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郭亦镇被抓
南平王赵松不想拿依据,冷笑了一声。
“郭侍郎,你明知故问,本王懒得与你计较,本王再说一遍为什么抓陆权知,陆权知涉及一桩命案,本王抓他天经地义。”
“敢问王爷,陆权知涉及哪桩命案?”
中书侍郎郭亦镇不待南平王赵松讲清楚,便不怀好意的问。
这个时候问这个,郭亦镇是不是吃蒙了?南平王赵松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郭侍郎,案子还在审不便透露,总之本王不会冤枉陆权知的,你倒是可以劝陆权知认罪,只要陆权知认罪,本王就会从轻发落陆权知。”
南平王赵松想陆权知自己认罪,这怎么可能?陆权知乃大宋朝廷的青年才俊,认罪岂不自毁?
“王爷,你讲这话就不对,陆权知本就无罪,何来认罪一说?至于那个从轻发落,更是无稽之谈。”
中书侍郎郭亦镇口气虽然轻松,可这口气无疑是在告诫南平王赵松,这让南平王赵松不爽,南平王赵松只能反击。
“郭侍郎,案子的事你讲了不算,鉴于时间的关系,本王就不跟你扯这个了,咱们还是说回劫狱之事,向幕僚那干子人目前羁押在刑部大狱,他们一致指认是郭侍郎你派他们去刑部大狱劫的狱,郭侍郎你应该知道劫狱是重罪,只是不知道郭侍郎你扛不扛的住?如果郭侍郎你扛不住,本王倒可以指一条明路给郭侍郎你走。”
又提劫狱之事?还有完没完?中书侍郎郭亦镇自恃有陆中书撑腰,根本没把南平王赵松的话放在眼里。
“王爷,你就不要作无用功了,本官不接受你的指控,本官也不用扛什么罪,倒是王爷你得考虑一下收场的问题,你把事撒出去了,如果到时候收不了场了,那可就出洋相了。”
中书侍郎郭亦镇很有自信,他一点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南平王赵松收不了场,这又是何必呢。
南平王赵松听郭亦镇这样说,脸立马黑了下来。
“郭侍郎,你这么嘴硬就不要怪本王无礼了,来人,立刻叫他们进侍郎府抓人。”
叫他们进侍郎府抓人?哪个侍郎府?中书侍郎郭亦镇有点蒙圈,看到南平王赵松的人都动起来了,他才知道南平王赵松是要在自己的府邸抓人,立马出言制止。
“王爷,你不要乱来,本官好歹是正三品朝廷命官,你有什么资格在本官的府邸抓人?”
资格?本王没资格么?南平王赵松看郭亦镇这个时候了还这么嘴硬,不由笑了笑。
“郭侍郎,你不觉你的话可笑么?你都可以随意派人去刑部劫狱了,本王不可以来你府上抓幕后指使之人么?须知这世上没这道理,你做了初一,就该允许别人来做十五。”
南平王赵松话虽不多,可话里的意思够狠的。
中书侍郎郭亦镇这下全明白了,他努力半天不但没把陆权知救出来,反倒惹了不小的麻烦,由此看来南平王赵松蓄谋已久,南平王赵松也是试着来的,刚开始可能还不敢叫人进府,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平王赵松胆子越来越肥,敢叫人进府抓人,只是这府里没谁好抓,南平王赵松此举完全是冲郭亦镇来的。
这事就有点麻烦了,该如何应对呢?中书侍郎郭亦镇头一回碰到这种事,一时还不知怎么应对。
郭亦镇稍有犹豫就看到大批刑部衙役冲了过来,只一会工夫刑部衙役便将陈幕僚及其手下围了起来。
中书侍郎郭亦镇看到这有点烦,只能与南平王赵松强力交涉,可换来的却是南平王赵松的一番奚落。
南平王赵松奚落完选择摊牌,
“郭侍郎,刑部大堂有请,今日你不去不行,你上刑部大堂不光要交代如何操控劫狱之事,你更得讲讲今日你府上的乱象,其实府上乱不打紧,只要没出人命就没事,偏偏你府上今日出了这么多人命,你还想着一手遮住是不可能的。”
南平王赵松欲强行将郭亦镇带往刑部,这要是把郭亦镇带走了,郭亦镇不光面子上过不去,还会遭来陆知心的呵斥,怎么搞的?
堂堂一个中书侍郎怎么还搞不过一个小小的刑部侍郎,你手里不是有大理寺么?偌大的郭府怎会让刑部给端了?
