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汤药
翊坤宫院子里，扇耳光的声音不绝于耳。
走进殿中，等待多时的嫔妃和太医纷纷行礼。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微臣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周易庭掠过行礼的众位嫔妃，坐于上首道：“起来吧，张志全，嘉嫔情况如何。”
“回禀陛下，嘉嫔娘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受惊过度，臣已经给她开了安神的方子，只是娘娘的孩子没有保住，还请陛下节哀。”
周易庭闭了闭眼道：“朕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先别告诉太后和太皇太后。”
“陛下，哀家已经知道了。”
说曹操，曹操到，上官锦和苏言妍一前一后，从殿外迈步进来。
“儿臣见过皇额娘，皇祖母。”
“臣妾见过太后，太皇太后。”
“你们都平身吧，伺候的宫人呢，怎么能让嘉嫔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
很快，嘉嫔的贴身侍女素素，就被人带了上来。
素素福身行礼道：“奴婢见过皇上、太皇太后、太后、皇后娘娘、各位小主…”
周易庭抬手打断：“行了，说说吧，到底什么情况。”
素素扑通一声跪下，重重磕了两个头，抬手指认道：“陛下，你要为我们家娘娘做主啊！
皇贵妃娘娘她嫉妒我们娘娘既有盛宠又怀有皇嗣，于是晚膳前召了我们娘娘去栖梧宫抄写经书。
可怜我家娘娘，连晚膳都还没吃，回宫的路上，更是不知道被哪来的野猫偷袭。”
叶思柠见火有要烧到自己的趋势，立马跪下，双目含泪，嘤嘤啜泣着，为自己辩解道：“请陛下明鉴，臣妾是被冤枉的啊！
大胆奴婢，为何要污蔑本宫，嘉嫔对本宫大不敬，本宫责罚嘉嫔，合情合理。
皇上，您是知道的，臣妾最怕猫了，那只野猫绝对和臣妾无半分关系。”
一边是自己深爱的女人，一边是皇嗣，周易庭犯了难，此时刚刚滑胎的嘉嫔跌跌撞撞的跑了出来。
杨宝珠跪倒在周易庭的腿边，句句如泣如诉：“皇上，您要为臣妾，还有臣妾那早夭的孩儿做主啊！
一定是皇贵妃这个毒妇，使了什么阴谋诡计，陷害了我的孩儿。”
“嘉嫔，凡事要讲究证据，你不要血口喷人，本宫可什么也没做。”
“你……”
“够了！”
就在这时，太后打断了他们的争吵。
“你们就少说两句吧，你们再这么吵下去，哀家听的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皇帝，嘉嫔打小就不在父母身边长大，这会儿又刚痛失孩子，此事可千万不能马虎处理。”
周易庭在杨宝珠和叶思柠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万分纠结，他何尝没有听懂苏言妍的弦外之音，最后他深吸一口气。
“嘉嫔，皇贵妃罚你固然有错，但也是你顶撞皇贵妃在先，你可知罪？”
“请陛下明鉴，臣妾顶撞皇贵妃是有原因的，是皇贵妃先侮辱臣妾的母亲庆阳大长公主，她说臣妾的母亲夺人所爱……”
“住嘴，高宏，传朕旨意，皇贵妃对庆阳大长公主不敬，降为贵妃，禁足三月。
至于那只野猫，让慎刑司好好调查，嘉嫔，孩子以后我们还会再有的，你好好回去休息。
朕还有一些奏折没处理完，就先回养心殿了。”
“臣妾恭送陛下！”
不知不觉，天气转眼间也要入夏了，要是冬天这肚子还能用厚衣服遮着，但随着胎儿越来越大，这肚子隐隐有些遮不住了。
“微臣给陛下请安。”
“你们都先退一下吧，高宏，你也回避一下。”
“是。”
待所有人尽数退下后，张志全才道：“陛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周易庭抬手打断道：“张卿，朕自然是信得过你的，朕现在想要你给朕一个准信，朕想把这孩子生下来，你有多少把握。”
张志权一愣，不知周易庭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但这么多年的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生活，还是让他迅速反应过来道：“臣定当竭尽全力。”
“好，你现在去给皇后把脉，然后放出皇后怀孕四个月的消息。”
“是，微臣这就去办。”
不到一个时辰，满宫上下皆知皇后怀有身孕。
周易庭更是直接从乾清宫赶来，拉着叶锦嫣的手，深情款款道：“嫣儿，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你们都先退一下吧，朕有些话想跟皇后单独说。”
“是。”
凤仪宫的宫人们含笑给小两口带上了殿门。
“嫣儿原本还以为，表哥会随便找一个宫女，说是孩子的生母，等孩子出生后，抱给皇贵妃抚养呢。”
“这孩子不仅是朕的第一个孩子，还是朕自己生的，所以无论男女，母家出生都必须显赫。
但这秘密又不能被太多人知道，而你恰好符合知情人和家族显赫的特征，所以你也是最佳的不二人选。”
叶锦嫣还有什么明白，周易庭这是跟自己摊牌，自己肯定也要拿出点诚意来。
“臣妾明白了，请陛下放心，臣妾一定会把这孩子当做自己亲生的一样对待。”
周易庭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你好好休息，朕晚些时候再过来看你。”
这日，叶锦嫣正在慈宁宫与上官锦对弈，毓贞姑姑领着张志全进来了。
“微臣给太皇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毓贞，把棋盘收下去。”
张志全装模作样的把了两下，把用物收起来，端出一碗汤药。
叶锦嫣接过汤药，用勺子搅拌了两下，喝了一口，感觉味道不对，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同时心里也不免有些感叹，如果此时喝下这碗汤药的是深爱周易庭的原主，不知道她会有多伤心。
不过叶锦嫣倒是无所谓有没有男主的孩子，她需要的，从始至终都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和能给她创造财富价值的工具人而已。
将苦涩的汤药咽下去后，叶锦嫣放下汤碗，用手帕擦了擦嘴。
张志全见叶锦嫣如此动作，心里焦急，不由催促出声：“娘娘，可是这汤药太苦？”
叶锦嫣不答，而是看向上官锦，上官锦先是疑惑，而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不善的看向张太医。
“说吧，是谁指使的。”
张志全知道，他们恐怕是猜出来了，叩首请罪道：“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你们别让臣为难，这药是皇上让微臣给皇后娘娘的，并且要微臣盯着娘娘喝完了。”
“冤有头，债有主，本宫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有一些陛下不必知道的事，本宫也希望你守口如瓶。”
“是，微臣知道了，娘娘只是觉得药有些苦，并未察觉任何异样。”
叶锦嫣得到想要的答案后，端起汤药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