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章 原初
王瑞身上的异状逐渐消失，他的精神上也没有继续传出那种腐朽和扭曲，不可言明的状态
他倒在地上，依旧痛苦的蜷缩在一起，齐堑的方法没有经过任何测试，所以并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而刚才作为齐堑的第一只小白鼠，他只感觉自己的整个精神似乎都脱离了肉体，在空中被绞肉机给不断的绞碎，再重组在一起
精神体碎了一次又一次，被侵蚀的感觉倒是没有了，相应的结果就是他自己好像也没有了
但是不管怎么说能够强行清除掉来自祂的侵蚀，依旧说明了齐堑的强大，这也从另外一种方面上体现出了齐堑的强大和不可替代性
齐堑站起身，收回手掌，他的面色带着一丝不容易察觉的苍白，而他的白发则是在刚才结束释放天赋的时候就变回了黑色
长期维持白发虽然能够让自己的天赋得到全方面的加强，但是齐堑并不喜欢白发带给他的那种冷漠的情感
那会让他回忆起一些并不算愉快的往事
吐出一口闷气，齐堑看了一眼依旧倒在地上痛苦得蜷缩，但是明显缓过来了的王瑞，齐堑开始思考起了这一系列的事情
因为他现在回想起某些往事总是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在进入这片商场之后他就有这种感觉了，只是哪里不对劲他却始终说不明白，想不清楚
“我进入了这个商场，是吴浪带我们来这里的，而在来到这里之后发生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刘明洋的袭击”
“这个可以解释，刘明洋是自发的想要来试试我们其他学校天赋觉醒者的实力，呵，虽然她一直都不愿意说出来，但是我估计她来到这座商场一定是有人指引的”
“不然就凭她一个双s级的天赋不可能那么准确的找到我们所在的商场，唔，当然也不能排除这就是她运气好的因素，虽然不大”
“之后我是因为感应到了商场内有其他觉醒者的天赋波动，才让黄堃去商场中央等待，看能不能钓到一两个不安好心的人”
“至于黄堃她来到这座商场的原因我现在还不清楚，这座城市这么大，附近的大型商场虽然不多，但是也绝对不少，而她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这也是一个问题，嗯，先暂时放在一边，之后问问黄堃，看她愿不愿意主动说出来”
“嗯，之后的王杰我愿意主动帮他是抱着清除诡异的原因，而我确定诡异跟他的妹妹有关联则是因为他的记忆和我自己的部分猜测”
“被诡异入侵的地方怎么可能会莫名消失一个人类并且还有人记得，这其中就有古怪了，这一点也说得过去”
“额，之后的故事就很简单了，我选了几个天赋觉醒得不错，但是又不怎么好的人跟我一起下去就是为了让他们直视部分诡异的真身，希望他们通过观摩诡异的身躯来获得部分信息”
“这虽然有风险，但是回报也相当之大，毕竟我们现在的天赋开发程度就算我开启源生能力也只能清除一个入侵不久的诡异而已”
“这种机会很难得”
“而在进入地底下之后王瑞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没了自己的意识，并且天赋被开发了出来，宛杨洋之前的说法也不对，完全开发出来的双s级天赋不可能只有这点程度”
“所以唯一有可能的就是王瑞的异状是诡异所导致的，目的，嗯，估计是为了延缓我们的进度”
“嘶，但是这和只是初期入侵的诡异对不上啊，只是初期入侵就有如此高的智力了，嗯，有古怪”
齐堑脑袋里面思绪如潮水般疯狂的翻涌，他从他们为什么要来这座商场一直思考到了现在的场景，一幅幅画面也犹如电影般不断的在齐堑的脑中闪过
这期间齐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但是又产生了相应的疑惑，比如刘明洋是怎么精确的找到他们所在的这座商场的，再比如王杰又是怎么知道他的妹妹一定在这座商场下面的
虽然他也是个s级的天赋，但是也不可能直接抵抗住来自祂的侵蚀啊
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的齐堑看了一眼地上不再继续蜷缩，而是明显好了很多，准备站起来的王瑞，决定先暂时压下心中的疑惑
毕竟现在最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清除这里的诡异，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暂时放在一边