陆知心讲的是没错,只是此一时彼一时,一来大理寺的人不在,二来府里刚生变故,府里的护卫都乱套了,仅凭剩下的护卫哪扛得住这些如狼似虎的刑部衙役,不过再怎么样郭亦镇还是要做困兽之斗。
“王爷,你眼里还有大宋律法吗?本官好歹还兼着大理寺卿一职,你未有圣旨就敢领兵擅闯本官府邸,你难道不知这是重罪吗?你现在不要仗着你人多就胡来,等明日你不但会后悔,说不定你还会倒过来哀求陆中书放你一马。”
郭亦镇威胁的话讲的不错,只是唬不住南平王赵松。
南平王赵松把脸一沉。
“郭侍郎,不用你操心明天的事,今日本王秉公执法,不会怕那般恶人的,你到底走不走?你若是不肯走,刑部衙役会助你走的。”
南平王赵松说话间就命令衙役过来。
郭亦镇看南平王动真格的了,立刻向前走,同时把手里的钱袋子递给了关庆。
“王爷,你最好尊重一下中书门下的官员,你今日不尊重,明日自会有你的苦头吃,还有你那些脏兮兮的衙役,他们根本没资格来本官的府邸,本官的府邸不是随便进的,大理寺的人也不是好惹的,说不定等会大理寺的人就会去找你们的麻烦。”
郭亦镇有意无意说起了中书门下和大理寺,郭亦镇可不是平白无故说的中书门下和大理寺,郭亦镇本质上是说给陈幕僚听的,以陈幕僚的聪明劲一听就懂了。
陈幕僚等刑部的人和郭亦镇走后立刻差人去中书门下禀告,同时他自己也没闲着,马上动身去了大理寺。
大理寺有那么多衙役,调他们去刑部营救郭亦镇应该没问题,可这只是陈幕僚乐观的看法,陈幕僚从未与大理寺打过交道,他不清楚大理寺的状况,现在的大理寺没这么好调动。
接待陈幕僚的是大理寺新任寺丞管明理,此人是一个典型的官二代兼书呆子,他听陈幕僚说要大理寺倾巢而出去刑部救大理寺卿时,他两手一摊表示他做不了主,他得向大理寺少卿钱回华禀告后再行定夺。
陈幕僚听到这话很不满,这太耽误事了,要这么麻烦干嘛?如果不能及时救出大理寺卿,你们这些虾兵虾将吃得消么?尽管陈幕僚心头不悦,可他只能先央求管明理尽快定夺,不然大理寺卿郭大人会发怒。
陈幕僚话说的委婉,还没怎么催促,管明理己然很不爽。
“我说你谁呀,这么大的事,你说去就去吗?要是惹了麻烦谁负责,本官本着对大理寺负责的态度得把这事向上面汇报才行,必须看上面怎么说,本官抖胆猜测一下,去刑部之事不能操之过急,你也不要不高兴,毕竟刑部不是好惹。”
管明理口中的这个上面显然说的是大理寺少卿钱回华,此人正是参知政事钱伯华的大公子,也是货真价实的官二代,他对大理寺卿郭亦镇不怎么感冒,当即否决了陈幕僚提出大理寺倾巢而出到刑部的想法。
给出的理由很简单,现在事已经出了就必须冷静,千万不能蛮干,此事应由中书门下出面才好。
陈幕僚听到钱回华这样的谬论,整个人不由跳了起来。
“钱少卿,倾巢而出去刑部是大理寺卿郭大人定的,你们只需遵照执行便好了,你们若是不遵照执行,那郭侍郎必定会重罚你们。”
大理寺少卿钱回华听到重罚二字笑了一声。
“你不懂了是不是?你这完全是死搬硬套,你不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么?我等从实际出发处理问题就是怕郭侍郎犯错,如果我等遵照郭侍郎的命令倾巢而出去刑部,十有八九会和刑部起纷争,起了纷争必定会出流血事件,一流血这个责任便很大了,到时这个责任谁来负,是你负么?还有就是这种争端的处理完全不在人多,有中书门下的高官出面解决即可,你为什么不去请中书门下的高官出面?”
