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与岳爸爸厮混
岳司晏看舒缓轻靠着自己，仰着眉，看她的目光很深，“老岳氏在投标时，做的标书有时候会上万页，有时候我找不到重点会设想一个场景——我是述标人，我的讲标时间只有5分钟，该怎么安排演示文件？”
舒缓：“只有5分钟？”
“对，”岳司晏手臂环住她，手掌下滑到她的胃部，“甲方不会多给你一秒钟。”
细细密密的热量从男人掌心传递到舒缓的胃脘，舒缓倏然屏息，迟疑地享受这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嗯”了一声。
岳司晏继续：“是不是需要斟酌？需要取舍？”
舒缓音调调低，“取舍的话，选框架里最核心的部分对吗？”
岳司晏垂眼，“放松点，”然后耐心解释，“不单是核心，还有亮点，还有擅长表现的地方，这三点都做到位，评标分数就会高。”
舒缓抵着男人的肩，鼻尖冒了一层细汗，似惬意似紧张，“别给我捂了……”
“不行，医生说要时常热敷，”岳司晏诱哄着，手心不停摸索，继续引导，“把观众当做评标甲方，他们想看什么？”
舒缓陷入沉思，“观众喜欢的是……真实、共鸣和触动人心的故事。”
岳司晏点了点头，“那就一条条捋，哪些是事实、哪些是共鸣、哪些是动人的故事，如果只给观众5分钟时间，你会选择表现什么。”
舒缓眼睛一亮，首期节目其实情节上夹带了她的一点私货，主题名称是《翼下之盟》，她汇报工作似的简单跟岳司晏介绍了以下首期节目需要走的剧情：首先是交代整季节目背景，嘉宾们被放置在一个偏远的森林环境，他们不仅需要学会生存技能，还要面对各种挑战，以赢得最终的胜利。首期节目组特别设计了一个环节，旨在测试人类与自然和谐共处的能力，以及团队间的合作与信任——鸟类“惊飞距离”实验。
岳司晏欣赏她的创意和专业，再靠近一点，像监考老师在考生侧面看人答题。
舒缓没停，“在‘惊飞实验’环节，表现最真实的是新人李笑卓，因为他平时玩电竞游戏水平极高，所以对距离的敏感和控制力都很有看点，看他的部分，我甚至会替他紧张到手心出汗。”
岳司晏：“真实且有亮点，”他微微后仰靠着餐椅，“继续。”
舒缓若有所思，“费今末和苏瑜这边，因为苏瑜的急躁有了争执，最后失去耐心，结果不仅没有成功记录数据，反而导致了鸟类极度恐慌，这是个可看的冲突点，但……撕得有些刻意了。”
岳司晏听得认真，插话道，“冲突也是亮点，太刻意的话，可以降低篇幅。”
舒缓以实验条件和结果串起整个故事线索，三下五除二，在岳司晏的引导下，找出了几条核心线索。
捋顺了刚才脑子里的一团乱麻之后，舒缓显然有些激动，她握住岳司晏正在捂住她胃脘处的大手，心跳飞快，仰起头，额头正好若即若离地触着岳司晏的鼻尖，“司晏，你真是个好老师。”
岳司晏把舒缓拽得更近，不知对方能不能听出自己的咬牙切齿，“早知道不向你表白了……”
“？？？”
他后悔了？
紧接着，她听到岳司晏的呼吸近在耳畔，低喘着说了句，“以前，你都叫我岳爸爸的。”
……
两人之间的气氛已经不能用暧昧来形容，舒缓脸腾地红了起来，害羞地咬着嘴唇，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昏了头，没有夜深醉酒，青天白日地跟这男人聊着聊着工作就胡闹起来。
连江水都看不过去了，一浪盖过一浪吹起了江风。
舒缓覆在岳司晏手背上的手好像被烫了一下，十指蜷曲，移动到腰间，把岳司晏往外推。
然而岳司晏用实打实的臂力紧紧箍住女人，说，“好学生，不认家长了？”
舒缓忍不住顺着往下说，“谢谢家长，带我认识钟颀导演，今天又帮我捋顺思路。”她想用正经事挤掉二人现在的那份旖旎。
岳司晏反将一军，“那家长想奖励你，想要什么？”
舒缓无措，“你先……先放开。”
岳司晏见好就收，松开女人。
舒缓从他身侧退开半张椅子的距离，轻轻地喘着，耳根红了一大片。
病房昨夜共枕之后，两个人第一次这样失控，表明心意之后，两个隐忍克制的人害怕过界，却早已过界更多。
舒缓：“明天我可以去剧组吗？”
岳司晏：“再歇一天。”
舒缓：“可是我想着急改第一期……行吧，那后天去。”
岳司晏正了正刚才弄歪的衬衣领口，问：“在剧组你会躲我吗？”
舒缓眼皮一跳，“你也去？”
岳司晏弯腰收拾桌子上的空餐具，反驳道，“我投资的项目，我本人不可以去？”
舒缓无言，一副“你是老板你说什么都行”的表情。
岳司晏轻笑，低声问她，“如果以后咱们正式在一起的话，还想隐婚吗？”
舒缓没回答，岳司晏再次逼近，捉住她的家居服袖口，羊绒质地，柔软的触感，让人忍不住想拉扯。
女人的睫毛细细绒绒，低垂下来像个刚毕业的女学生，乖巧又无措，岳司晏盯着这样一张清纯的脸，自愿压低身价，求她，“给个名分好吗？”
“……到时候再说。”
岳司晏浅尝辄止地伸手帮舒缓捋捋上衣，扣上扣子，说，“那就后天进组，一起。”
舒缓拧开一瓶矿泉水，想润润嗓子，被岳司晏瞪了一下，乖乖接过温蜂蜜水。
甜丝丝的液体还没进肚，岳司晏就已经先声夺人，“事不宜迟，你刚才的想法很好，今天下午就可以跟钟颀对接，让她那边先改着后期，艺人那边估计会有难度，后天我过去压一下。”
两天后，天蒙蒙亮，初起的太阳洒在江面上。
一辆阿尔法商务车穿过麓城主城区，来到远郊湿地森林交界处的剧组办公地，驶进剧组大院，缓缓停下。
车堪堪停稳，舒缓推开车门，迎面传来苏瑜泼妇一样的吼叫，“你们到底有没有专业精神？！节目还想不想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