样？”
吴霜单手一挥。
周围地面迅速蹿起，形成一个密闭空间，将他和父亲隔了开来。
她拒绝和父亲沟通。
“听我的话，我这是为了你好。”
房间里又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将吴舜尧的声音完全盖住。
“唉～”吴舜尧将饭菜放到地上，有些落寞的转身离开了。
看到父亲走后，吴霜关掉了音乐声，低声呢喃几句。
“哼，有本事关我一辈子。等我哪天逃了出去，就炸了那疯人院，救走莽夫，一辈子也不回来看你！”
经过一周的适应，莽夫已经对精神病院的生活有了一定的熟悉。
田中尚池每天都会来，看着老高给莽夫扎针。
那个经常偷医生白大褂，去讲课的漂亮女孩，叫阿朵。
她似乎身份非常特殊，别的病人只要梢头犯错便会被带到矫正室去治疗。
但是她，似乎从来没受过任何处罚，甚至顿顿都吃的是小灶。
那个絮絮叨叨的老高，每天都会守在莽夫身边，几乎将他的人生经历讲了个遍。
当然他讲的最多的，还是关于那本书里的奇异内容。
但是，这样做的不光是老高一人。病院里几乎一半的人，都想来找莽夫倾诉。
在这里的人，都想要倾诉，却没有人愿意倾听，莽夫就成了最好的树洞。
莽夫认识了很多人，但让他感兴趣的却是一个从来没有同他讲过话的人。
他的脚上也拴着一个和莽夫一样的铁球，铁链还链接着他的双手和脖子。
但连接双手和双脚的铁链，只有四十公分，这让他中日无法直起腰，连移动时也只能半蹲着。
他从来不与人交谈，终日坐在围墙角的阴影里。连放风的时间都比别人短一半。
他似乎是一个比莽夫更危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