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横渠四句
浩然正气！
顾知行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修出了浩然正气。
那种感觉很微妙，无法言说，难以表达。
他只是想到了横渠四句，想到了前世那个身死之后，都没钱入殓的横渠先生——张载。
两被召晋，三历外仕，终身清贫，致力于著书立说。
他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下，还不忘忧国忧民，写下了如此言简意宏，一直被人们传颂不衰的横渠四句呢？
若是那个世界有浩然正气，张载先生身上，应当气势很足吧！
顾知行也想到了蛇叔的过往，想到了他身披素缟麻衣，从阳关城上一跃而下的身影。
想到了他被妖魔两族，各种威逼利诱，哪怕被改造的不成人样、啐血不止，依然破口大骂的铮铮铁骨。
父亲战死，妖魔当前，有心而无力，想死却不能。
蛇叔这一生，虽无显赫战绩，却也值得被浩然正气加身，不愧读书人之名。
古往今来，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
这样的身影，有名也好，无名也罢，在两个世界，应该有很多很多。
好似是从他们身上，借了一丝荣光。
顾知行顿感念头通达，心中明悟，神庭紫府中的新生宇宙，加快速度运转。
从而在朱笔之上，凝聚了一道浩然正气。
…………………………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张载。
挥毫泼墨，笔走龙蛇。
顾知行带着这一道浩然正气，毅然落笔，写下横渠四句。
他知道在这个世界，第八代人族先祖张载，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可是根据蛇叔所描述，张载的生平过往，顾知行感觉两个世界的他，还是颇为相似的。
且用来缅怀几年，两个世界同名同姓的他！
“知行……你……你真的太让我意外了。”
错愕的八蛇书生，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嘴角还有些抽搐。
他刚刚还宽慰人家，说十岁能够修出浩然正气，便非常不错。
谁曾想，人家转眼就让他见识了，什么叫做天才。
距离自己给他《浩然正气功》，才过去多久？
他不过翻看了一遍而已，就已经成功了？
想当初那个自命不凡的自己，为了修出浩然正气，熬了多少夜，费了多少心？
这其间的差距，简直不要太明显。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忽然理解了狗头厨子的那句话。
眼前的这个小家伙，或许真是上天的眷顾，是人族的希望和未来！！！
“侥幸，侥幸，要多亏蛇叔这么多年，孜孜不倦的教诲，不厌其烦的言传身教。”
顾知行诚心道谢，自己能这么快觉醒浩然正气，蛇叔真的功不可没。
无论是他对于自己的文化培养，还是他曾经的事迹，对自己造成的影响和震撼。
“知行不必自谦，能修出浩然正气，必然要自身有才情有态度，和他人关系不大。”
说话间，八蛇书生的目光，落在宣纸之上，他才看到顾知行刚刚写的横渠四句。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知行……你这是从哪里读到的？我怎么不记得张载先祖，说过这段话？”
八蛇书生的面色变幻不休，语气前所未有的激动。
“只是根据蛇叔所描绘的先祖生平，有感而发而已。”
“张载先祖这一生，致力于教书育人，以浩然正气，踏足翰林之境，影响深远，当得起这四句话。”
顾知行把早就想好的说辞搬了出来。
“是极，是极！”
“张载先祖是很多读书人的楷模，我当初一心想修浩然正气，便被他的事迹所折服。”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知行，你总结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蛇叔拍案叫绝，八条水桶粗的巨蟒之身，失控一般不断敲击地面，直把顾知行吓了一跳。
还不等顾知行再说什么。
一道乳白色的光华，自八蛇书生眉心，神庭紫府处逸散而出，将他整个上半身，全都包裹进去，仿若神光护体一般。
这就是蛇叔的浩然正气？竟然如此磅礴……
刚刚自己的那一股浩然正气，和人家比起来，简直就是萤火之光。
顾知行并不知道，蛇叔的浩然正气之道，现在是何等境界。
不过看样子，应该非比寻常。
自己是刚刚入门的童生，他至少应该是秀才或者举人，乃至进士之境！！！
此外，蛇叔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太对劲。
好像传说中的一朝顿悟似得？
难道是因为自己写下的横渠四句，让蛇叔的浩然正气之道，得以突破？
…………………………
八蛇书生处于悟道状态，心无旁骛。
顾知行不敢惊扰，悄悄从蛇叔家中退了出来。
他正好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修出浩然正气，只是一个起点。
顾知行的神庭仙道，绝对不止浩然正气一种法门。
他要将浩然正气的修炼之法，糅合到神庭仙道之中。
回到祠堂内厅。
顾知行盘膝而坐，摒弃杂念，全身心进入忘我状态。
诸多念头和神庭紫府内的新生宇宙，融为一体。
现如今，他为自己将来铺设的三条道路：外体仙道主精，内丹仙道主气，神庭仙道主神。
若能三条仙道同修，精、气、神大乘圆满，必然走出一条与众不同的修行之路，甚至有望追溯人族始祖的脚步，掌控本源大道。
现如今，外体仙道暂未启蒙，内丹仙道小有建树。
神庭仙道结合《浩然正气功》，倒是最有望率先成形。
心念意动之下，新生宇宙逆向运转，按照顾知行的想法，推演神庭仙道的框架细节。
然而！
一个时辰之后，顾知行怅然若失，微微叹息。
推演失败了……
神魂之道，信仰之力，奥妙无穷，恐怕涉及了诸多禁忌和大道规则。
以顾知行现如今的认知范围，根本无法勘破分毫，推演半天也只是将《浩然正气功》，简化的更加浅显易懂，弥补了一些缺失而已。
不愧是众多人族先祖，集思广益、呕心沥血所雕琢的大道方向。
单单是神魂和信仰这两个玄之又玄的概念，就远非妖魔两族的修炼法门，所能比肩。
这或许也是人族始祖们，点化教诲妖魔之余，留给人族的精髓所在。
不死心的顾知行，继而将目标，转向内丹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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