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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鸿胪寺隐秘三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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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策疲惫地坐在怀远驿的花园中,带着血丝的眼轻轻扫过怀远驿,今日,一切的一切都已归于平静,就如此刻的怀远驿一般静谧。

    他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远处卡西姆的厢房还亮着昏黄的灯光,他仿佛又看到了卡伊姆白日里含泪的双眸,这让他原本的坚定心中突然有了一丝迷茫和惶恐,他突然开始绞尽脑汁地思考,自己究竟做对了吗?

    罔顾人命,他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一个词,一阵极端的痛苦再次涌上心头,他闭上眼喘着粗气,努力说服自己,所做的一切皆是用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收益。

    许久,公孙策才慢慢平静下来,突然,他直起身子,轻轻嗅了嗅空气中的甜美,随后将自己的长袍下摆垫在一旁,小幅度拍了拍,一个小身影乖乖坐下,趴上了他的腿。

    他轻轻抚着她的小脑袋,言语中带着微微的愧疚,“刚才是我不好,看你这样子,觉得委屈了吧!”

    飞燕点了点头,埋下脸贴着他的袍子使劲蹭了蹭,再抬起头时眼睛便红了些,可怜巴巴地撒娇道:“那你给人家讲讲,这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萧肃陌为什么不是凶手,我听满意了,自然也就不委屈了。”

    飞燕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对了,还有,什么真相是陈冬至告诉你的,什么又是我爹和我哥哥想让你知道的。”

    公孙策沉默了一会,他心中后悔,当时情绪激动,把本该埋在心中的话也说了出来,自己说得冠冕堂皇,为了大宋哪怕掩埋真相也不在意分毫,说到底,若是不在意又怎会如此口不择言,想了想,他出言掩饰,“你还真会胡思乱想,哪有什么是别人想让我知道的,只是一时气恼随口一说。”

    飞燕哪里相信,当场便怼了回去,“哼,你不说啊,我也知道,我知道陈冬至是我哥哥的人,我见他眼熟,一直以为在六扇门便见过他,过了两日才回忆起,曾经在哥哥府上还见过不止一次,要怪就怪他实在很不起眼。”

    “然后你就处处防着他,借故撵他走,对不对?”公孙策又想起飞燕那日在怀远驿气势汹汹蛮不讲理的样子,好笑之余感动非常,这个小傻瓜,为了他甚至不惜当个坏人。

    “嗯,我还找了哥哥,让他别插手你的事,甚至想把陈冬至要过来全心全意帮你,可哥哥不听我的。”飞燕低下头,表情带了些小小的惭愧。

    公孙策知道,飞燕除了不想自己被陈冬至利用,更怕的还是自己和庞家产生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

    飞燕正竹筒倒豆子,却突然反应过来了,“好你个公孙策,是我问你问题,你倒先把我的话套了出来,老狐狸,你究竟说不说。你不说我就……”

    公孙策突然开口打断了她“他不会武功!”

    “什么?”

    公孙策面无表情,“萧肃陌不会武功。”

    飞燕愣住,想了想又安慰道:“没准就如你说的,他趁那大将军不备时偷袭成功……”她越说声音越小,看来也是知道自己的安慰苍白无力得很。

    公孙策摸摸她的小脑袋,一副了然的神情,“好了,不用安慰我了,我说他不是就不是。哈迪尸体的手指尖带有血迹,却没有一丁儿泥土,若是他用手指写了字,又怎么会指甲中不带泥土,他既然死前有力气摆出一个双手交叉抱胸的姿势,又怎么会不知道把那个字用手捂住,所以那个泥土上的绿字根本就不是他写的。”至于是谁写的,又是谁处心积虑将他的思路往尚绿的法蒂玛族上带,他不敢去想,甚至脑子但凡里有一丝这样的念头闪过便会出一身冷汗。

    他强迫自己从案子中收回思路,揉了揉她圆滚滚的小脸,感受了一下手中略带着弹性又软绵绵的触感,觉得她这几日为自己操心操的多了,似乎清瘦了些,半带心疼半开玩笑地转移话题说:“都过去了,这几日没好好陪你,小馋猫想吃什么,明日带你去吃,将你再喂胖一些。”

    果然,飞燕像是忘了刚才的话题,狠狠掐了他大腿一下,疼得他一阵呲牙咧嘴,“什么叫再喂胖,我很胖吗?”

    “不,不,你虽胖,但距我的标准还远不够……”他摇着头笑着安慰到,二人正欲继续说些什么,却听不远处传来一阵压抑的低泣声。

    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皆皱起了眉头,公孙策拉着飞燕站了起来,轻轻向那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站在花园的一角,前方不远处一个黑色人影跪在路边,轻声啜泣着,是个女子,那女子哭得伤心,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身后还站着人。二人仔细辨认了一下,尽管女子身着黑袍,面罩黑纱,但看身形隐约能认出,这便是今日在大殿上为耶律大石倒酒而被拉扯了袖子的大食侍女,那女子哭了一会儿,又从袍子中拉出一个挂坠,捧在手中,看了一会儿,又贴在额头,片刻后,又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嘴里念起了二人听不懂的话,一句一句,反反复复。

    又看到这个熟悉的挂坠,公孙策与飞燕已是愣住了,而飞燕,脸上更是露出了些许疑惑的神色。

    “姑娘,天色已晚,怎么还不回去休息。”公孙策拉着飞燕走上前,语气柔和地问。

    听到身后有人说话,那女子一个激灵,惊恐地睁大了面纱上的眼,回过身来,果然,眉心一点红痣,确是那侍女无疑。

    “我……不懂。”这女子说着极其生涩的汉语,紧张的摆着手。

    飞燕不管不顾,伸手拿起了女子胸口的挂坠,也是柔声问到:“这个挂坠是?”

    “枣椰木,安拉,赐福,我与爱人。”这女子的汉语很差,二人连猜带蒙也能明白个大概。

    “那你方才念的是什么?”飞燕又追问到,一字一句说得很慢。

    那女子又忍不住流了泪,她哽咽着说:“讨白,身子,脏了,有罪。”

    “这是什么规矩,被看一眼手臂便是身子脏了,你别怕。”飞燕说着就要去拉那女子,那女子像是受到惊吓一般,爬起来,摇着头后退着,又回身向不远处的屋内跑去。

    飞燕带着公孙策要追,却被他拉了回来,“别追了,我们帮不了她。”

    飞燕在他怀中挣扎着说:“我倒是越来越不了解你了,公孙大人,你还真是铁石心肠啊。”

    公孙策又将她抱紧了些:“小笨蛋,明知我不是铁石心肠,大食女子素来保守,连手臂都不能让男子看,你就这样带着我一个男子去安慰她,这不是火上浇油吗?再说了,我可不会随便和其他女子说话,你真是没了良心,不如再去坐会儿,我送你回府,实在有些晚了。”

    飞燕仰起头,撅着小嘴望了公孙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由他拉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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