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对战李景隆
【耿炳文顺利合营，十三万大军驻扎在北岸。朱棣想看看自己将士是否怯战，就说趁着敌军纪律未定，而我方士气正锐，可以一举拿下真定。】
【将领们或然或否，只有张玉跟上了朱棣的想法，大力支持这个决策。】
朱棣简直要泪目了，自己未来究竟多缺将领啊，连作战会议都开得这么艰难！
【这里插一下张玉，他是朱棣靖难之役的最大功臣，东昌之战中为了救朱棣，闯入敌军力竭而死。朱棣表示胜败乃常事，但失去张玉是真的让他很痛心。朱棣泪流不止，别的将领去世他都没有这么哭过。】
【朱棣登基后，张玉家族世袭英国公，熟悉明史的朋友肯定不陌生这个爵位。英国公传了九代，第九代英国公张世泽被李自成军队杀害。英国公家族的兴衰和大明的命运紧密相连。】
朱元璋get要素：“李自成？就是灭亡我大明的人吗？”
秦王朱樉悄悄探头：“一共九代英国公，那我大明的国祚”一边说一边用眼神瞟朱棣。
朱棣不理会他，还沉浸在失去张玉的悲伤中，连明亡之事都没心情理会。毕竟那个实在太久远了，现在这个才是自己要亲身经历的。
【张玉的儿子张辅，人生经历也很丰富。朱棣北征时病逝塞外，没留下传位诏书。虽然已经立了太子，但汉王朱高煦野心勃勃，眼看又是一场皇位继承危机。】
【这时作为武将第一人的张辅站队太子，给朱高炽去信让他做好准备。军队这边则是秘不发丧，之后顺利交接，朱高炽继位。】
嬴政联想到自己的身后事，气氛又沉凝下去。同样是在外驾崩，结局却截然不同。跟随出巡的人选非常重要。
【仁宗朱高炽投桃报李，给他爹张玉追封为王，改谥忠武。就是诸葛亮、岳飞的那个顶级谥号。】
【虽然张辅跟汉王朱高煦有些私交，朱高煦曾多次拉拢他，但张辅是个坚定的保皇党。他支持仁宗登基，后来朱瞻基御驾亲征、平定汉王之乱，张辅就扈从在侧。】
晋王朱棡阴阳怪气：“老四啊，你这个二儿子也不安分啊，还想造侄子的反，该不会是效仿你吧？”
朱棣不为所动，只想好好“教育”一下这小子。真当这么容易吗，想以一己之力对抗朝廷。自己就让他提前感受一下什么叫人生的艰难！
比起二儿子，他对这个御驾亲征的大孙子更感兴趣。他有直觉，他跟这个大孙子一定很合得来
【后来英国公张辅死在土木堡之变，享年七十五岁，一大把年纪了，还要被堡宗带走送人头。张辅一死，武将勋贵就没落了，再也无法与文官集团相抗衡。】
朱棣想起来了，这个名字之前天幕提过！他的牙又痒了，他现如今听不得“土木堡”这三个字。
【说回真定，朱棣率轻骑绕了一大圈，袭击耿炳文的营帐。耿炳文正好在外送客，得知消息匆忙赶回。他来不及整顿队形，战线拉的越来越长。朱棣抓住时机，横透其阵，将军队拦腰截断！】
李世民忍不住叫好，从收集信息、制定战术、抓准时机、执行战术，朱棣做的都很完美。战场上千变万化，靠的就是情报的搜集和战斗的直觉。
【第一次与平叛主力交战，就取得如此大胜，还收获了马匹上万。消息传回，朱允炆觉得耿炳文不行啊，就派曹国公李景隆收拢溃兵，集结五十万大军，攻打燕王！】
朱元璋挠了挠耳朵：“夺少？”
五十万？老朱建立大明帝国，也没打过五十万的仗啊！
曹国公李文忠欲哭无泪，这真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啊！难怪后世有李景隆是内鬼的说法，但这不是军队多少的问题啊！
【《奉天靖难记》里，用战后的视角看靖难之事，免不了对李景隆阴阳怪气一番，狠狠地渲染了朱棣的英雄气度。】
