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出马
见张小六终于下定决心愿意领仙儿出马了，张小六怕他那再反悔于是迫不及待的给他做起了出马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许多村民都听到了张家传出来的一声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声
原来是张老三正在给小六在他后背上刺一个纹身的图案，本身自家纹身也不打麻药，加上张老三说刺纹身要刺的极深，也难怪张小六坚持不住
张老三听着小六的惨叫，说道：“大小伙子纹个身怎么这么能叫唤！跟杀猪似的”
“爹！还没好吗？您不是说是个很简单的图案吗”
一上午过去了，在张小六已经痛的快要虚脱之时，张小六终于停了下来，小狗忍着疼回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黑色图案：
“爹，您给我纹的这是什么图案？”
张老三背着手说道：“这个叫神子纹”
经老爹一说，小六才明白，这个叫“神子纹”对应的是十二生肖中的“子”字，是出马仙儿特有的一种图腾
张小六一听，也问老爹道：“那这么说，爹，您也领过仙儿，这么说您身上也有？”
张老三抽了口烟袋说道：“当然，不过我一声一共领过四仙儿，身上都有相应的纹身”
原来，这东北张家领仙儿的过程，都要用仙家以及自己的血再加上一些秘药在身上纹出与仙家对应的符文
算是一种烙印在身上的契约，以此达到仙家与自己心灵相通。
张老三当年领过四路仙家，当然身上也有四样相对应的各种刺青，只是年纪大了，不会轻易示人而已
趁着张小六整理衣服的时候，张小六又从袖筒里掏出了一根黑灰色的毫毛说道：
“对了，这个也要交给你”
张小六打量了一下这根四五公分长的毫毛问道：“爹，这是啥？”
还没等张小六看明白，就听张老三说到：“终于往下传承了，把你的耳钉摘下来”
见张小六还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张老三继续说道：
“这是灰第一次渡劫时脑后生出的鬃毛，这就作为你们之间的媒介”
原来，这根毫毛是灰身上的一件命宝，出马之刃与灰家都要有媒介相通，赤龙和张老三之间是蛇脱制成的蛇柱，而灰的则正是这根渡劫后长出来的鬃毛
灰家仙儿第一次的劫难会是地崩之劫，每一个度过此劫的灰仙儿便会在脑后长出三根鬃毛，其中第一根便是命宝，将它交于出马之刃手中，算是双方极度信任的象征。
张小六的耳钉是中空的，正好可以用来放置灰仙儿的鬃毛，看着老爹熟练地把鬃毛放进了耳钉里，小六突然觉得老爹可能是一开始给自己大而定的时候就计划好了。
而张小六觉得自己是新时代的年轻人，出马的动作一定要有年轻人帅气的样子，决不能像他爹似的又是撒米又是抽烟的，于是在一旁自顾自的设计起动作来。
他琢磨了半天，连续做出了一套虎虎生风的动作，还在半空中蹦了几下，心里觉得自己设计的出马动作绝对够帅
可张老三却说道：“你这动作帅不帅先不说，这要是战斗的时候，等你做完这套动作，阎王估计都给你登完记了”
张小六这才明白，原来这张家人出马，并非单纯的为了给人算命驱邪，而是要去战斗，动作自然是不能太复杂的
张老三把那灰仙儿的鬃毛装好后，看着自己这傻儿子不禁直摇头，又把耳环递给了张小六：
“来！带上吧！灰虽然不能像狐狸一样预知吉凶，但是族类众多，出去闯荡江湖十分的实用”
张老三说，在仙家中，灰仙儿算是最基本的配置，因为灰家可以出入各种场合，而且族类众多，打探消息，围攻战斗都十分有优势
张老三又点上了一袋烟，交代儿子道：
“好了，动作我也给你想好了，你就弹一下耳环，灰那边便会接到消息过来它原身还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但是仙识已经完全恢复了”
“就弹一下？这么简单”
原来，灰之前曾因为与张老三一起下妖王墓受了伤，但经过二十年的修养，特别是前段时间又吃了定风丹，现在已经基本康复了
张老三又抽了口烟说道：“灰非常好打交道，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张老三就让张小六随时可以试着弹一下耳环出马了。
