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这有一部功法
江祐是被牛康才敲门的声音惊醒的。
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身上裹着条雪白的床单。
好像还是一条完整的床单。
?
她怎么记得自己的床单上吊的时候,早就被楚晏安砍成两半?
江祐打了个哈欠,想了半天没想起来。
算了,动脑子太累。
说不定是哪里的老爷爷灵魂给送来的。
江祐摇摇头,一边笑自己哪来的那么多老爷爷,一边伸手把床单拿起来。
“啪嗒。”
一个圆溜溜的小东西顺着床单滚下去,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什么东西?
她站起身,却发觉自己的腰和背痛得厉害,还以为是在圊池干活给累的。
没管那么多,江祐忍着痛把那小东西捡起来,发现是一个血红色的铃铛。
铃铛只一个戒指那样大,颜色有些暗沉。
她摇了摇,没有响。
奇怪。
哪来的怪东西?
她用拇指在上面蹭了蹭,不小心划破了皮。
一缕鲜血蹭在铃铛上面,无声无息地浸入。
江祐还在疑惑呢,恍惚间,一缕仙气诡异地从铃铛中缓缓升起,吓得她立马将东西扔了出去!
什么玩意儿?!
铃铛却瞬间在空中定住,从里面出来的仙气越来越多,最后凝聚出一个半透明的人形,轻飘飘地浮在江祐跟前。
江祐:!
真有老爷爷的灵魂?!
“老爷爷?!你骂老娘是老爷爷?!”
尖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一张性感美艳却愠怒至极的脸,江祐才发觉,自己方才不小心把心里想的说出了口。
“是不是有病!你见过这么好看的老爷爷?!”女子一摸自己的脸,一撩自己的长发,挑眉道,“瞧瞧这脸,这头发,这胸,这……”
江祐听不下去了,走上前把铃铛拿在手里,看了半晌还是没看明白:“没开关,怎么塞回去……”
“塞回去?!你还想把我塞回去???”
女子怒气冲冲地绕着她转:“你居然连问都不问,就想把我塞回去?小丫头你识不识货?你知不知道老娘以前有多厉害……”
江祐挑眉,晃了晃手里的铃铛,问她:“莫非阁下曾经是个大佬,然后被亲近之人陷害,最后九死一生,灵魂跑进了这个铃铛里,陷入沉睡?”
女子沉默地看着她。
“我再猜猜,阁下是被我的血唤醒,只有我能看见,所以你只能寄希望于我,想让我以后给你搞一副躯体?”
女子:……
江祐:现代人,谁没看过某些经典剧情?就那累死累活,到处越境打架的悲惨经历,不是断手就是断脚,都要死了还能被救回来的主角经历,不就是始于戒指中的老爷爷吗?
江祐后知后觉,猛一激灵——
这不行!
她得离这女人远些,这种监工属性的角色会严重影响她的有钱有闲的投胎计划!
想到这里,她默默往后挪动了一些。
那边,女子想了半天,皱着眉,颇为凝重地看着江祐。
江祐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自己都知道她此等辛秘了,她这不得直接动手杀人灭口?
越想越有机会,江祐的手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殊不知,她炽热的目光,克制的表情,落在女子眼中,又是另一回事。
“……你莫不是,我的狂热追随者?”
江·激动了半天·坐等投胎·祐:?
“我沉睡了那么久没有现世,所以你查了很久,查到了这些……”真是太感人了!
江祐:……越说越离谱,她都要笑了。
“你是说,我一个连一重境都没有的外门弟子,有本事查到这些隐秘?”
女子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恍然大悟:“也是哈。”
不过,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话锋一转,开始自我介绍:“我叫月盈虚,世人皆唤我为盈虚真人……”
江祐:!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她不想累死累活天天和各路大佬野外血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而你手中的铃铛,名为无音铃,是……”
“不听不听不听!”
江祐捂着耳朵:物理隔绝!物理隔绝!
“我这有一部功法……”
“啊啊啊啊啊啊——”
声波攻击声波攻击!不准说不准说!闭嘴,臭监工!
在“声波攻击”和“物理隔绝”的加持下,江祐感觉那女子的声音消失不见了,连带着女子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还没等她细想,门外传来牛康才催促的声音:“女娃娃,再不出来没饭吃!”
江祐第一次觉得“没饭吃”的声音如此亲切,顿时热泪盈眶。
她果断地把铃铛往窗外一扔,迅速穿上鞋就要溜。
哪知道刚要出门,就见被她扔掉的无音铃晃晃悠悠地飘了回来。
与此同时,“没饭吃”叫来帮忙的师姐推开门,江祐眼睁睁看着那铃铛趁着师姐进门的瞬间,避开人射进了自己的衣袋!
……好气!
但她没时间再扔一次,就见到了那个吹胡子瞪眼的“没饭吃”,还有顶着一对黑眼圈的楚晏安。
见她朝自己看过来,楚晏安撇过头去,不想看她。
江祐没空搭理他,一边盘算着怎么才能摆脱月盈虚,一边和楚晏安被“没饭吃”牛康才一左一右夹在胳膊底下,直奔圊池。
路上,牛康才还在给两人念叨:“你俩最近注意点,宗内有个老家伙的东西丢了,在暗地里找呢。”
“这几天没事别在外面瞎溜达,当心被人逮去盘问。”
听到这里,楚晏安敛了神色。
只有江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上头丢了东西,就折磨他们这些小虾米。
这就是修仙界的社会,果真跟她原来的世界一样。
她顾不了大人物的事情,只知道这一天,照例是累得半死的一天。
准确来说,不仅仅是一天,接下来好长的一段日时日,两人都在住处和圊池之间来回。
两点一线,臭气熏天。
累得江祐始终顾不上月盈虚的事。
再加上月盈虚不知为何一直没再出现,江祐也懒得管她。
只要那位大佬不找她干活,怎么都好说。
而在此期间,楚晏安从兴致勃勃地攻略,到越挫越勇,越勇越挫,最后终于认命地专心挑粪,甚至适应了这样的工作强度。
也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半个月后,两人总算是搞定了白羽鹤和灵越鸟的粪便。
牛康才过来的时候,圊池旁的少女少年一个拿瓢一个扛担,一个舀一个担,像是无情的工作机器,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
他笑眯眯地招了招手,招得江祐眼睛一闪,一溜烟地窜了过来。
少女眨着眼睛看向他的手,随即脸色一变,凉悠悠地开口:“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