【朱棣高冷地点评道：“李九江豢养之子，智疏而谋寡，色厉而中馁，骄矜而少威，忌克而自用，未尝习兵，不见大战，以五十万付之，是自坑之也。”】
【还举了刘邦韩信的例子，说汉高祖那样的人，都只能将十万军队，李景隆又如何能与韩信相比？而赵括纸上谈兵，葬送赵国四十万军队，李景隆连赵括都不如。】
【这马后炮装得有点过了哈。事实上朱棣当时的压力不小，他一直都是骑兵机动作战，他的军队不足以守住打下来的城池。】
【为了打开局面，朱棣率兵去救援永平，围攻永平的辽东兵马闻讯撤走。使得李景隆知道朱棣不在北平，这可是朱棣的老巢诶！只要打下北平，朱棣的军队不战自溃！】
【这正中朱棣下怀，朱棣没法和李景隆耗，只能用北平拖住李景隆。北平深沟高垒、守备完固，李景隆轻易打不下来，就能给朱棣争取时间。】
刘邦感叹：“真是一场豪赌啊！”赌的就是北平能守住，朱棣现在的兵力，连破釜沉舟与敌方主力决战都做不到。
周王朱橚疑惑：“四哥抛下了北平，那他要去哪里借兵呢？”
【朱棣来到了刘家口，从山上绕到城后袭击。之后直奔大宁，带走了宁王一家，以及宁王三卫，这是宁王的极限了，朱允炆对宁王也是有防备的。】
【朱棣是如何带走宁王一家的？这里bug很多，有说朱允炆下令，不要让自己背上杀叔叔的罪名。于是朱棣大摇大摆来到阵前，大宁守将都不敢射箭。这个说法很扯，朱允炆恨不得把所有军队都掏出来打燕王，而且自焚的湘王有话要说。】
【还有说朱棣承诺割地给朵颜三卫的，只是最后没兑现。还有燕王承诺和宁王中分天下的，不至于不至于。永远不能小瞧人们的脑洞。朱棣应该是承诺了一些东西，但没那么夸张，然后连哄带逼地把军队带走了。】
朱元璋表示：“你最好没有。”
朱棣摇头：“爹，天幕也说这些说法不可靠。儿子若真做了，定然会留下证据。”
【而李景隆和北平那边呢？世子朱高炽和燕王妃徐氏留下来守城。朱高炽虽然没有他二弟善战，但史书里说他善抚士卒，守城是可以的。】
【徐王妃是第一大将徐达的长女，自小聪明伶俐，有“女诸生”的称号。镇守北平时，徐王妃亲自登城督战。发动城中女眷穿上盔甲，抛石掷瓦，终于等到了朱棣回师。】
朱元璋对这个儿媳还是很满意的，早早就给朱棣定下了她。徐氏年幼时就被选入宫廷，和朱棣相处，聆听马皇后的教诲。
朱元璋忍不住联想到自己的发妻，当年她也是安抚后方将士、缝衣做鞋、推车运粮。现在看到燕王夫妻同心，越发觉得这小子和自己相像。
朱棣看着天幕上那道临危不惧、镇定自若的身影，思绪也飘走了。
【朱棣回师经过白河，河水湍急过不去，结果当晚就结冰了，朱棣就趁着夜色急速过河。人们把河水结冰看作光武帝一样的天命，只能说以明朝北京十二月的气温，结冰是很正常的。】
【李景隆派陈晖带一万士兵去跟着燕王，见状陈晖部也跟着渡河。结果燕王就在对岸等着呢！陈晖部队被迎头痛击，只能退回冰面上。结果冰面裂开了，淹死者众多，燕王获马两千匹。】
【冰面裂开的原因很多，没冻结实啊，反复踩踏不堪重负啊，陈晖军队奔渡时太用力啊，就把冰面踩裂了。总之燕王确实运气很好，但成大事者有哪个运气不好的？】
天幕下，人们议论纷纷，古人对于“巧合”的接受程度比较低，还是习惯于归功天命。
刘秀面上依旧保持着完美的笑容，心里却暗自嘀咕：既视感太强了！难怪他们以自己为例。可是自己不是靖难是复国啊！朱棣做的这些，与其说是天命，不如说是他的能力。
哪怕冰面不裂，朱棣已经做好半渡而击的准备了，打退追兵还是不成问题的。
【李景隆对朱棣严阵以待，日夜戒严，执戟立雪。但天寒地冻的，朱棣还没来呢，就有七八成的士兵被冻僵了，握不住兵器。这个消息，自然被我们的情报小能手judy获得了。】
