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才对
&34;好，今天的班会就这样结束。回去记得完成各科作业，就算你们拥有超能力，也不能忽视文化知识，明白了吗？&34;
班主任陈醉露合上文件夹，扫视了一遍人数略减的教室，随后离开。
每年都有学生因战斗能力不足、心理压力过大或人际交往问题而无法达到最低五胜标准被退学，但今年似乎有所不同。
【艾森豪威尔……她被退学，真有点意外。】
不同于一知半解的学生，陈老师清楚b级超能力者的价值。全球仅有一万多名b级超能力者，即使出现问题，也不该轻易退学。
【得查一查具体情况。】
这样想着，她向办公室走去。
由于涉及学生众多，班长退学的原因只有当事人和高中部校长知晓。
于是，尽管大家疑惑，但大多认为班长只是运气不佳，遇到了强敌。这种情况虽罕见，但也并非没有先例。
&34;没想到你赢了！挺有两把刷子嘛！&34;
&34;往后咱们就是同学了，多多关照！&34;
类似的话语在赵煌身边不断响起。
既然他已证明实力，同学们自然不会过分挑衅。虽然私下认为他是走运，但未来一年同窗，他们不至于无情到不给人情。
应付完同学，赵煌离开教学楼回到宿舍。
与玛蒂尔达的战斗让他明白，自己的能力在这个世界还远远不足，而且他的超能力道具，在这个世界使用就意味着彻底失去，连回去的可能性都不再有。所以，那种手段只能作为绝境中最后一搏，不能视为常态实力。
躺在床上，赵煌主动呼唤&34;系统&34;，意识进入小房间。
伸手触摸门后的屏幕，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接任务，握住门把手。
或许因为已经完成过一次任务，这次没有详细说明。
赵煌熟练地作为超能力者降临。
意识回归，赵煌松开门把手，左手捂住胸口，后退几步倒在床上。
&34;头痛，居然会有这样的人……&34;
心脏刺痛的触感和未消的痛苦让赵煌十分难受。
&34;就因为想测试令咒的功效就让我自杀，这种人我也是服了！&34;
&34;话说，这种人也能召唤超能力者？&34;
赵煌这次降临的世界是个存在魔法的地方。
相较于理子，这次的主人拥有的知识更丰富。
因此，在赵煌刚做完自我介绍时，主人就使用了令咒——
&34;听说这玩意儿，能让你完全服从？&34;
&34;是的，主人。所以请您谨慎使用——&34;
&34;我才不信，有本事，【你给我自杀看看】？&34;
凭借令咒之力，这句话瞬间成真。
赵煌震惊之下，连超能力道具都没启动，就彻底消失，回到了超能力者之座。
稍作休息，赵煌起身，点亮门后的屏幕。
果然，没有获得任何修正点数。
毕竟，除了自杀他什么都没干！
&34;真是气人……算了，再来一次！&34;
再次握住门把手，赵煌的意识向未知世界跃进。
&34;呼……&34;
松开门把手，赵煌舒展身体。
&34;虽然累，但这次的主人还算正常。&34;
这次是一个偏奇幻的世界。
整整七天，赵煌与主人在山中昼夜不停猎杀各种猛兽。这些&34;猛兽&34;在他看来，像是资料中描述的&34;幻想生物&34;。
能吐火，力大无穷，甚至能操控名为魔力的特殊能量，最强的还能用魔力凝固空间。
幸好，赵煌与主人合作无间，成功将它们消灭。
最后，赵煌是在与满足的主人饱餐一顿后道别返回。
打开屏幕，赵煌点点头。
&34;三点修正点数……不错。虽然加给耐久可以升到d级，但敏捷似乎更重要。如果不是速度够快，早被那巨蟒咬死了。&34;
想着，赵煌将所有点数都加给了敏捷。
这样一来，敏捷升至d（25）。
&34;这次就先这样，回去吧。&34;
如果长时间在外，可能会在新世界中断联系。至少在赵煌找到解决记忆问题的方法之前，经常回去比较好。
宿舍床上，赵煌在铃声中醒来。