淡淡的眼神扫过站起身的王瑞，齐堑也不说话，就这样沉默着看着王瑞
他现在基本上是把他所知道的，不包含他自己的秘密的信息全部告诉王瑞了，也不知道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消息的他现在有何感想
嗯，当然得到的消息和来自祂的侵蚀也是成正比的，这也是他刚才如此痛苦的原因之一
王瑞站起身先是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在齐堑的注视下毅然的向着齐堑低下了脑袋
“我道歉，我为我之前的鲁莽而感到惭愧，希望你能原谅我”
听到这句话齐堑挑了挑眉，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不过还好王瑞很明显的还有话没说完
他先是看了看齐堑的反应，然后又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的抬起脑袋，看着齐堑坚定的说道“我愿意以后成为你的手足，这是一份承诺，期限由你来决定”
很显然在知道了如此之多的消息后，王瑞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也几乎明白了齐堑的重要性，只是他并不会说出来，因为在齐堑给他传递的信息中并没有这条消息
这只是他根据他所知道的来认为的，毕竟上一届的学生中……
王瑞在心中不断地想着，很快的就延伸到了上一届的事情中去，就在这些时候他突然听到了齐堑的声音响起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先暂时跟着我了，唔，当然我并没有限制你的自由，只不过以后你不可以再对我的行为和决定产生质疑”
“明白了吗？”
齐堑的话语如同炸雷一般在王瑞的耳边响起，一瞬间便是将他的心神给拉了回来
意识回到现在的王瑞意识到了刚才的处境，不由得惊出了一身冷汗
仅仅只是深入想了一下就依然有了要被侵蚀的感觉
这种感觉……
王瑞先是向齐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又沉默了，他还沉浸在刚才的惊骇中
看了王瑞一眼，齐堑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略微思索了一下后伸出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王瑞一愣，有些诧异的看了齐堑一眼，然后他就听到齐堑淡淡的说道
“以后事关的信息不要多想，不然你依旧会被侵蚀的，我不可能随时都待在你的旁边，一旦你在短时间内得不到消除侵蚀的办法，你就救不回来了，知道了吗？”
王瑞点头应道“知道了”
齐堑没再继续说话，而是看了看他们的四周后，微微闭上了眼睛
“时间·延伸”
“你召唤出亚空之矛开始四处乱射，寻找继续向下的通道”
“你找到了被碎石掩盖着的通道”
“你决定先进去看看”
“你进入了往下的通道”
“你的眼前一片漆黑”
“你的眼前一片猩红”
“你掉入虚空”
“你死亡”
齐堑睁开眼，看了不远处的地面一眼，那里就是继续向下的通道，但是为什么刚进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堑摸了摸下巴，决定再尝试一次
“时间·延伸”
“你精准的，没有任何误差的打开了继续向下的通道”
“你看了王瑞一眼，让他过来并且让他开启天赋能力走前面”
“王瑞的身体亮起一阵璀璨的电光，你觉得虽然依旧不够亮，但是应该足够了”
“你让王瑞往下走，他没有异议”
“他走进了向下的通道，你跟在他的身后”
“借助电光你看到了周围的景象”
“周围是一条不窄，但是也并不宽敞的道路”
“道路似乎很长，你们估计需要走很久”
“你们继续往前”
“你的眼前一片猩红”
“你死亡”
“！！？”
齐堑睁开眼，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王瑞，因为在他死之前他看到王瑞并没有任何的异常，依旧在继续向前走
针对这个现象，齐堑有了一个猜测
“是不是因为涉及到了诡异的真身导致了我的天赋能力出现了一定的误差”
齐堑摸着下巴思考着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有多大，最后得出结论，这种可能性的概率非常大
因为涉及到了诡异的真身，而他之前并不是很了解相应的信息，所以并不知道靠近诡异的真身之后他的天赋会有那些变化