朱棣：叫我名字就叫吧，怎么口音还奇奇怪怪的？
【朱棣抓准时机进攻，从午时打到酉时，打了一下午，用精骑冲锋，斩首数万。天黑后才收兵回营。李景隆连夜南遁，抛下辎重。这回发财了，光马匹就有三万！】
【手下请求乘胜追击，朱棣表示：之前的降卒都吃不下，只能放回去。现在追击李景隆，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天寒地冻的，只能徒增损失。】
【李景隆撤回德州，“围城打援”是一个也没办成。但是围着北平九门的士兵不知道李景隆撤走了，就被朱棣收割了，朱棣又吃了一波补给。】
朱元璋忍不住为朱允炆窝火，也迁怒了外甥的儿子。你们这是给燕王送马匹辎重去的吧！好好的优势局被打成这样！
李文忠忍不住把儿子揪过来：“燕王军队未至，你就过度防备，把士兵冻坏了。你这是未战先怯啊！”
李景隆不敢和父亲顶撞，委屈不已。燕王数战连胜，自己有心防备何错之有？只是到底是南兵，在冬天和燕兵作战没有优势。
【朱棣回到了快乐老家，开始给朝廷写信。依旧是心理战术，强调自己起兵的合理性。说朱元璋生病以来，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不得朝见，连父亲生的什么病、吃的什么药都不知道。】
【他说建文帝将朱元璋火速下葬，不让他们奔丧。还说什么“君亲之仇”，浓浓的阴谋论味道。最后朱棣还指责了一下朱允炆身边的“奸邪小人”，嗯不忘初心，我是来清君侧的。】
你还别说，朱棣这么一通嘴炮下来，还真有了点宫廷政变的味道。一旦开始怀疑，就很难停下来。几个王爷一咂摸，自己死得/削得冤枉啊！
转头看见太子大哥，想法顿时被敲散。天幕都说了朱允炆对爷爷很孝顺，不能被老四带偏了！
【谍报工作还在继续，朱棣收到消息，李景隆正在调动兵马，预备来年春天大举进攻。双方实力有差距，朱棣怎么会跟着李景隆的节奏走呢？】
【于是朱棣率兵攻打大同，逼李景隆来救援。让他们疲于奔命，南兵必然承受不住。大同的重要性不必多说，是明朝“九边重镇”的中央，攻打大同是李景隆不得不上的当。】
【一路上又有将领举城投降，甚至鞑靼国公赵脱列干、司徒赵灰邻帖木儿、司徒刘哈喇帖木儿也率众来降，朱棣还赐予他们爵位。】
【这是什么小说情节，男主走到哪，哪里就有小弟投奔。甭管你原来多高傲，见了大哥一个个纳头就拜。】
李世民：这不是很正常吗？
【朱棣攻打大同，李景隆率兵从紫荆关赶来救援。结果朱棣从居庸关回去了，相当于李景隆白跑一趟。李景隆军队冻死不少人，手指头都冻掉了，路旁丢弃的盔甲武器不计其数。】
朱元璋痛心了，这都是他的军队啊！他把朱棣叫过来，想要训诫几句。
结果朱棣一本正经地说：“儿子性命危在旦夕，难道要儿子坐以待毙吗？李景隆带兵不力，才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爹你不应该把罪责都推给儿子。”
朱元璋更气了。朱标叹了口气，继续履行大哥的责任，为弟弟求情。
坦白地讲，朱标更容易代入朱允炆那边的情况。但越代入，越觉得心累。
【朱棣还给李景隆写信：啊，你是我家的亲戚，怎么能帮着奸臣，屠戮太祖的子孙呢？】
【建文二年四月，李景隆驻军德州，郭英、吴杰驻军真定，他们渐渐移动，准备合兵。于是朱棣准备出兵迎敌，双方将在白沟河展开会战。朱棣命运般的白沟河之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