大理寺少卿钱回华话说的头头是道,可陈幕僚听着听着都快气死了,这可不行。
若是今日大理寺的人没去刑部,不单大理寺的人有责任,陈幕僚自己更是有连带责任,连大理寺的人都调不动,哪还有脸在郭府当幕僚吗?中书侍郎郭亦镇必定严惩的。
陈幕僚想想就怕,于是乎他跟钱回华争了起来。
“钱少卿,我早己禀告中书门下,中书门下的意思是大理寺的人先打头阵,中书门下的人随后便到,大家一齐动手方才好处理。”
陈幕僚就想忽悠钱回华率人先去,只要大理寺的人去了,那陈幕僚的责任基本没了。
只是上回钱回华在南平王那吃过亏,心里早打了明哲保身的主意,他认为他没有必要去刑部冒险 且他早听说了,刑部侍郎南平王赵松是个难缠的主,他可不想去惹南平王赵松。
“既然你己禀告中书门下,那最好不过了,只要中书门下肯出面,我们打不打头阵都不重要了,我们还是等中书门下先去刑部更好些。”
大理寺少卿钱回华这话一出,陈幕僚当即发怒。
“钱少卿,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没把中书门下放在眼里?中书门下命你们先去,你竟敢抗命,你这个少卿是不是不想干了?郭大人若是知道你这般无赖一定会让你好看的。”
陈幕僚以为他发一通火,这个钱回华会晓得怕,陈幕僚真是想多了。
钱回华听了陈幕僚的话没有显现出一点害怕的样子,相反他面露了凶色。
“你是什么东西?敢拿上头威胁本官,来人,将这厮赶出寺去。”
钱回华一发话,立马便有拍马屁的衙役过来赶陈幕僚。
陈幕僚真是做梦也没想到钱回华敢如此对他,奈何他没有帮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只能无趣的退出大理寺。
更糟心的在后头,去中书门下禀告的人连中书门下的门都没进去便被轰出来了,有这遭遇只能说中书门下的门房更牛。
现在的情况是,陈幕僚忙活了半天除了知道世态的炎凉之外别无他获,这郭府离了郭亦镇之后似乎就啥也不是了,现如今找那些高官根本找不上,那些高官的跟班根本不可能让你近高官的身。
陈幕僚没招只能找中书侍郎郭亦镇的大公子郭伦商量。
郭伦早晓得他爹被刑部带走了,不过他以为陈幕僚搞的定,现在听陈幕僚说起这事的艰难,他有点惊讶。
“陈幕僚,这事这么难么?实在搞不定可以找陆中书呀,他是爹最忠实的靠山,在这大宋朝还没他摆不平的事。”
陈幕僚听郭伦讲可以找陆中书,他不由叹息了一声,道:“大公子,属下也是这么想的,早派人去中书门下找陆中书了,只不过这中书门下门槛比较的高,门房卡着不让咱的人进,咱没办法见到陆中书。”
“陈幕僚,花点钱嘛,现在的门房都是要钱的,没钱鬼都不会理你。”郭伦似乎很懂这里边的规矩。
陈幕僚很认真的回道:“大公子,我们送了钱,不过他们不收,或许是他们根本瞧不上我们送的这点钱。”
“陈幕僚,你们送了多少?是不是送的太少了?”
郭伦不愧是郭亦镇的大公子,一眼便瞧出了问题之所在。
呵!大公子真敢说,我们能送多少,我们那点月俸都拿出来送,不用养家糊口了么?
再说这钱按道理该府里的帐房出,是帐房以没老爷吩咐为由拒绝出钱,这能怪谁?
理是这个理,不过陈幕僚这话不敢说,他拐了一个弯来讲明这事。
“大公子,可能是我们送少了,不过我们财力有限,想要办好此事必须让府里的账房关庆同意出钱才行。”
“陈幕僚,那是关庆不同意拿钱么?”
郭伦面带怒色,似乎在怪罪府里的财神爷关庆。
陈幕僚毫不含糊的答道:“大公子,是的,正是关庆的固执才导致事情毫无进展,关庆要等老爷的吩咐才肯拿钱出来。”
“陈幕僚,他这不胡闹吗?我爹都没在府里,哪会有吩咐?”
郭伦说着即起身准备去找关庆了。
陈幕僚一边跟从,一边说道:“大公子,主要是府内管家没了,这些小事便都办不了,还有就是老爷曾吩咐属下去大理寺调人去刑部,大理寺那个少卿居然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推诿,属下真不知他怎会有这种狗胆。”
还有这事?这个少卿怕是不清白,郭伦鼻子一怵便想起了那会的事,那会他就想到去大理寺当少卿的,只因怕别人讲闲话,父子在同一个衙门,他这才没去的。
没想到这个少卿才去就这么不老实,老爹回来肯定会痛便这样坏的人,不过现在得收拾这个关庆。
郭伦刚把这些想完,稍一抬眼便到帐房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