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至亲至疏夫妻
两个多月没见,晚上,周涛让林噙霜有些承受不来。
两人虽是中年夫妻,但周涛是头婚,在这件事上总是有些收不住。
而且他很喜欢全方面地控制林噙霜,过程中,总是十分用力地双手将妻子环抱在怀里,像是怕她下一秒就消失不见。
林噙霜虽然被箍得有些难受,但她是相当合格的爱人,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更加顺从地柔声安慰起来。
“我们已经结婚了,就是一辈子的事,不会跑的。”
周涛充耳不闻,“噙霜,噙霜,想死你了,你想不想我?想不想?”
在林噙霜难/耐地给与了肯定回复之后,周涛顿了一下,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一下变得更加疯/狂。
“好噙霜,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生个孩子,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脖颈边传来丈夫急切的气息,林噙霜的身体却和心一样,开始逐渐变冷。
她年轻时掉进过水里,结婚两次都没能怀孕,这么多年了,再想要孩子,恐怕更难。
林噙霜的异常,兴头上的周涛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事毕他抱着妻子洗漱过后,圈住她的手在唇边落下一吻:
“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噙霜,我什么都不求,只要你一直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林噙霜并不怀疑丈夫的真心,如果周涛不是真的爱她,不会等了这么多年,还丝毫不介意自己二婚的身份把她娶回家。
丈夫越是好,没能给他生一个孩子,就越是成了林噙霜的心结。
“要不,我改天再去看看医生?”
“隔壁李嫂子说城南有个大夫,很多人在他那看了之后,回来都怀上了。”
听到这话,周涛眉心轻皱了一下。
他知道,因为没有孩子的事,经常有人在噙霜面前说三道四,就算他在外再怎么表示是自己没有要孩子的想法, 还是有人在噙霜面前嚼舌根。
周涛给林噙霜捏了捏被子,耐心道:
“不用看大夫,孩子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的身体最重要。”
“那个李嫂子,以后也别跟她来往了。”
林噙霜笑道:“李嫂子人挺好的,她没有恶意。再说了,我是你的爱人,要是因为这一点事就跟别人闹矛盾,不是在败坏你的形象?”
丈夫是农林局的局长,就算是为了丈夫,她也不能与人为恶。
“你高兴最重要,不用考虑我。”周涛拢着妻子的头发,想了想,又道:“你要是想和李嫂子继续来往的话随你吧,我的调令就快下来了,可能就去别的地方,到时候又要让你重新熟悉,苦了你了。”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到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靠近时,林噙霜还是有些不舍。
渡城农林局是她出生生活的地方,她人生的三十多年,有一大半都在这里度过。
如今父亲不知道被下放到了哪里,自己离婚又再婚,人生总是要往前看的。
“说的什么傻话,我们是夫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什么辛苦的。”
“时间不早了,睡吧。”
身后是熟悉的爱人怀抱,枕着这股让人安心的味道,林噙霜很快进入了梦乡。
在她睡着后,周涛眼神爱怜地看着林噙霜的面庞,满足无比。
这辈子他说过许多谎,唯独在爱噙霜这件事上,字字真心。
他和噙霜青梅竹马,从很小的时候起,自己就决定这辈子非林噙霜不娶。
他们一起长大,一起念书,十二岁的时候,他掉进水里,也是噙霜拼尽力气救了他的命,还因此得了体寒症。
不能生孩子算什么,没有孩子,他和噙霜就一辈子是彼此的唯一。
他本以为自己和噙霜自小相识,相知相定,结婚是水到渠成的事,可是他没想到,当自己父母表露出这方面的心思时,老局长居然对这件事持反对态度。
“心思深重,并非良配。”
这是自己跟在老局长身后,听到的他对自己的评价。
八个字,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所以从此之后,他就清楚的知道,这个阻碍不除,自己永远不可能和噙霜有好结局。
因此尽管后来他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对付老局长,也从来没有为此后悔过。
他只庆幸,庆幸机会站在了自己这边。
同时也懊恼,懊恼这个时机为什么没能早点到来。
如果早有这个机会,自己也不会因为老局长的不同意而在外宿醉,犯下了他不愿回想的错误,还牵扯出后面一系列的麻烦。
如果早点没有老局长,噙霜就不会曾经属于别人过一次。
噙霜曾经跟别人结婚,那几年,谁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
每天每夜,都在想象噙霜在别人怀里的画面,嫉妒的火快要将他焚烧殆尽。
偷偷跟在噙霜前夫的身后时,他想过无数次要用一块石头,直接结束掉他的生命。
或者把他骗到水边,直接将人推下去,静静观赏他在水里扑腾求救,却只能无望地往下沉,沦为一具浮胀的尸体。
所以后来的这一切,都是老局长应该承受的。
谁阻止他和噙霜在一起,谁就应该消失在他们面前。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现在噙霜就在自己怀里,他们结婚了,每天一回来,自己就会看到爱人温柔的眼睛。
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让他感觉快乐的事。
可能因为太过幸福,他才总是有些患得患失,甚至在某些时刻,忍不住想要是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要是有一个孩子,那么无论发生什么,噙霜都不会离开自己。
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周涛亲了亲林噙霜的侧脸。
忍不住想,没有孩子也很好,只要他能把事情一直瞒住,噙霜同样不会离开他。
对,只要一直瞒下去就好了。
就让秘密永远成为秘密,不要再来打扰他们的人生。
屋外风声寂静,周涛拥着林噙霜,慢慢闭上了眼睛。
一张床上睡着的“恩爱”夫妻,在对隐瞒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互相拥抱着,陷入了完全不同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