就目前来看的话，也就是延伸时间得到了误差
齐堑看了一眼旁边被他双生时间流影响的一块石头快速腐朽之后的场景，确定了自己的其他天赋并没有得到约束之后，决定不在继续试探，而是莽上去
虽然自己这边现在只有两个人，并且两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
“嘿，都走到这一步了，想放弃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齐堑伸出手掌一探一握间便是有一柄亚空之矛出现在了他的手掌心中
走到在延伸时间中看到的向下通道的地方，齐堑将手中的亚空之矛狠狠的往下一捅
“噗嗤”
捅到实心的感觉让得齐堑的面部表情一僵，他低下头看着被亚空之矛毫无压力贯穿的地面，有些不可置信的继续向下捅了一下
结果传来的实心感觉让他彻底的凌乱了
“怎么回事，之前在延伸时空中明明找到的就是这里，我不可能记错”
齐堑面色几度变换，最后他在王瑞那诧异的眼神中举起右手使劲一握
刹那间数十柄闪着黑金色光芒的亚空之矛具现在了此地，接着在齐堑的操控下无差别的朝着这处地下室的各个区域狠狠的射出
“轰隆隆”
顿时地面塌陷的声音在这间地下室中不断的响起，而后齐堑很快便是找到了一处通往更下层的通道
不过它并非是以阶梯形式，也就是齐堑在延伸时空中发现的那种方式，而是断崖式的下落
下方一片漆黑，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
齐堑站在这处通往更下层的通道前方，沉默的立足许久
而王瑞则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却并没有多问，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能知道的齐堑自然会告诉他们，不能知道的，齐堑则是会选择性的告诉他们
也就是说齐堑是在务求他们不被侵蚀的前提下知道更多的信息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甚至几天，齐堑终于是动弹了一下
他看着王瑞，吐出一口气说道“接下来你不用跟我下去了，找地方上去吧，这对你来说并不是问题”
他的话语中似乎包含了很多种情绪，但若是想要听出来是哪种情绪又会不自然的忽略掉那些情绪的表露，只觉得这是一句简单的话语
王瑞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询问什么，但是最终他还是没有说话
深深的看了一眼齐堑后，王瑞转过身，身上猛地闪过一道雷光，下一刻王瑞手握绣春刀以一种正常人类不可能做到的动作，劈开向上的水凝土，跳了上去
看着王瑞走了之后，齐堑目光投向了这个不知道通往何方的通道
再次沉默了一下后，齐堑的嘴角突然裂开了一个自嘲的弧度
“这些时候我就特别希望我自己的天赋是火焰这种能照明的类型”
无声的吐槽了一句，齐堑闭上眼睛，脚步向前一迈，直直的跳入了这个通道中
“呼呼呼”
耳边不断传来的风声提醒齐堑这里是很高的地方，但是他不仅没有做任何的措施，反而还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不知道下落了多久，齐堑终于睁开了双眸，下一刻他的眼中猛然亮起了一阵猩红，而后他的发色也瞬间变为白色
“时间·王座”
低沉的吟诵声响起，齐堑举起原本垂直向下的手掌，狠狠的往下一按
“砰”
巨大的落地声音响起，齐堑来到了一个类似于地窖一般的巨大的房间中
他站直身体，没有管手上流出的鲜血，四下一看，看到了王婷，看到了王杰，看到了……
一个诡异的，扭曲的，不可直视的，邪恶的小女孩儿
小女孩儿见到齐堑，似乎一点也不意外，她露出一个笑容，嘴角直接裂到了脖子处
她说道“哥哥，这里一点都不好玩儿，他们都经不起我玩儿，你能陪我玩吗？”
齐堑平静的看着她，不，祂，眼睛因为直视诡异而流出了鲜血
他一点也不在乎的点头说道“好啊”
紧接着齐堑顿了一秒钟，又说道“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一个只是被诡异初期入侵，甚至没有制定出规则的地方会有这么高的智商”
“直到我看到了那个通道，看到了你”
“原初是你的名字吧？”
听到这话的小女孩儿，笑容逐渐消失
她沉默的看着齐堑，然后猛地朝着齐堑扑去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