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刀
“该死，这小子是吃核废料长大的吗，以前咋没觉得他这么抗练！”
三号训练室里，张庭赫早早便来到这里进行训练，虽然他家中也有训练室，甚至不少器材要比学校里的还好，但是他不放心啊！
一天不看着自己的同学训练，没有确认他们没自己卷他就寝食难安。
一想到对手进步，比他退步还难受。
所以，自从上了高三以后，无论风吹日晒，除了过年那两天，他就像上班打卡一样来到学校，检查一下有没有人背着他偷偷进步。
如今，他就是出去吃了顿饭，回来便看见江牧和陈子欢在对刀。原本还算舒缓的弦一下子紧绷起来，他马不停蹄地将自己的训练日程提上来，生怕被他们赶超。
这样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那江牧和陈子欢跟骡子一样，一刻不带歇的，张庭赫习惯于抓剑的手都忍不住发抖起来，到了最后，木剑抖得跟筛糠一样，根本抓不稳。
终于，看到不堪重负地陈子欢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庭赫也轻松了一口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曾想，回眸看见江牧时，发现他竟然气定神闲，一副马上还能再做一万个俯卧撑的样子，气得张庭赫牙痒痒的。
同时，江牧很好奇，陈子欢方才与他比练时到底怎么做到在反应速度和力量都不及他的情况下，依然稳操胜券的，太奇怪了。
虽然江牧并没有动用任何一项技能，但是光凭现在他的肉体实力，陈子欢不应该是他的对手才是。
对此，陈子欢的回应更是出乎他意料。
“啊？你刚刚是认真打得啊，我还以为你为了练习剑道刻意收敛力量呢！”
听到这个回应，江牧都快被气笑了。
谁家好人接连输四个小时不想着动点真本事啊！
“你就没发觉你剑道实力很强吗？”
“察觉啦，只是没你说得那么夸张罢了！”
“那你剑道课的老师实力应该不差，你肯定和他比试过，难道这都没让你对自己的实力有一个更进一步的了解吗？”
“我当真以为他菜呢，还骂他误人子弟！”
“我嘞个老哥，你本应该是他到处炫耀的掌中宝啊！”江牧哑然失笑，一时间不知道对这家伙说什么。
“其实，我从来没想过我在哪一方面有多大的天赋，一直以来我都认为自己普普通通，有实力但又强不到哪里去，因此我看到自己三个月时间就打败了剑道老师，心里是不相信这个事实的。”
“好像，好像我一直都太低估自己了，这么多年来想得都是不要和身边的人差太多，这句话一直鞭策着我，却从未想象过真正去超越一下极限。”
陈子欢坐在地板上，双膝环抱，望着窗外渐渐西垂的落日，语重心长地讲道。
阳光铺洒进屋，照得他脸面金黄，乌黑的瞳孔在这一刻似乎隐隐闪烁着精光。
“陈子欢，和我认真打一场吧，我用剑，你用刀。”
扭过头，江牧惊讶发现竟是张庭赫。
张庭赫听闻陈子欢的话，非常动容，但更多还是想知道当前陈子欢实力达到什么样一个境地。
“张庭赫？”
“来吧，别废话！”
只见张庭赫站起身子，提着木剑，朝他们方向走来。
“打吗？”江牧问。
“打！”陈子欢回应。
很快，
江牧作为裁判站在二人身侧，面前是陈子欢和张庭赫，他们分别手提木刀和木剑。
张庭赫屏息，对于他来说这是一个让他认清班级同学实力的机会，这几天接二连三的不是江牧就是陈子欢，他以前都没发觉这些人竟然这么有实力。
柿子就要挑软的捏！
江牧暂且放一边不谈，但今天要不让他完美打败陈子欢他会焦虑几天几夜睡不着觉的。
“开始！”
“嘭——”
几乎一时，张庭赫与陈子欢二人同时冲向对方，尽管彼此早已进入筋疲力尽的状态，但是年轻人多得就是牛劲，胜负心强烈的很，累死也不能怯弱！
两人的激烈战斗很快就吸引了附近同学的注目，江牧悄悄躲到一旁，挑了一个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开启了【蚀日金瞳】
灿金的颜色覆盖在他瞳孔的表层，隐隐之中熠熠有光。
打开的一瞬间，江牧感觉全世界仿佛都发生了变化，所有人的身上都莫名多出许多蓝色的辅助线，有无数个数字浮现在这种种辅助线的上方，不断跳动变化。
除此之外，他还发觉几乎是所有的物体在他开启蚀日金瞳之后移动速度都变慢了，差不多慢个一两秒的样子。但很快，江牧便意识到并不是他们移动速度变慢了，而是自己的观察视角变快了，总是能提前一步预判到物体的移动轨迹。
“唰！”
不愧是景城第一守门员，反应速度就是快，当陈子欢溜到张庭赫身后时，张庭赫就像是早有预料，背后长了一个眼一样，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肘击便反攻了过去。
陈子欢终究身体强度不如张庭赫，硬生生吃下这一击，接连倒退好几步，整个人差点失去身体的平衡性，倒在地上。
不过，作为张庭赫的对手，陈子欢也不是吃素的，他很快意识到自己必须发挥优势，选择与张庭赫拼刀。
陈子欢木刀在握，一拧刀柄，直直朝着对面冲去。
不意外，张庭赫当即摆出《广寒剑诀》里的起手架势，准备见招拆招。
在这一刻，张庭赫几乎是胜券在握的心态，因为《广寒剑诀》里对付他们这种耍刀的手段不用太多。
尤其是张庭赫这种卷王，早已将里面的招式学得炉火纯青了，只要按照剑诀里的指示变化就一定能赢！
他笃定道。
然而，他低估了一点，站在他面前的是不世出的剑道奇才，陈子欢没有一招是有被记录过的，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出什么招式，但是身体却告诉了他答案。
一线距离，就是这一线距离，陈子欢眼神一拧，手中的木刀顿时变化进攻方式，此刻刀即是他，他即是刀，所有的战斗指令都服从于自己手中的木刀。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江牧都为之一颤，因为明显可以看出，蚀日金瞳里的预判轨迹发生了变化。
金瞳预判错了！
若是普通旁人在江牧眼中都是一个个被辅助线控制的提线木偶，而此时的陈子欢却是这些木偶里有了生命的匹诺曹，不再受其约束。
原来，蚀日金瞳是通过数据来进行计算得出物体接下来的运动轨迹，然而凡是预判皆会有失误，如今的陈子欢就是其中的变量。
双手紧握刀柄，目光阴寒，陈子欢换上了不与往日的强大，手腕轻挑，挥刀斩向张庭赫腹部。
变化太突然，张庭赫紧忙变化招式抵御，不料这一刀太强了，根本来不及，他头一次在一把木刀上看出四两拨千斤的力量。
“停！”
刀刃正击张庭赫腹部，在更加强势的力道传递之前，陈子欢点到为止，收敛刀锋！
“承让！”
陈子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