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东境遭耻辱，女帝恨无能
狼狈逃回东境、捡回一条性命的萧晏骋，此时双目布满血丝，面部因极度愤怒而扭曲。
出征前，大梁女帝的那些话语在他耳边不停回荡。
从萧凝语的言辞中，他听出了栽培扶植之意。
原本只要这场战役能够大胜，他便能荣耀加身，博得女帝的青睐。
他会如之前的陆云凡一般平步青云，甚至成为大梁的柱石，百姓会对他爱戴有加，同僚会对他敬仰万分，将士会对他忠心追随。
但此刻，一切都化为泡影。他败了，败得如此狼狈不堪。
狼狈到他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被无情地击得粉碎。
那些大战前的豪言壮语，如今回想起来，更像是一个莫大的笑话。
心中郁结，百般压抑，令他有种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啊！”萧晏骋愤怒地咆哮起来。
“该死的鲁国，今日之耻辱，我萧晏骋日后定会百倍千倍地奉还。”
“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
此时，营帐外的将领闻声而入。
见到萧晏骋如此癫狂之态，心中不屑，当初若不是他萧晏骋贪功冒进，大梁也不至于陷入此般局面。
但不屑归不屑，萧晏骋到底是一军统帅。
这位将领硬着头皮说道：“将军，切莫悲愤，伤身伤神，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至少我们还有机会。”
萧晏骋猛地转过头，怒目而视：“机会？哪还有什么机会？这一败，我已身败名裂，彻底被陆云凡比了下去。”
“经此一役，大梁百姓会如何看我，女帝又会如何看我。”
“难道我当真不如那陆云凡吗？”
将领隐晦地撇撇嘴，心中暗自唾弃。
都到了这般田地，他怎还有脸提起冠武王。
难不成，真以为自己能与那位相提并论？
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不过，他还是劝慰道：“将军，胜败乃兵家常事。切勿过于自责，想必陛下会体谅的。”
萧晏骋喘着粗气，缓缓坐下，根本没听将领在说什么，自顾自地说道：“我该如何向女帝交代？如何自处？这一战，我再无翻身之日了。”
将领见他这般模样，也没了劝慰的心思，离开营帐，独自去收拢残兵。
于他而言，心中不仅有大败后的惆怅，还有对朝廷、对女帝的愤怒。
若不是她，冠武王又怎会失踪，大梁又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他真想当面问问那位女帝，如今作何感想。
大梁皇城。
女帝萧凝语尚未收到前线传回的消息，此刻正悠闲地吃着水果。
这些水果皆是各地官员进贡而来。
如今的萧凝语享受着万人敬仰，百官敬畏。
萧晏骋的出现，更是让她增添了几分底气。
在她的认知里，那位靖王世子，谈吐得当，礼仪周到，最为重要的是对她忠心耿耿。
“陆云凡，没了你，大梁依旧是那个大梁。”
“不要以为离开了，朕就无人可用。”“
你不会天真地以为，朕会向你服软吧。”
想起那位冠武王，萧凝语面色愈发得意。
“陆云凡，朕迟早有一天会站在你面前，让你好好看看这大梁的盛世，也让你知道知道这大梁的盛世出自谁手。”
就在她满心欢喜之时，一名太监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跪地禀报：“陛下，不好了。”
萧凝语面色一冷：“谁不好了？我不是好好在这吗？”
太监听闻此言，瞬间冷汗淋漓。
他本无此意，只是因一时慌乱说错了话。
想起女帝这段时间暴躁的情绪，太监觉得今日自己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令他意外的是，女帝并未如以往那般暴怒，面色缓和，平淡地说道：“如此慌张，成何体统，慢慢说来。”
这番言语更是让太监不明所以，但总归女帝没有追究他大不敬之责。
“陛下，东境来报，萧晏骋将军大败而归。”
太监小心翼翼地禀报后，偷偷观察着女帝的表情。
果然，萧凝语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中拿着的水果“哐当”一声掉落，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吼道：“什么？竟然败了？”
太监被吓得身子一抖，赶忙低下头，说道：“回陛下，确实败了，且损失惨重。”
萧凝语怒不可遏，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哗啦”一声，桌上的杯盏摔落一地：“萧晏骋这个废物！朕如此信任他，他就是这般作为？”
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脸色涨得通红，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朕给他那么多的兵力，那么多的资源，他就如此回报朕？”
“不是说他和陆云凡齐名吗？这般能力也配？真是浪费了朕的一番栽培之心。”
满腔怒火无处发泄的萧凝语看着眼前的太监：“还有你，口不择言，拉出去杖毙。”
原本以为躲过一劫的太监，连忙跪地求饶，喊道：“陛下开恩，陛下开恩”
女帝被愤怒的情绪充斥，根本不理会他，任由禁军将其拖走。
被拖走的太监此时在心中把萧晏骋的全家都咒骂了一遍。
“来人，召集群臣，朕要问责。”萧凝语对着其他太监怒声说道。
清明殿。
大梁数得上名号的大臣都来了。
萧凝语脸色阴沉地扫视着他们。
“东境大败，谁能告诉朕，这是为何？”
大臣们面面相觑，无人敢率先开口。
萧凝语见状，怒拍龙椅，吼道：“都哑巴了？平日里一个个巧舌如簧，如今竟没一个能给朕解释清楚！”
张经文站出来，刚要开口，萧凝语便打断道：“哼，别给朕找那些没用的借口！这就是你给朕推荐的领兵之人？他就是个废物！”
她越说越气，声音愈发尖锐：“还有那陆云凡，朕对他不薄，他却不知好歹，妄图谋逆。若没有他，大梁怎会陷入如今这无人可用的境地！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时，卢霄生站出来，开口道“陛下，陆云凡之事已成过往，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危机。”
萧凝语怒目而视：“过往？若不是他干预朝政，拥兵自重，会有今日之败？都是他害了大梁！”
如今的大梁女帝，但凡有任何不顺，全都怪罪于陆云凡。
见她如此愤怒，众大臣纷纷跪地，齐声道：“陛下息怒。”
萧凝语喘着粗气，指着大臣们骂道“息怒？朕如何息怒？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若再想不出应对之策，都别想好过！”
整个清明殿弥漫着萧凝语的愤怒，大臣们则满心恐惧，气氛压抑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