其实张小六早就等不及想试一下了，平时见老爹与那些仙家沟通就觉得挺神奇的，这次自己也可以显摆一下了
于是张小六迫不及待的手指向上一弹，空心的耳环立马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可张小六却感觉到，这一声脆响更像是响在了自己的脑子里，他身体突然一僵
紧接着，突然感觉像是有一股强大的电流击穿了自己的大脑一样，一阵针刺般的剧痛传来
那种疼痛就像是有人用铁锥在扎自己的脑袋一样，疼得小六全身都抽搐了起来
这种痛楚张老三当然知道，因为这是每个出马之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他开始没说，就是不想小六害怕而退缩，张老三抽了口烟说道：
“忘了告诉你，第一次出马可是非常痛苦的”
而张小六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埋怨他爹了，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在了地上，用头咚咚的撞击着地面，汗水早已经把他的衣服打湿了
这样的疼痛持续了两三分钟，张小六突然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极度黑暗的空间之中，而那种疼痛感也一点点的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了耳边响一个声音：“还能爬起来吗？怎么样？是不是很痛？”
那声音是一个男人发出的，但偏偏又像在自己的脑海里
张小六赶紧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披着麻布的人正站在自己的前面
那人披的麻布压得很低，一是看不到面孔，张小六还没从刚才的痛楚中缓过神来，对于来人的问话他也没有心思回答，强忍着疼痛问道：“你是”
但是那人没有卖关子，一把摘掉了头上的麻布，跟小六打起了招呼：“我嘛哈哈，我就是灰啊！你爹没告诉过你吗”
原来他就是张老三提到的灰仙儿“灰”
听到他就是灰，张老三还真的有些诧异，仙识已经修成人形，小六早就听他爹说过，但是没想到的是这灰的仙识看上去是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怪不得老爹一直叫他“灰”这个有些可爱的名字
正因为这样，张小六脱口而出一句：“灰，你怎么这么矮小”，这一句话，让空气瞬间陷入了凝固
“喂！！你这小子怎么说话呢？我是灰仙儿！！长那么大干嘛！！！”
“也对也对”
“个子矮怎么了？我法力很厉害！！哼！我生气了！回去告诉你爹，我不想理你了！！”
张小六看着有些恼怒的灰仙儿，顿时想起了老爹之前曾说过五大仙儿之中，灰与黄是最小心眼，打交道时一定要注意
想到这一点的小六，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忙着低声下气的去哄那灰：
“哎呀，你是仙家嘛，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嘛你虽然身材不大，但是法力高强而且族类众多，这明显是五仙之首”
张小六心里明白，一旦出了马，想回头可是很难得，而且跟自己出马的仙儿家要是结了仇变成仇仙儿那滋味可绝对不好受
不过要论情商，小六可是极高的，哄人当然不在话下，一边岔着话题，一边厚着脸皮坐到了灰的身边：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这就是你的洞府嘛？接地气，果然有品味！”
“少跟我勾肩搭背的，我可是你叔叔辈的！”
“不是吧！你跟我一样这么年轻这么帅气，那么叫不合适吧”
“帅气？哪有了，嘿嘿，你说真的？”
很快，凭借张小六的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把灰哄得心花怒放，那点气早就消了
其实灰也知道这小子油嘴滑舌的在奉承自己，可是他就是喜欢听，于是消气后问起了小六来的目的
小六也没客气跟灰直接说道：“我可是要干大事业的人！咱们去下铜棺墓！”本以为可以把灰吓一跳