滑开虚拟窗口，莉迪娅的面容显现。
看少女身后布置，她似乎在食堂。
&34;下午好。&34;
&34;下午好，莉迪娅。找我有事？&34;
&34;关于艾森豪威尔的事……你能在食堂见我吗？&34;
食堂里，身穿校服的蓝发少女正慢慢享用套餐。
赵煌隐约记得，上次与她在此用餐，她点的就是这个。
&34;仰望星空，光听名字还不错。&34;
只是看到鱼头，食欲立刻消失。
&34;你来了。……身体没事了吧？&34;
&34;嗯。治疗装置效果不错，其实昨天就好了。&34;
赵煌点头，顺便在自助终端点了麻婆豆腐配米饭。
&34;等……&34;
没料到赵煌动作如此迅速，少女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
&34;嗯？&34;
&34;我原本打算请你吃饭的。你代替我赢了她，还受了伤，我……&34;
&34;哦~不必在意。本来，那场战斗也是我自己坚持的。战斗受伤很正常。&34;
拿起餐盘，赵煌坐在莉迪娅对面。
&34;好吧。&34;
虽然赵煌这么说，莉迪娅仍觉得难以接受。
她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帮助，倒是习惯帮助他人。
赵煌从她神情看出这一点。
尽管她面无表情，但熟悉她的人能感觉到不同。
&34;这样吧，&34;赵煌想了想说，&34;下次我遇到麻烦，你再帮我岂不更好？友情不就是这样互相帮助的吗？&34;
&34;……嗯！&34;
莉迪娅用力点头，语气愉快许多。
【对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在孤儿院长大，她总是照顾别人，离开孤儿院后因出身问题，人际交往越来越少。
直到现在，不知不觉变成了看不过眼就出手帮忙，然后迅速消失，不与人过多牵扯的模样。
【是从何时开始，变得不同了呢？】
少女看向赵煌，心中产生异样的感觉。
不再像自己那样羞于求助，久违的并肩作战。
忽然有了一个绝不会因出身贬低自己，不会说刻薄话，还能帮助的朋友。
这样也好。
以后的日子，肯定会更快乐吧。
自从那天的晚餐后，莉迪娅带给赵煌的感觉有了微妙的变化。
似乎她解开了某个心结，也似乎做出了决定，莉迪娅与赵煌相处时展现出更多主动。即便周围有人，她也会尝试着断断续续地说些长句。
赵煌意识到这点时，试图劝她不必勉强，却换来少女撅起的嘴唇和一阵冷淡。
“……终究，是哪里出了岔子呢？”
赵煌同学只好无奈感慨，大人们的说法没错，女性的心思确实难以琢磨。
正式开学的校园，呈现出赵煌熟悉的场景。
教室里专心上课的学生，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还有文化课的测试。
尽管这个世界的历史和政治赵煌闻所未闻，但在其他科目他仍颇有一手。出身贫寒的他从小独立，曾是个出类拔萃的学生，即便边打工边学习，考试成绩也总能保持年级前十。
因此，文化课对他来说意外地得心应手。
至于实践课……
“喝！”
一声呼喝，挥拳如龙。
户外训练场上，赵煌独自演练着攻击空气。
不远处，实践课老师正在指导学生如何将异能运用于战斗。
由于没针对“身体强化”准备课程，又找不到实用资料，老师道歉后让赵煌自行练习。
老师能提供的帮助，大概也就实战指导了。毕竟，老师是实实在在的b级异能者，与学生不同，同为b级，实战水平更高一筹。
毕竟，不论是经验还是理论，老师通常超越学生。
白天上课，午餐有时会被召去学生会室帮助在“玛蒂尔达事件”中给予援手的艾琳娜学姐，晚上放学后则与莉迪娅约会，共进晚餐，聊天。
就这样，赵煌体验起未曾有过的，充实的都市高中生活。
当然，这一切不包括夜晚的部分。
夜幕降临。
躺在床上，赵煌呼唤“座”，熟悉的意识抽离感迅速袭来。
