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嫡嫡道道，人淡如菊1
季砚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破庙里，破庙中挤着许多衣衫褴褛的乞丐。
季砚身上的道袍破破烂烂的，看起来像是一个骗人之后被打了的神棍。
季砚目前就是感觉自己身上挺痛的，更痛的是自己的嗅觉。
真的好臭啊……
季砚：咸鱼脸ing
不知道说什么好，季砚暂时只是默默的观察周围。
也许是他的眼神太过平静与这个喧闹苦痛仇恨的地方格格不入，很快有人嘲讽出声。
“哟，新来的乞丐？瞧你这身还算好，衣服扒下来给爷！”
季砚：好烦，真想毁灭世界。
说这话的人是一个相对于众乞丐来说体型健硕的男乞丐，说话的同时还向季砚走去。
季砚：啧，不能用灵气
季砚：好像也不是打不过？
“看什么看？还不快把你衣服脱下来！瞧瞧你这样是不是装模作样去骗那些贵人了？被揭穿了吧，哈哈，瞧瞧你被打的鼻青脸肿。你这脸蛋去装什么骗子，去花楼给人家当兔儿爷说不定还能像贵人们讨到两粒碎银子！”，一边说那个大汉一边笑着，语气嘲讽，眼里满是不屑。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衣服脱下来给大爷我！”
旁边的其他乞丐挤在一起，也有一些乞丐跟着像那个大汉一起过来，像是他的小弟，此刻正在奉承着自己的大哥。
季砚默默等他过来，抓住他的手一拉一扯一摔。
在扬起来的灰尘中，季砚一脚踩在他的脸上，一字一顿道：“垃圾。”
季砚：不是我说这个情节真的又俗又老套啊！
众乞丐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没想到看似弱不禁风的季砚竟敢出手反抗，身手还如此利落。
那名身形健壮的大汉乞丐，在这儿已经快形成一霸了，仗着身形壮硕威胁旁人屈从于自己，经常抢其他乞丐想办法得来的东西。
这个新来的小白脸，浑身脏脏的，只有一身白色的道袍，不知道是从哪儿骗来的，乞丐也没什么眼力见，只不过觉着这衣料是顶顶好的。
大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扑向季砚。
然而，季砚身形一闪，轻松躲过了攻击。他飞起一脚，将大汉踹倒在地，连带着撞飞好几个跟过来的小弟。
“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别惹我。”季砚冷冷地说道。
其他乞丐见状，纷纷退缩到一旁，不敢再轻易上前。
季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他心中明白，这里绝非久留之地。
他必须尽快利用师傅给的法器沟通天道，想办法把消息传递给其他人，最好是能把他们找到。
季砚也知道刚才那一出算是震慑住了其他人，自己也算是在这儿立住足了，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人过来打扰自己了。
季砚盘腿坐下，仔细感受此地灵气，不过一无所获，此地真的是荒芜的可怕，不仅没有灵气，反而还要倒吸修士体内的灵气，反哺大地。
季砚：真是倒多了霉。
季砚：我一个身娇肉贵的法修，有一天也要赤身肉搏了。
季砚：这个时候就不得不感谢一下我离谱的劫数了。
季砚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脏污的衣服实在有些受不了。挥挥手随便招来一个幸运儿问道：“这附近哪里有水源？带我过去。”
被拉过来的小乞丐看起来年龄较小，整个人就是一个欲哭无泪的感觉。
小乞丐：不是，这家伙指的是谁？我吗（qaq）
小乞丐：你们别跑啊！后退一步的动作是认真的嘛？
小乞丐：简直太没有兄弟义气了耶！
当然小乞丐是不敢惹怒面前的大神的，对于小乞丐而言，能够打赢破庙中的一霸、那个大块头，这个人自己是惹不起的。
于是哪怕是心中害怕，小乞丐还是努力凑了上去，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忐忑道：“大爷您找我？”
听闻对方的要求之后，小乞丐努力点点头，说道：“这里出去往东走，三里地就有一条溪水。”
季砚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后便开口道：“你，带我过去。”
小乞丐带着季砚来到溪边。
这时候的溪边是没什么人的，水流有点小，摸起来很冰。
季砚对着他吩咐道：“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不要让人过来。”，顿了一顿，回头说道：“回头给你一些好处。”
小乞丐点点头，跑远了些。心中不由得腹诽，这人可真是奇怪，初秋天气可凉了，哪有人会在溪边洗漱的，脏点就脏点，总不至于死掉。
洗澡万一着了凉，发了寒，自己这些乞丐可不像那些贵人请得起医师上门医治，破庙中的乞丐也会因为害怕被传染而不敢收留。一场感冒，又不知道要送走多少人。
真是一个怪人啊！
…………
而在溪边的季砚迅速脱下衣服，跳进水中清洗身体。清凉的溪水让他感到舒适，洗去了身上的污垢和疲惫。
顺手也把法衣，放在水里漂了漂，这衣服好洗的很，清水一漂，立刻就干干净净了。除了先前有破损的地方，现在看起来觉得穿上了倒也像个正经人。
衣服先晾着，就算法衣干的快，那也需要一点时间。
季砚穿着中衣，坐在西边拿出师傅给的法器，努力沟通天道。
打坐半天，总算是听到了一阵恢宏皇大的声音……
只不过这内容就非常的令人难以评价了。
季砚脸都绿了。
什么嫡嫡道道？
什么礼部尚书家嫡女天生凤命？
还有那个什么当朝皇后准备做妾？
季砚：如果想杀了我可以直说，不必如此委婉？
季砚：感觉经受了一场大刑。
不过心中腹诽过，季砚还是得把这个消息传给其他人。
季砚看看手上伪装成菩提手串的通讯器，心中再是土拨鼠尖叫，也不得不开始。
结束以后，季砚感觉自己身上出了一声冷汗。
季砚：好恶毒的东西。
季砚：太歹毒了。
通讯器暂时没有反应，季砚把干的差不多的法衣穿上身，朝小乞丐那边走去。
小乞丐见他过来了，眼巴巴地看着他。
“看什么？看呆了。”
小乞丐点点头。
季砚嗤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包点心给他，道：“拿去吃吧。”
小乞丐两眼放光，拿过点心，咔咔就是炫。
季砚就在旁边等他吃完。
这点心还是自己先前，准备走的时候吃的，吃到一半被自家的老登叫走。觉得还不错，顺手揣袖子里了，没想到倒是在这儿用上了。
果然是天意呀。
…………
“大……大爷，你这么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我当你徒弟，给你养老送终。”小乞丐吃完鼓起勇气说道。
小乞丐：抱大腿，抱大腿
季砚看着他，心中一动，然后矜持的说道：“我的徒弟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见小乞丐眼神落寞，季砚话锋一转，道：“不过我缺一个打杂的，你要来吗？”
小乞丐自然是喜不自胜，两口答应。
季砚见状不动声色的套话，“你叫什么？”
小乞丐也没有设防，毕竟一个乞丐除了一条命，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可以骗的？
“我不记得了，我家生了九个，我排第九，他们都叫我小九。”
季砚笑道：“九是极数，叫小九也挺好的。你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说到这个小乞丐眼神有一丝落寞，道：“我们是很早以前逃荒过来的，父母都死掉了。我的前两个姐姐在没有粮食的时候就被卖掉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哪了。我的兄弟，不久前也都死了。二哥的是喝了脏水生病死的，四哥和五哥是因为讨饭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贵人的衣服被打死的……”
小乞丐语气平静，把自己的经历徐徐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