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段林连环案四十六

    回到法净寺，却并未见到老夫妻与牛刚，他心道一声不好，忙安顿王朝马汉去追捕牛刚与老夫妻，自己则招了牛大邻居在厢房问话，没过多久，公孙策与飞燕便若有所思的走出了厢房，飞燕微微一笑，略有些兴奋地说：“这个谜题算是解开了，看样子，与你所想差不多。”公孙策表情有些如释重负，正要回话，却听到一旁的房内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他二人不自觉被这哭声吸引，回身又来到一旁的另一间厢房。

    厢房内，一个悲恸的妇女跪倒在地，拉扯着张龙的袖子，哭得伤心欲绝，妇女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小丫头，大的约么七八岁左右，小的也有四五岁，张龙赵虎哪见过这架势，拉也不敢拉，急的满头都是汗，连话都说不出，突然见到公孙策与飞燕，如同见到救星一般，四只眼睛放着光。

    “先生，快……快来，这是癞九的妻小，刚从义庄看了癞九过来，来找我们要个说法，这……说法是什么？”

    在牛大牛二案中，这妇女是见过公孙策的，一见到公孙策，忙放了手，几步冲到二人面前，又拉扯着公孙策的袖子噗通一下声跪下了，“大人啊，我们癞九来法净寺前还活得好好的，可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不明不白死了，你要找到凶手啊！”

    妇女在这边说着，另一边那个大一点的女孩子也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抓上了飞燕的衣袖，抽搭着说：“姐姐，我爹为什么死了？是谁害死我爹的？”飞燕侧头，小姑娘黝黑精瘦，眼睛黑亮亮的，飞燕又低头看了看拉着自己的手，同样黝黑粗糙，一看便是从小干农活和家事的孩子，不由得叹息，紧接着，她的目光又移到了小姑娘露出的手腕上，粗糙黑细的手腕上却带着一对精致的银镯子，看着这对镯子，她猛然想起那个外乡女子被砍掉的双手，心中一阵伤感，她蹲下，轻轻捧起小姑娘的双手，仔细端详着这对镯子，又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温和地问：“这是你爹给你的镯子对吗？真漂亮。”

    小姑娘不明所以，流着泪点了点头，看了看飞燕明亮的眼睛，轻声问：“姐姐也觉得好看吗？”

    “是呀，这个图案和样式在凤阳可不多见，你看镯子上小鱼儿雕的像活得一样！”

    那边正在好言安慰妇女的公孙策听到“小鱼儿”几个字，却突然闭了嘴，表情严肃起来，似是在琢磨着什么，一旁的妇女见他的样子，也便不敢言语了。

    过了片刻，公孙策突然回头向飞燕问到：“镯子是什么样的一个银环上雕着一条鱼？”

    飞燕突然面露喜色，欣喜地问：“你可以看见了吗？”听了飞燕的问话，公孙策赶忙摸索到她面前，伸手去摸那小姑娘手上的镯子，他摸了好一会儿才放了手，顺势坐在了地上，呆愣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喃喃地说：“难道，之前都猜错了。”说罢，又低头静静坐着，一言不发。

    飞燕见状，好言好语安慰癞九妻小，答应他们一定尽快找出真凶，绝不会让癞九死的不明不白，这才将人送走，她回到屋里，与公孙策并排坐在地上，轻轻环着他的膝盖，将脸靠在他的膝上，低声问：“你要不要先休息，不要太累了。”公孙策低着头，表情凝重，眉心紧锁，并不答话。

    良久，公孙策抬起头，神色有些晦暗，他苦笑一声，“我想，我之前判断该是错了，待王朝马汉证实了，怕是又要重新开始了。”趴在他膝上的飞燕嘴里含混地嗯了一声，他这才发现，飞燕不知何时已睡着了，这丫头在段林中过了一夜，又陪自己东奔西走了一天，该是累坏了，他不再说话，小心地将她抱起，又探到她的额头，印上轻轻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