可没想到灰一听那句“大事业”三个字笑的差点背过气去，原来这灰也是张老三的第一个仙家，他一生的大风大浪都有灰的陪伴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灰知道这小六还是个愣头青，笑话了他两句：
“那个小破墓也算大事业？哈哈哈哈！比起我跟你爹当年下的墓，这只能算个小虾米”
也算是给自己报了仇，这才收起笑容答应给小六查一下。
但却未见他动身形，又盘腿坐下，双手结了个手印便召唤了起了鼠类：
“各族类听令！速去铜棺墓”
灰是鼠类之王，他的一句命令立马让生活在铜棺墓附近的鼠类们行动了起来
很快，一只足有半尺多长的大老鼠当先下了铜棺墓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而在这边的花，可以通过那只老鼠的眼睛看到墓室中的一切
灰通过那只老鼠的眼睛看到的情况大体跟小六介绍了一下，可这些张小六已经知道了，他更关心的是那尸变了的墓主
灰又说道，只看到墓中有一个四肢极长的人形黑影在地上不停地爬动着
而且那人形黑影的背后，还有一个小婴儿模样的鬼影，两个怪东西看起来没有意识，只是凭着本性闻生气而动
见那两只东西闻着生气已经窜到了面前，那只老鼠闻到危险的气息一掉头钻进了鼠洞之中，灰也就看不到墓中的情况了
听灰说里面确实有尸变的怪物和一只已经变成白骨尸魔的小鬼，张小六心里就有了数
“帅灰，再帮我看一下那棺材中有没有宝贝吧~”
“看在你这么会说话的份上帮你了~”
不过张小六更加关心的当然是那主棺之中是否有宝贝，如果没有，可不值得自己下去冒险
那面得到灰的命令，另一只老鼠从另外一侧钻进了墓室，之前那两个闻生气而动的怪物还在盯着刚才那只老鼠逃走的洞穴，在洞口徘徊
它看准机会，以最快的速度爬上了那口巨大的铜棺
通过那几只老鼠的眼睛，灰看到那铜棺之中还真的有几件陪葬品，虽然历经百年，却依然未腐朽
灰对着小六说道：“有些东西，一把宝剑，黄橙橙的不知道是不是金的，一颗珠子光莹圆润除了宝剑与宝珠之外，铜棺中还有两卷竹简和一块玉石雕件，看起来也不是俗物”
正说着，那只老鼠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小鬼白森森的面孔，原来那是那白骨尸魔的小鬼发现了这只老鼠，被他逮了个正着
只听灰大叫了一声，张小六顿时就明白了，看来那只老鼠是凶多吉少了
张小六有些内疚，刚想道个歉安慰灰几句，却不想听到灰数着手指头念念叨叨的算起了账：
“这个族类的损失我给你打个八五折，就算你五十斤大米好了”
“我靠！一只老鼠你要我五十斤大米？！！你太可恶了！！”
灰算完了账，一抬头又跟张小六做起了买卖，这可太出乎小六的意料，虽然利用仙家要有补偿，可是这灰的账算得也太明白了
精明的小六马上就来了精神，跟他谈买卖这不是撞倒自己的优势上了，他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主儿
一番讨价换件后，刚跟灰谈好了价钱，张小六突然又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响。。。
原来，他已经从自己的思想中跳了出来，这一出来脑子里那种剧烈的疼痛感又回来了，不过比刚才强了一些，张小六挣扎着站了起来
好一会儿张小六才清醒过来，这一清醒过来，张小六马上跟他老爹抱怨了起来：
“要早知道这么疼，我打死也不会同意的！！”
张老三连忙解释道：“这叫串窍，第一次会很疼，因为你要在脑海里钻一个能让你和灰打交道交流的通道”
不过东北张家的人有秘法，这种痛苦只有一次，按说平常出马之人，都要被仙家“串窍”时带来的痛苦折腾的少则几个月，多则数年之久
好在，张老三说这“串窍”只有头一次会很痛苦，以后通道打通了，就不会再疼了
可听了老爹的话，小六显然想到了别处
“爹！原来您是老司机，这车子开的太快了~~”
“滚蛋！你小子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就像你第一次打耳洞痛以后再带就不疼了！”
“嘿嘿，爹您别激动，我想的也是打耳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