察觉到身为守护者的不足，赵煌近期每晚睡前都会执行一次任务。
为此，他养成了记笔记的习惯，以免完成后忘记现实生活中的日程和人际交往。
在这个由愿望催生的新世界，赵煌认真地活着第二次生命。
小房间里。
握住门把手，赵煌的神情略显阴郁。
杀气从他体内弥漫而出。
“虽然说是守护者的职责，但消灭什么的，实在无趣。”
此次任务是老板直接下达的降临任务。
以守护者的身份而非从者的身份降临，消灭可能威胁人类存续的主要源头——通常是人类，保护其余所有人类。
“所谓的守护者，是被人类绝望召唤而来的存在。”
阿赖耶识传授的知识中，某位前辈留下的这句话，赵煌此刻有了更深的理解。
成为守护者后，这是他第一次执行本职工作。然而，由于试炼任务中有不少类似情境，除了内心略有不适，他并未感到异常。
——如果不杀死那些人，人类将会灭亡。
赵煌，不至于做出错误的选择。
“真是纠结比起这样的任务，我更希望遇到能帮助他人的任务。”
赵煌摇头，点击门后的面板查看任务结果。
任务自然是完成了，否则他也不会回来。
积分
“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
修正积分：10。
这个数目，换成其他任务，赵煌至少要完成三四个才能获取。
而本职的杀戮，只需一次。
理解并不困难，毕竟本职任务确实是在修正世界。
“只是，这种仿佛在诱导我多杀戮的感觉，让人恶心。”
如果只是为了变强，只需狂接本职任务。英灵座位于时间轴之外，各时代、各世界的本职任务多如繁星，永无止境。
然而，持续做本职工作的，是正宗的守护者。
像赵煌这样的，获得b级权限前，每十个任务只能接一个本职，以防无法完成任务。
没错，实力不足就是如此。
也因此，赵煌才松了口气。
短时间内，他真不想再接到本职任务。
打开状态面板，他毫不犹豫地将积分加到了敏捷上。
投入四点修正积分后，敏捷提升至d（29）。
与一次性投入五点不同，一点点提升属性不会立即触发提示。
“接下来，需要c级权限了呢。”
参照上次的经验，这次的对手可能是全能力值c的存在。
如此一来，赵煌的e耐久就显得过于薄弱。
于是，看着剩余的六点积分，他投入三点到耐久，耐久提升至d（20）。
满意地点点头，赵煌握住门把手。
推开门，他踏入一片漆黑的空间。
阿赖耶识依旧静静地悬浮在空间中央，散发微弱的蓝光。
召唤出试炼之塔，赵煌步入其中。
“lancer，赵煌选择接受c级能力权限试炼！”
话音刚落，世界发生了变化。
“唔？和上次同一个地方吗？”
或许，这里是个专用的竞技场。
踩了踩脚下细沙，感受阳光照耀，赵煌握住长枪。
眼前，一名持着赤红长枪的蓝发男子站在不远处。
他身穿便于行动的蓝色紧身衣般的服饰。
乍看像是布料，但蕴含的魔力透露出其防御性能。
而他的双肩上，挂着银白的轻盈护肩甲。
“这次不再是影从者但似乎也不是真人啊。”
赵煌左腿后撤，降低身体，摆开架势。
男子双眼无神，宛如未启动的机械，死气沉沉。
然而，就在赵煌架好枪的瞬间，开关被按下
&34;嘶！咔嚓！&34;
——在都市霓虹灯下，两把锋利的长枪在对峙中擦出火花。
血红与漆黑，两支枪械直指对方的要害，毫不留情。
复制品并非真正的从者，它们比影子从者更强大，通常源自某个英灵或守护者的下位复制体，除了没有独立意识，不能发动宝具，其他能力都得以保留。
比如，这卓越的战斗技巧。
若非赵煌曾与御主并肩猎杀过凶猛怪兽，他可能连对方的速度都无法跟上。
凌厉、直接，杀意弥漫。
这样的对手，不在赵煌以往的试炼范畴内。
像维拉德那样的角色，恐怕在他面前坚持不了几个回合。
就算有四个强化版的枪械，也只需瞬间便会被他刺穿。
c级全能力，就足以展现出这种威力。
复制品从者如猛兽般，手中的长枪仿佛拥有生命。
与常规枪战中保持距离不同，这位枪兵疯狂地冲锋，不断缩短与赵煌的距离。
