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无利不起早
客栈地道另一头是一处小院，距离县衙后门不足五十米。
南栀把岔道全部封死，人捆上丢在地道里，进空间把团子放进竹林里撒欢，耐着性子等死士现身。
陪着团子玩了大概两个小时，小院里响起不明显的闷响。
她透过空间屏障瞄了眼，揉揉团子的脑袋，无声无息出去。
段君诚豢养的死士来了十二个。
映雪跟他们约定的时间，是夜里戌时动手，从北门到庄子上只需要两刻钟。
南栀躲在暗处，目送他们都进了通往客栈的地道，唇角弯了下，大大方方走出去。
地道里都是毒，谁进去谁死。
施展轻功回到映雪他们下榻的客栈，映雪带来的人，收到记号也都进了地道，留在外面的都是买来的死契替身。
南栀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封死客栈这边的地道打开机关，身影没入黑夜，悠哉返回南府。
她在府城请的车队，明日一早进城。
沈明彦速度够快的话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她还要借着他的手去杀段君诚和孟云瑶，懒得回庄子上住。
南府如今只有门房一家守着，她不想惊动门房，进了屋也没点灯，直接回空间睡觉。
被困在地道里的映雪等人，被毒的痛醒过来，脸色巨变。
“姐姐……”
“姑娘……”
尖叫声四起，带来的人痛的满地打滚，痛哭流涕。
映月疼得整个蜷缩起来，抖着手找解毒丸，眼底恨意汹涌，“大家冷静些，地道不止一个出口。”
这里的地道出自主子之手，出口不止一处，想要活着出去，得先解毒。
惨叫声慢慢停歇，满地滚人费力朝着映雪爬过去。
“这是解毒丸，每人一粒，还有力气的过来推轮椅，跟着我走。”映雪吞下解毒丸，想到那位家主的手段，头皮阵阵发麻。
对方长什么样她都没看清，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
主子知道对方如此厉害吗？
一行人全都吃了解毒丸，互相搀扶着，跟着映月进入地道的岔道，不断加快脚步。
他们不想死。
映雪也很焦急，好容易压制下去毒药，似乎又开始侵蚀五脏六腑。
好容易来到出口前，她找到打开出口的机关一看，当场吐血。
机关坏了。
——
南栀一觉睡醒，门房一家正在清理院中的积雪。
她打了个招呼先去外祖家用朝食，吃饱喝足才去东门等着自己请车队。
辰时左右，车队出现。
南栀付清剩下的费用，拿出一块牌子给领队，让他们直接去庄子上。
“南姑娘？”沈明彦骑马进城，一眼看到披着大红斗篷，宛若仙子下凡的南栀。
他勒停马匹，不解地看着她，“可是出了什么事？”
庄子上的事基本都是南瑾那小孩在管，要不就是虞锦薇，这位祖宗一大早出现在东门，真是稀奇。
“在府城买了些东西，请车队送回来，也顺便等你。”南栀勾了勾唇角，笑道，“送你一份大礼，你先回县衙等着，我随后到。”
沈明彦：……
合着他就是收政绩的傀儡？
邵安想笑不敢笑，憋的一张脸逐渐涨红，差点把自己憋死。
三公子自小聪明，除了之前被宁王设计，没能救下感染的瘟疫的百姓，鲜少被人如此碾压。
“想笑就笑。”沈明彦冷冷丢下话，策马回县衙。
邵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双腿夹紧马腹，扬鞭跟上。
一个时辰后。
沈明彦嘴角抽搐，看看死的奇形怪状的一行人，又看看面无表情的南栀，嗓音发哑，“这就是你说的大礼？”
段君诚的死士已及情报网头目，死的不能再死。
口供没有，身份凭证没有，除了知道是段君诚的人，没有任何可以证实他们身份的证据。
“难道不大？”南栀不明所以，“十二个死士，三十个细作，还有个负责掌管秦楼楚馆的头目。”
“证据呢。”沈明彦说完，冷不丁反应过来，脸色更难看了，“南姑娘的诚意本官看到了，不知南姑娘这次要什么。”
他怎么能忘了，自己的这位师父，无利不起早。
“我的庶妹跳的厉害，帮我把她的画像传扬出去，最好是北境四洲人人都知晓她长什么模样。”南栀拿出口供，身份凭证，以及其他情报网头目的名单递过去。
她自己也能做这件事，官方出面更保险。
段君诚盯上自己，试探一次铩羽而归，只要他不死就一定会变本加厉。
书院刚开起来，她不希望出人命案，也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可以。”沈明彦闭了闭眼，脸上满是无奈，“画像传出去之前，她会出现吗。”
他一直觉得，逍遥仙子就是眼前这位深藏不露的少女，可惜没证据。
“应该会，映雪来陇山县试探我，是她给送的信。”南栀故作嫌弃，“她想跟宁王或是段君诚合作。”
映雪确实是带着信上书院闹腾，至于信是不是真的不重要，自己说是就一定是。
“本官会尽量办好此事。”沈明彦脸色沉了沉，回头吩咐邵安，“通知下去，让所有人都留意逍遥仙子的行踪，一旦发现她进了陇山县，立即通知本官。”
邵安应声领命。
南栀扬了扬眉，脸上浮起愉悦的笑，“庄子上的蘑菇长成了，晚些时候我会让汪大人带些回县衙。”
沈明彦沉默点头。
南栀挥挥手，利落坐上马车回书院。
沈明彦目送马车走远，收回视线瞥了眼地上的尸体，拧着眉返回县衙。
“这姑娘的手段好恐怖。”邵安跟上去，小声嘀咕，“幸好她是友非敌。”
他简直不敢想，这姑娘被宁王收拢，大邺会变成什么模样。
“她不会成为任何人的谋士，也不喜欢跟朝廷打交道。”沈明彦按了按眉心，冷峻的面容满是疲惫，“琉璃工坊那边做出东西没有？”
府城鸭口堡以西，确实有煤矿且被开采了两年之久。
他们去的及时，山寨里的匪徒还未苏醒，五千多人全部落网。
被盗挖的煤矿，部分被宁王拿去打造兵器，部分运往大燕。
南栀真的可怕。
她通过舆图就能判断出问题所在，自己的那点聪明在她跟前，宛如幼童。
“已经做出来十套茶具，五套酒具。”邵安瞬间激动，“卖去大燕能赚好几万两银子。”
南栀真是个宝藏。
“安排人手，凑够二十套立刻前往大燕卖出去。”沈明彦脸色舒展，“再通知负责追杀段君诚的人，他可能会去大燕，所有的路全部堵死。”
段君诚也好，宁王也罢，只能死在大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