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十二 民国浪荡子5
民国二十二年,江玉嫣夫妻和玄空夫妻一起回了桐城,摆事实,讲道理。
列举了各个方面好处,最终说动了江老爷子,带领全家下南洋。
江二嫂叶昭然的父母肯定是跟着走的,所以江二哥夫妻就着手变卖家产,基本都换成方便携带的黄金白银。
余知鸢回娘家同父母商量后,余家父母不愿意走,只让带走了余知鸢的小弟夫妻。
江母的娘家多年来和江家往来甚密,对省城的事了解的也多,大好局势,江家却要走,明眼人自然明白走比不走好,所以他们自然是跟上。
冯雨薇娘家也变卖了家产,准备跟着女儿走,女儿婆家有实力,他们现在跟着走,去了也能站稳脚跟。
民国二十三年三月,几家人带着大笔家产和一个连的护卫队前往南洋。
大着肚子的冯雨薇站在船头,看着岸上朝她挥手的丈夫,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小玉瓶。
丈夫已经让她吃了一颗养元丹,还给了她一颗,让她带好给江星月吃。是的,玄空已经给冯雨薇肚子里的宝宝起好了名字。
玄空给他们准备的东西十分充足,还提前备了治疗疟疾的药,方便他们路上出现意外情况能快速解决。
民国二十三年六月,在海上漂了快三个月的江家人到了南洋。
有方明礼安排的护卫队,又有钱财开路。他们很快在南洋站稳了脚跟。
华国这边,玄空二人收到信,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方明礼把云省省城管理的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
这两年江瑞兄弟在云省和北方两地跑,接洽兵工厂的武器装备购买和运送工作。
玄空又研制出许多了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热武器,能让整个华国的爱国队伍壮大不少。
之后,他又投入核武器的研制中,有如意珠给他打下手,帮他找资料和原材料,他的武器研发工作进行的很顺利。
方明礼把军队整合交给了江瑞和江理带走。
玄空把剩下的一枚核武器和资料也交给兄弟二人。
随后,国内战争爆发,国党坚持打压红党,统一全国。红党提出多党制,国党不接受谈判,突然发动战争。
已经到了南洋的方明礼和玄空也听到消息,庆幸自己已经离开。一致对外可以,内部战争他们都接受不了。
只是内部战争也是无法避免的,红党虽手握核武器,但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无法拿出来使用。
打了两三年,最终还是江家兄弟在的这一边取胜。
90年代,江家的小一辈,以爱国华侨的身份回去了一趟,回了老家云省和桐城走了一圈。
跨越半个世纪,云省和桐城早都大变样了。小一辈们都是在南洋长大,如今对这里的生活也不习惯。
由政府联系,见了江瑞和江理的后人,留了照片。把江老爷子当年留给兄弟二人的遗产,交到了这些人手里。
江老爷子番外
江钰结婚后说要送他大姐回省城,我想,玉嫣疼他,他肯定是想去省城玩。
他前段时间刚学会开车,肯定迫不及待想去省城,没人管束他,他就能自由地开车跑。
我不同意他去,玉嫣让安儿和雪儿劝我。江钰也连连保证自己不闯祸,我这才同意他带着儿媳雨薇一块去。
只是我不知道,我的儿子江钰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玉嫣从省城寄信过来,说钰儿知道上进了,女婿在省城给他安排了个工作。在兵工厂坐办公室,绝对没危险。
我舒了一口气,这小子贪玩,吊儿郎当地,肯定坚持不了多久,不过他都弱冠之年了,想上班就尝尝上班的滋味也好。
过了几月,玉嫣又寄信来,说钰儿对枪械制作特别有天赋,在兵工厂改良了几种武器,给女婿帮了大忙。
当时我还没有多想,只以为女儿夸大了江钰的功劳。
直到报纸上登上,日本人因云省武器装备精良,惨遭滑铁卢的消息传来。
我也以为江钰不过是小小功劳,女婿手底下能人多,多是给这小子脸上贴金。
局势混乱,我准备把他们夫妻叫回来。多年来,我把儿女拘在桐城,有女婿的名头在,我们一家人过的安安稳稳。
当然,除了老大那个混蛋,他居然骗媳妇的嫁妆钱出国留学。回来后又抛弃妻女,他是这个家的不安定因素。
我把他逐出了家门,知鸢多年来代替他孝顺父母,教养儿女,我不能让她寒心,就把她留在家里当作女儿护着。
知鸢自觉看清了男人,不愿再改嫁,我和夫人也不强迫他。
玉嫣夫妻和江钰夫妻都回来了。玉嫣带回来了一个养子,雨薇也大着肚子。
这一次见面我确定,这个江钰不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不知何时不见了,我不知道这个江钰为什么而来,为什么用了我儿子的身体。
家里其他人都没发现,我只能装作不知道。夫人忙着关心儿子和女儿这两年的生活,关心儿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只以为儿子是长大了,完全没发现儿子的变化有多大。
我以为他们是回桐城来生活的,没想到他们是来劝我们离开的。
江钰说,送我们去南洋,这样他和明礼留在国内就再无后顾之忧。
我不愿意走,玉嫣和江钰私下同我说了江瑞和江理的事,他们说,走是为了更好地保全家人。
我很犹豫,因为故土难离,可江钰说,“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么多年,你把我们都留在云省和桐城,把大哥逐出家门,假装忘记三哥四哥,不都是因为想保全这个家吗?”
我同意了离开,明礼不能走,江钰也不走。他说他要留下,更快地赶走侵略者,他让我相信他。
玉嫣带回来的孩子是江珣的,上海局势也比较紧张,他们把孩子送回了桐城。
为了不让我生气,不让知鸢心里产生芥蒂,就说是明礼朋友的孩子,父母上了战场。
我们带着护卫队和几家姻亲到了南洋,有钱又有人,很快就在南洋生活了下来。
三十一年,明礼和江钰到了南洋。
只是江瑞和江理没有回来,他们有自己的理想。只给家里和白姨娘捎了信。
白姨娘揣着两封信,直至死亡,再未见过儿子,而我也一样。
新国家成立时,我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夫人和白姨娘前两年已经去世,柳姨娘儿孙环绕,身体倒是比我们都好些。
我也是在苦熬,我想等等看,看我的钰儿能不能回来,可我的确撑不住了,等不到了。
临死前,我拉着江钰的手,问他,“我的钰儿他不回来了吗?”
江钰平静的眼眸看着我,说,“是他让我来的。”
我明白了,我的错,肯定发生了钰儿应对不了的事,他才会让这个江钰来。
我把他养的天真烂漫,希望他能承欢膝下。我以为我能保全家人,在乱世苟活下去。
我错了,乱世就应该培养在空中翱翔的雄鹰,而不是关在笼中的鹦鹉。
在悔恨中,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