血红的魔枪仿佛无视距离，持续从他手中疾射而出，迫使赵煌步步后退。
然而，赵煌仍能在狂风暴雨般的攻势中守住阵地。
虽然手臂和大腿上留下了数道伤痕，但躯干和头部的防御坚如磐石。
不过，这也得益于两人同为枪兵。
若非赵煌也是枪兵，他很难根据对方的动作预判下一次攻击的方位。
即使有洞察之心，面对陌生的武器，一开始也难以做出精准判断。但赵煌同样身为枪兵，所以他虽处于下风，却依然能与对手打得难解难分！
基于已获取的情报预测行动，凭借积累的战斗经验摆脱困境，这就是洞察之心，一种通过修炼获得的技巧，凡人手中的武器。
&34;嗯？！&34;
血色的枪光突然异常爆发，如活物般的魔枪侵入赵煌严密防守的领域。
久守必失。
尽管赵煌已倾尽全力，但在能力值和战斗技巧的差距下，最多再过几秒，他必将败下阵来。
原本呈点状的枪轨迹突然在视野中诡异拉长。
一片片残影，扰乱了赵煌的视线。
即便如此，经过良好训练的赵煌也不至于立即陷入混乱。
只要肉眼还能捕捉到对方的攻击，就有防守甚至反击的机会。
&34;还好学过。枪术，可不仅仅是用枪而已啊！&34;
挥舞枪身，以枪刃从对手枪身侧面划过，赵煌以右脚为支点，将横扫至左侧的长枪翻转为垂直，枪尖向下，接着猛然一撑，踢向敌人！
砰！
清脆的声音，从脚与枪杆的交点传出。
显然，对手早已察觉到赵煌的意图。
短暂拉开距离的两位枪兵，再次激烈交锋。
枪尖的刺击，刀刃的切割，枪身的拍打，持枪者的肩膀、膝盖、脚踝。
一切，都成了他们的武器。
膝盖相抵，脚踝撞击，枪刃交错。
与上次使用宝具迅速取胜不同，这次在某种意义上，才是赵煌真正意义上的对从者之战。
明明未动用宝具，却能跟上对方的动作。
不再单纯依赖蛮力，而是用技巧对决。
酣畅淋漓的肉搏战，令他的神情紧绷，心跳加速。
&34;啧！都成从者了，哪来的肾上腺素啊！&34;
挥开如毒蛇般袭来的血色长枪，赵煌低声抱怨。
为何，他会在此种场合兴奋起来？
为何，他在与眼前枪兵的战斗中感受到【乐趣】？
这本应是不可能的事。
因为，&34;战斗&34;这个词，带给赵煌的从来都不是好事。
然而，他此刻的激动情绪，却绝非虚假。
犹如内心的猛兽得到释放，若非此刻无暇，赵煌甚至想大声呼喊。
地面上的细砂早被枪刃震飞，两人脚下，露出了坚硬的地面。
同样血红的魔力，开始缠绕上色彩各异的枪身。
黑瞳与红瞳对视一瞬，两人同时全力挥出一击，然后被武器的反作用力震退。
&34;……痛快。虽然不甘心，但我只能这么说。&34;
压低枪尖，赵煌挺直站立，看着像野兽般低伏身体的对手。
&34;如果能知道你的真名就好了，真的很想认识你。&34;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因为，复制品从者没有意识，也无法使用宝具。
所以，无法得知真名的方法。
旋转着手中的长枪，赵煌爆发出全力的杀意。
&34;为了表示敬意，我会全力以赴。&34;
即便拖延下去，最终只会是赵煌凭借洞察之心发现对方愈发明显的攻击模式取得胜利，但这太过无趣。
难得遇到这样的对手，即使不是真人，也应献上最强一击，回应这场精彩战斗。
赵煌的思维方式，天生接近战士的逻辑。
&34;capacité。&34;
低声念出真名，赵煌的气息瞬间膨胀。
一个等级的能力值差距，被他以宝具抹平。
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蓝色的枪兵身上，也爆发出了刺骨的杀意。
那是赵煌无法比拟的，经历过无数战场磨砺出的杀意。
瞬间，赵煌的呼吸因背后冰冷而停滞。
&34;……这才对。&34;
架起枪，赵煌准备好冲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