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月光江雯玥
与患者的第一次沟通，无疾而终。
送患者出去的时候，她将一名狱警留了下来，“下次我去监狱，你们安排一间简单的房间，我们可以用催眠的方式试试。或许他没有这么抗拒。”
狱警答应了她。
第一次遇到这么抗拒交流的病人，挫败感，席卷全身。
将长款防晒衣裹好后，才有了一些安全感。
“我先走了。”黎姝跟小周再见。
明天没有预约的病人，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连日来的高强度运转，每天面对着各种各样不同情况的患者，让她自己，都快患上精神分裂症了。
打车回到家，一把搂起胖橘，抱在怀里，从它身上吸取一点慰藉。
——
临近傍晚，时禹铮接到季学礼的电话，叫他去酒吧里嗨皮。
季学礼是跟时禹铮一起出国留学的，同样不受宠的季家二公子。
时禹铮比季学礼大了不到半岁。
在美国留学期间，两人创办了一家投资公司，在时禹铮准备回国的时候，已经全给了季学礼。
时禹铮到的时候，包间里闹哄哄的，一群男男女女，跳舞的跳舞，唱歌的唱歌，还有搂在一起啃的。
“乌烟瘴气的。”男人皱了皱眉头，声音不大，却被季学礼读了出来。
“安静，大哥来了。”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只一秒，有几个不认识时禹铮的，又继续闹起来。
季学礼一脚踹在他腿上，“滚出去。”
这下，包房才彻底安静下来，被踹的那人，连带着跟他一起闹的几人，被推了出去。
“大哥，坐。”季学礼掏出一根烟时禹铮常抽的烟，给他点燃。
“我以为你不来，就叫了他们。”
“那下次不来了。”时禹铮吸了一口，将烟雾吐了出来。
“铮哥，喝一杯？”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抹着艳丽的口红，端了一杯酒递给他。
“滚。”时禹铮没有开口，也没有看她一眼。
季学礼一声低吼，将人吓走。
“就你这种货色，还想泡铮哥？”
女人放下杯子，哭哭啼啼的跑了出去。
剩下的其余几人，只敢默默的坐在一边，看他俩的眼色。
这几人都是海城富家圈子里的纨绔子弟，每天除了花天酒地，过着日夜颠倒的日子，没有别的事可做。
对他们家里的人来说，只要他们不给家里惹事生非，随便他们怎么玩。
“叫我过来什么事。”时禹铮知道季学礼刚回来，想约他喝酒，但又不可能仅仅只是喝酒。
“铮哥，江雯玥说明天落地，叫我们给她接风呢。”
“我看起来很闲？”
“圈子都在传，她是你的白月光呢。”
“谁他妈传的，嘴给他撕了。”
“呐，铮哥你自己看嘛。”一个打扮俏皮的女孩点开江雯玥的朋友圈，递给他看。“雯雯姐说她准备回来追你。”
【放弃美国梦，追着他的脚步走。】
配图是一张她的自拍。
“这哪里说的是我？”
时禹铮有点无语，不知道这些人在胡乱解说什么。
“根据上下文啊，我理解的意思就是那样。”她又给他看了江雯玥的其他朋友圈。
“我他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不是吧，铮哥，之前不是说你回来是为了给她铺路的吗？”
时禹铮一年前说要放弃那家投资公司，回国来创业，季学礼以为他就是为了给江雯玥铺路的呢。
“你他妈脑子秀逗了，不要的话可以拿去捐了。”时禹铮有点烦躁，深吸一口，直到烟完全燃尽。
“来，你告诉我，谁是江雯玥。”时禹铮将烟头丢在酒杯里，朝刚才那个女生勾了勾手指。
女孩子战战兢兢的走到他面前，“就……江家的小姐。”
“哪个江家？”
“跟时家是世交的那个江家，你忘了？在美国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季学礼记得，在美国的几年，江雯玥是来过几次的，当时江雯玥求他带她去见时禹铮，他以为是两人吵架了，就带了几次。
“哦……是她啊，我以为是你朋友呢，不认识。”
季学礼：“……”
“你回国的之前，将公司所有股份都转给我，我以为是你俩吵架了。”
“吵个屁！”
“那你干嘛突然要回来，不是说不想再回时家？”
“我回时家了吗？”
“没有。”季学礼淡淡的回答。“那你回来是为什么？”
“关你屁事。”时禹铮抬起屁股，往门外走去。
留下几个人在那凌乱。
时禹铮离开酒吧后，心中烦闷不已，抽烟也不能使他平静下来。
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黎姝，希望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排解。
坐在车里，他犹豫了好多次，在输入框里，打了字又删掉，然后又打，再删。
最后才拨通了她的语音电话。
“黎医生，能聊个一千块钱的天吗？”
黎姝在家里待了一下午，给胖橘讲了各种专业知识，排练了各种情况，还是没找到能与那人沟通的办法。
正在数落怀里大胖橘的不给力，就接到了时禹铮的电话。
兴许是正需要一个说话的人，她选择了接通。
“私单要涨价了。”
“黎医生的挂牌价涨了多少？”
“八百一小时。”
“好。”时禹铮没有挂断通话，在手机上付了一千六的聊天费。“黎医生，钱我已经付了。可以出来了吗？”
“位置。”
“我去接你吧。”挂断通话，烦闷的心情，好像已经好了一半。
时禹铮驱车往香江花园开去，他一直都知道她住在那里，回国的这一年里，他经常在小区门口等她，就为看她一眼。
黎姝刚走到小区门口，时禹铮就已经到了。
她以为是自己昨天给他说过了位置，他才这么快就到的。
却不知道，其实时禹铮已经在小区门口停了半个多小时，才给她打的电话。
时禹铮静静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他走上前，想要伸手抚摸黎姝的头发。
却被她躲开了。
“时总，一千六不包括动手动脚。”
“不好意思，失态了。”时禹铮尴尬的收回手，插在口袋里。
“要不我带你去江边走走吧。”黎姝不想坐他的车，室外的环境，对于他的病情有帮助，也可以缓解一下自己的烦躁。
“好。”时禹铮爽快回答，只要她愿意接这个单子，愿意跟他说说话，他就已经很满足。
黎姝微微一笑，“那我们边走边聊。”
时禹铮很少见她笑，就像是她的笑容被偷走了一样。
看到她的微笑，时禹铮心里泛起了一层涟漪。
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