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古文明韵味的庭院
“没错。正是那个。实现第三魔法后，虽需以灵脉耗竭为代价，但却能将全人类转化为具有实质灵魂的状态。虽说神秘可能随之消亡，但这无关紧要。人类的生存将成为无法撼动的现实。这样一来，即使无法阻止人类理烧尽，也有挽回的可能。”
不过，人们的灵格也将转变成“精灵”的状态。
“嗯…原来如此，是吗。”
有种不对劲。绝对如此。
贞德犀利的直觉在赵煌的话语中捕捉到一丝矛盾。然而，她此刻一时之间也无法具体指出哪里出了问题，只模糊应答了几句，结束了讨论，陷入沉思。
调查完毕后，贞德偕同赵煌回到教堂之中。
重新望见教堂的祭坛，贞德压抑住涌动的思绪。一些事，仅凭理智无法参透，尤其是对于贞德这般战斗凭勇气，行事靠直觉的女战士来说。
因此，她静默地决定，一旦有机会便寻找一条灵脉，利用ruler的身份直接链接大圣杯，探索她渴望了解的秘密。
世界上并无免费午餐，无所付出便无法有所得。
因而，期望通过战斗夺得的圣杯来实现如此壮志的愿望，大概只是一个美好幻象。
何况，圣杯的力量并不真正全能。源自主之手的原本姑且不论，米雷尼亚城塞中的大圣杯本质上不过是汇集地脉之力实现的一种高级魔术阵。其他的从者或许不知情，但作为ruler的贞德明白。
—圣杯只不过是源自稍高层面上的投影，仅是一块更为精粹的魔力结晶体。被称为万能许愿器，也是由于拥有那样程度魔力，就意味着可无视限制。
因而，若人类进化的终端是遗弃肉体，berseker的愿望自然可以达成。但这不过是加速了进化步伐，初听并无不妥。
……上帝未曾发出任何启示。
然而，作为ruler，作为英灵的贞德心底蒙上一抹忧虑。这愿望的背后绝非单纯的美好。
摇摇头，贞德轻声叹了口气。
眼前之事才是当务之急。
“领我去看赤方的master，berseker。”
贞德的话语使仰望彩绘穹顶的赵煌回过头来。
“呵？忽然改变主意了吗，小姐？”
他的语气虽轻松，内容让贞德绷紧了身子。
“——这是身为ruler我的权力。若你不从，我将以神的裁决对付。”
“神的裁决…如此吗。”
berseker叹了口气。预料之中的一刻终究来临。他知道，贞德前来此地，不可能只是为了那麻烦不断的黑assassin。
贞德甚至祭出令咒力量作威胁，显露出她的决心。
然而，赵煌绝无可能因此带她去找master。
就在不久前，赵煌将天草口中美好的愿景告诉关心人类未来的小姐，意图通过她的途径探知其实现的可能性。而此刻，小姐就急于奔赴死亡之路，岂可行得通？
“此举徒增无用功，贞德。”
赵煌一屁股坐到长椅上，又叹了一口气。
“赤方的master你早已见过。如果对我用令咒，他即刻察觉，并以令咒反制。别忘了，我们的master手中三个令咒还未动用。你仅有的两次权限用过后，将迎来赤方从者的全力围剿。届时，你的生命将走到尽头。”
这不过是满是漏洞的恐吓，赵煌说得仿佛毫不在意。
然而对不清楚自身为何受袭的贞德而言，就算是恐吓也必须重视。在贞德的感觉中，赤方从者的实力明显凌驾于黑方。
对方可能为了阻止她达成的目标不惜使用令咒将自己置于死地，这并非不可能。
尤其如果她死去，对他们计划的愿望来说可能是不可或缺的条件。
这样的可能性虽微，但确实存在。因为，ruler拥有的一项特权就是妨碍可能会导致灾难发生愿望的实现。
故而，只要她存活，那些危险的愿望根本无法被提出。
“如是的话，我更须要会一会你们的master。”
“即便是牺牲生命，抛下监管战争的责任？”
“…不可以。责任才是首要。”
无可抗拒的现实。
就算心中焦虑，此时的贞德唯有低下肩膀。
就在这一刻。
“咚咚。”
贞德感到心绪如雷，刹那间，视线的聚焦瞬息瓦解，庄严的教堂褪成了一片浸润着古文明韵味的庭院。
——映入眼帘的是位披着黑色神父长袍的年轻人，肤色是经年日晒的柔和麦色，银丝般闪烁的微灰发梢掠过额角。
他的双耳垂挂着象征神圣的坠饰，胸前的十字架熠熠生辉。笑容温和，嘴唇微启，仿佛正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突地，他的话语戛然而止，皱起眉头。转头的那一刹，“注视”住了贞德。眸光微瞪，杀机悄然弥漫。
“！”
贞德本能涌动抗拒的斗志，影像却已破裂。眼前复归那小小的教堂。
“刚才是……预言吗？”
无从验证，但她确信无疑。
那个男人，正是赤方master，那位暗藏杀机追击她的存在。
冲突迟早将在这两人之间爆发，早在贞德降临世间之时已成定局。
但这场对决不可能早于圣杯战争，在战火点燃前，两人的世界不该相交错。一旦妄动，迎接的只能是覆灭。
而这覆灭之人，恐怕正是她，因为那是命运之启示，不容怀疑。
她迅速作出决定。
如若无法趁众从者簇拥之时接触他，那就挑选他们不得不远离master的机会。
——圣杯战争的硝烟之下最为合适。
置身激烈的搏杀，除非赤方master启用令咒，否则他们别无归途。那时，贞德可运用神之裁决消耗剩余额的令咒，让赤方master尽失命令的力量，从而遗弃麾下的从者。
“berserker，你们究竟何时开战？”
“问这个……你认为我会坦诚告诉你吗，裁定者大人？此类关乎全局的情报，泄露便是叛逆。”
“身为ruler，我负有监督圣杯战争的职责。若战时不合时宜，我有权利叫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