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父亲，我是小姝
说罢，他抬眼看向萧池录，却发现萧池录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由得出声询问道：“卑职猜想细作在今夜会逃回南国，要不要再多派些人手……”
“加派些人手，把虞姝给我带回来。”萧池录突然说。
凌石有些没反应过来。
难道不是应该捉拿细作吗？怎么是……
在听到“虞姝”这两个字后，扫视了一眼四周，这才发现人不在这里。
难怪刚刚进来气氛有点不太对劲……
那如此说来虞姝姑娘逃走了？
正走神间，却听到萧池录不耐的声音。
“没听见？”
吓得凌石连忙道：“是，主君。”
凌石想起了什么，偷瞟了一眼萧池录的神色，问道：“主君，那细作还追不追了？”
萧池录：“先把她的人找到再说。”
“是。”
凌石不敢耽搁，直接离开了。
萧池录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二人，冷声道：“因失责，自行下去领罚。”
“是，主君……”二人心有余悸道，不敢再多说其他话。
二人退下后，只剩萧池录在这屋里。
看着房里处处存在已经使用过的痕迹，似乎眼前还有虞姝的身影。
萧池录眸色闪动，平静冷沉的面容下潮气暗涌，随后他站起身，来到榻边坐下。伸手抚摸着被子绸缎，细腻柔顺的触感就像是女子的肌肤一般，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熟悉的香甜气息。他闭上眼，细细感受着这一切。
蓦然，他睁开眼，目光如利剑般锋利，怒气不断冲击着他的心口。
下一刻，他的手一挥，那烛火熄灭，屋里漆黑一片，只有外面皎洁的月光从窗边倾洒进来，形成一道光影。
萧池录就在那榻边坐上许久，他冷硬的侧脸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他脱下了狐裘，整个人躺在了榻上。怀里抱着虞姝使用过的被子，细细摩挲着，嗅着专属于虞姝身上的味道，眼底的疯狂一闪而过。
再次闭上眼睛，就犹如虞姝此刻在他怀里一般。萧池录有些沉醉于其中，身下的兴奋令他难受，但他却满不在乎，抱着被子的手不断发紧，嘴里喃喃道：
“阿姝，你怎么能骗我……你不能骗我，更不能离开我……”
“你本就属于我……阿姝……”
—
明月村。
“姑娘，这里便是齐伯父住的地方？”芍药擦着汗问道。
虞姝抬眼看着“明月村”的牌匾后，嘴角上扬，点头道：“是的。”
“姑娘，这个地方确实不好找，若不是你说，奴婢还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呢！”
虞姝拉住芍药的手，进了村子：“天已经黑了，我们得赶紧进去。”
多走两步，村子里的热闹场景便显现出来。
人群中，眼尖的人发现了虞姝，连忙道：“你是小姝？”
虞姝一看，是住在隔壁的刘婶子的儿子刘山。她急着赶路，只是礼貌答道：“嗯。”
刘山多看了她两眼，掩藏了眼底的惊羡之色，他问道：“还真是你啊？好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看到你，乡里乡亲的，成婚了就忘了我们吗？”
虞姝却不想搭话，她敷衍道：“我这次是回来看父亲的，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说罢，也不管刘山会说什么，她便拉着芍药往前走了。
不一会儿，她们便到了。
望着紧闭的屋门，虞姝站在那，不为所动。
芍药疑惑道：“姑娘，为何不进去？”
这时，门却突然开了，从里面颤颤巍巍走出来一个人。
虞姝眼睛不由得睁大了些，莫名有些紧张。
“父亲……”
那老者听见声音，看向前方，模糊的视线中确实能发现两个身影。
他有些不确定问道：“……是小姝？”
虞姝定定走上前，看着他，将他的手握在手中，感受着粗糙的触感，她的眸子染上一抹心疼。
“父亲，是我，我是小姝。”
离近了才发现，父亲的双眼似乎有些无神，虞姝不由问道：“父亲，您眼睛怎么了？”
老者眼里盈着热泪，面对虞姝的疑惑，他说：“一年前生了病，病好了就开始看不清东西了。”
虞姝蹙眉：“我怎么没听您说过？”
“你嫁了人，我这边的情况也不好再同你说。你有你的生活，看你能开开心心的，我也就满足了。”老者安慰着虞姝，“不过，我这双眼还是能视物，只不过就是模糊了些。”
虞姝紧紧咬着唇。
她嫁人时，父亲不愿离开这个村子，而顾家远在另一头，京城城东位置，如今的地方并不在京城。
所以，父亲这边的情况她是真的一概不知。在顾家的时候，父亲的情况会由顾清之告知于她。再加上她已经嫁人，若是回来次数过于频繁，会被人说闲话的。
虞姝想到父亲口中，他一年前就生病了，那为何她不知晓？顾清之每次给她说的都是父亲平安健康，为何生病了没给她说？
虞姝攥紧了手心。
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那就说明，顾清之根本就没找人回来看望父亲，每次同她说的都是在敷衍她！
顾清之，你到底有几分真心存在？
芍药这时走过来，含笑看着老者：“您便是齐伯父吧？奴婢在很久之前便听姑娘说过您了。”
齐伯伯看向芍药，“你是？”
虞姝这时说：“父亲，她叫芍药，在顾府的时候是她在照顾我。”
说完，她转头对芍药道：“如今你已经脱离奴籍，不必再自称奴婢了。”
芍药红了脸，认真地点点头。
“父亲，外面风大，我们进去再说。”虞姝伸手将他搀扶着进门。
屋里没点炭火，但还是比外面冷风大作要好上许多。
虞姝站在那，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臂。打量着几乎两年没回来过的老屋，觉得什么都没变，又觉得变了些。
她轻车熟路来到一旁的灶台上把热水倒进杯中，给他们二人端了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