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执念太深
星篱找行舟要了一间密室,说是要闭关恢复,最快三日,最迟十日。
苍苍觉得有些怪异,倒也没说什么依她去了。
南海妖域很忙,断断续续有来投奔的妖族,她也跟着行舟和银支跑上跑下的。
明明是炎炎夏日,烈日照耀之下,竟然感受不到热,而是时不时传来透骨的寒冷,南海的风吹过,海面上卷起层层浪,拍打在石头上。
忙碌了一天,苍苍瘫在石头上看夕阳,行舟最近很忙,比她还忙多了,云恕来了好几次,匆匆忙忙的来,又匆匆忙忙的走。
他两人又去了设置缚魔阵阵法处,云恕又带来了一些东西,苍苍懒得去凑热闹,能做的她已尽力。
“女君……女君……不好了。”
苍苍茫然的回头看向照水殿中,朝自己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妖侍。
“慢点,怎么了?”
妖侍喘着气,插着腰,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道:“女君……不……不好了,密室出事了。”
密室?
整个照水殿有人在用的密室,也有一间,星篱的密室。
苍苍眉头蹙起,转瞬消失在原地。
密室已经围绕一群焦急的小精灵,还有几个负责照水殿起居的妖侍。
见苍苍过来之后纷纷让开。
“女君,今日我来此地打扫,见密室门开着,就看到了倒在地面的星篱神女。”
人群中一个妖侍解释道,他们不敢随意触碰神女的身体,只能安排人去寻找云见苍。
苍苍点点头,将星篱扶到床榻上,试了试她的脉搏,没有任何的事,只是昏迷不醒。
为何昏迷不醒,她不清楚,灵力充沛身体康健,那只有一种可能了。
毒。
苍苍环视一周,没有看到意琅,不合常理。
“女君,要不要去寻殿下。”
“不用。”
苍苍给星篱整理了一下被角,淡淡的说道,她的灵力游走星篱识海,找不到毒的痕迹。
屏退众人,苍苍才低声说道:“阿篱,为何意琅要给你下毒?”
毒不伤人,只是让她沉睡,而且如今星篱是生死境,一般的毒素能耐他如何,除了意琅,她想不到其他人。
可惜没有人能回答她。
两个时辰后,星篱才悠悠转醒。
她揉着脑袋,意识还不清楚,看苍苍都揉了好几次眼睛。
“小妖精,你怎么在这儿?”
星篱声音微哑,好似才睡醒一般:“对了,意琅呢?”
苍苍定定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行舟带着云恕赶了过来。
“苍苍,我听说星篱出事了,没事吧。”
行舟稳重的许多,至少没有像从前一般,人还未到,声音先到,苍苍揉了揉眉心,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出事?我出什么事?”星篱一脸茫然,随后她好似突然想起什么,在乾坤袋中翻找一遍,惊呼道:“无妄塔,无妄塔不见了。”
众人一愣,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行舟上前几步,问道:“阿篱,那塔是你铸造的,可曾认主。”
星篱焦急的回道:“认主?那玩意谁能做它主人啊,能控制它的也只有不死树一族的人才有资格,我们只能用法咒驱使,这法咒我教给意琅了……”
“对了,意琅呢?”
这是星篱第二次问起意琅。
行舟看向苍苍,苍苍摇头,但最为担忧的是云恕,无妄塔是他神域倾全族之力铸造,不死树一族的高手尽数献祭,若是丢了,后果不堪设想。
云恕的手已经在微微发抖,但是他是星篱的舅舅,他一遍遍劝说自己,不能逼她。
见众人不说话,星篱意识了什么,她突然笑了,只是很苍凉。
她喃喃自语:“真傻啊……”
突然,星篱的手臂渗出血迹,将她似星空染成的纱衣染红,直至血嘀嗒掉在地面上,才引起苍苍的注意,但是奇怪的是,星篱自己并没有任何感觉。
她惊呼道:“阿篱,你的手?”
星篱回神看向自己的手臂,她没有感觉到任何痛处,这种感觉太熟悉了:“意琅。”
她转眼看向苍苍和行舟:“不好了,意琅……阿琅去找清月了。”
星篱手忙脚乱的从床榻上起身,那个明明她应该恨的人,明明应该讨厌的人,为何她会心慌到无法自拔,甚至恐惧,惧怕……她在惧怕什么。
“小妖精……苍苍,快,我们去救他……”她声音颤抖,慌乱起身,身上已经出现大大小小的伤口。
突然星篱跪倒在云恕身前:“舅舅,救救他吧,他不是清月的对手。”随即她转身看向苍苍和行舟。
“阿篱,快起来。”云恕扇子轻抬,将星篱扶起来,
苍苍扶住她轻声说道:“别慌,怎么了?”
“是我,我决定去找清月,我想将他引到无妄塔塔顶进行封印。”
“你疯了么?无妄塔塔顶进入就不能出来了,你要将自己永囚在那种地方?”苍苍握住星篱的手,指尖被染红,血从指缝中渗出来。
别的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无妄塔顶是个囚笼,囚神的牢笼,当年她母亲为了逃离这个牢笼,差不多没了半条命。
“我当然知道,只是我执念太深……”星篱的话还没有说完,呆然的看向自己的腹部,只见她的丹田处渗出血,大片大片的血迹染在身前。
几人随着星篱的目光看去,苍苍和行舟惊讶的看着她的腹部,忍住惊讶。
“阿琅……”星篱痛苦的哀嚎,明明身体感受不到一丝痛处,可心却麻烦难受,恐惧席卷了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