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嫡嫡道道，人淡如菊8
异世人的说辞很新奇。
哪怕是皇帝，也忍不住怔了一下。
“你们想要做什么？”
虞蘅淡然的说道：“不是我们想要做什么，而是您想做什么。”
小皇帝不说话，虞蘅接着说道：“你很苦恼吧。看样子这个荒诞的现实，你不是第一次经历了，你的眼中有着超脱这个年纪的暮色。”
皇帝没有否认，只是再一次重复：“你们要做什么。”
虞蘅站着与他对视，轻声说道：“天下有旱，民怨起；边关也不安稳，草原上的敌人虎视眈眈。”，说到这里，虞蘅轻笑了一声，：“偏偏京城里的人个个都是失心疯，越靠近两位命定者逻辑越混。没有一个清醒的皇帝能够容忍，倘若您现在还是混乱的，就不应该召见我们，而是迫不及待的准备着与凌汐的婚事。”
“……确实，寡人无法拒绝你们的援手，可是你们能做些什么呢？”，皇帝长叹一口气，明明还是少年人的躯壳中，却透露出一股将行就暮的暮气。
“我不知道是多少次，我渐渐觉得荒谬。我这个天子像个傀儡一样，疯狂的爱恋一个女人，可明明在我还未登上皇位之前，同样一个人鄙夷我庶子的身份。我可能会爱一个肤浅的人，但绝不会爱一个践踏过我的人。这种行为，绝对不是我真心。”
“还有我那个只会风花雪月的堂弟，蠢的和猪一样，既然也能被天下人称之为圣君？我是天子，天子没有的兵权居然会在不知兵的王爷那？堂堂皇后，可以做到抛弃天下臣民，恬不知耻的跪在我那个堂弟面前祈求做妾。他们在祠堂乱搞，在我母妃病榻前，我却像个泥塑木偶一般，哈哈哈……”
皇帝说到这儿，像是撕开了他平静的面目透露出了皮下的疯癫，痴狂的笑了起来。
“我试图杀了他们，但是却被违背我本心的不知名东西操控，像狗一样跪舔。甚至在被践踏之后，还要将权柄眼巴巴的送给他们。我试了很多次，枷锁在一点点松开，可是不管如何他们总有许多附庸……”
虞蘅看着越来越癫狂的皇帝，不得已的打断他的话，道：“所以我们的诉求是一样的，杀了这两个祸源，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离开。”
这当然是骗人的，不杀他们也能离开。
只是眼瞅着这皇帝的精神状况已然不正常了，还是不要再试图触碰疯狗口中的唯一骨头。
皇帝嗤笑一声，道：“我杀了他们上百次，每每死了第二天便能重新复活。谁知道是不是上苍有灵，哈。”
虞蘅还没开口，皇帝接着说道：“如果你想让你身边的那位代替凌汐做皇后也是没有用的，我第三百次的时候试图推出一个女人和她对打。可惜，他们总会死在与我拜堂的前一刻，然后时间重新回溯到我登基时。”
虞蘅面对这样子的疯狗，道：“所以陛下是放弃了吗？如果放弃了，为什么还会试图训练暗卫。巫湘，出来吧。”
巫湘不知道从哪儿跳了出来，对着皇帝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外界人。”
虞蘅继续开口说服，道：“我们会走，并不会留在这里，若成功自然皆大欢喜。如果说规则会拼命的想要回到那条世界线上，可他能操控的也只有本世界的人。我们的出现就已经改变了既定的结局。”
季砚身边的乞丐原来是该死的，虞蘅救回来的孩子原本也是会死在荒野的……
“…世界并非不能改动。你也不是说了，在一次次挣扎中，你能脱离的范围越来越大了。凌月体中是我师妹的魂魄，用她来替代凌汐原定的命轨再好不过。您的堂弟那位王爷，手上有兵，我们也有。他有反意，凌汐与他有私情，诛杀反贼，剿灭谋逆之人，合情合理。”
虞蘅看了看皇帝，最后再加上一句，：“反正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为什么不试试？”
“听起来还挺缜密。”，皇帝似乎也被说服了，但紧接着忍不住追问道：“你们哪里来的兵？”
虞蘅咳了两声，向北指了指：“边疆。”，然后沉默片刻道：“虽然他们现在是反贼，但是朝廷不是历来有招安惯例。”
啊，这种，当着正主面ntr，总有一种羞耻的感觉。
“那你们业务还挺丰富的……”，沉默了半晌，皇帝干巴巴的说出这句话。
“哈哈……”，其他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干笑两声。
虞蘅微笑道：“现在您还有什么疑问？”
皇帝慢悠悠的说道：“你说尚书府家二小姐凌月体内是你的师妹的魂魄，那你们走了朕的皇后不会暴毙吧？”
虞蘅抽了抽嘴角，道：“您觉得逆谋之下，尚书府还能剩下几个，罪臣之女当皇后满朝大臣真的不会反对吗。凌月真正的魂魄会回归体内，算是对她的补偿吧，请您留下她一命，让她此生不愁吃穿就算了。”
虞蘅建议是真心的，主要现在他又不能唤醒凌月，一叫醒，两人的魂魄便会互换。凌月肯定还是没有自家小师妹林月来的配合，如此的话，只能为他筹谋一下余生之事了。
“哦，也可以，总归金银俗物，宫内最不缺了。”
两方的盟约如此，便定了下来。
虞蘅也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是错，如今便像是走在浓雾中探索的人，每一步都看不清。
莫愁千里路，自有到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