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贪心了

    街上下起了雨，几个人来到茉净染家。

    空荡的屋子里，有些生疏的两母女面对面坐下。

    茉净染抬头看向她，眼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过了良久，她终于开口：“从前的样子？”

    谷清音点头如捣蒜：“嗯。”

    茉净染疑惑：“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我忘了。”

    谷清音情绪稳定了不少，她怕跟以往一样治不住茉净染，稍微放软了语气：“以前的你啊，可调皮了，总是在院子里又是爬树又是翻墙的，可会闹腾了。活泼开朗，经常一个人乱跑出去玩，平常最喜欢黏着我了，一天到晚就喜欢跟在我身边，甩也甩不掉。”

    茉净染倒了杯茶水给身旁的江念清，将茶壶递给右侧的暮辞安。

    她笑了笑，说：“原来你还能记得我以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谷清音一噎，半天说不出话来。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只剩下一句：“所以阿染能答应阿娘的这个请求吗？”

    茉净染双手抵着下巴，：“先前你跟我说过，做人不能太贪心。之前相似的请求我已经答应了你，如今我已允诺。

    你贪心了，抱歉，我做不到。”

    谷清音：“什么请求，阿娘年纪大了，记不得了，阿染你说清楚好不好？”

    茉净染轻笑，不轻不重的声音响起：“原来阿娘也有记性不好的时候，表妹的事情阿娘可是一件不忘，件件关心，放在心上，记在心里。

    选择性忘记，选择性不关心，选择性偏袒。”

    谷清音拍了下桌子，脸色不太好看，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阿染，不要转移话题。”

    茉净染脸色冷了几分，不苟言笑道：

    “小时候，你说，让我乖一点，不要跟表妹闹别扭，希望我让着她一点，你当时说：“你表妹年纪轻轻就没有了母亲，你作为姐姐多迁就她们一些。”这是你的第一个要求。

    你又说，表妹喜欢的东西，希望我让给她，不要跟她抢，只因为她想要，我的东西，尽数给了她。这是你的第二个要求。

    你还说，让我稳重乖巧一点，做个情绪稳定，温柔大方的姑娘。以后不要戴头饰，穿太艳丽的衣服，要勤俭朴素。这是你的第三个要求。

    事不过三，你的第四个请求，我不答应，也做不到。”

    谷清音还是坚持：“阿染，算阿娘再求你一次，阿娘还是喜欢你从前的样子。”

    茉净染：“一个人一旦变了，就别想着她能变回去。”

    谷清音：“阿染，是阿娘之前太偏心她们了，你再给阿娘一个机会，阿娘以后会一视同仁，对你好，好好爱你的。”

    茉净染笑而不答

    她低头看向桌子上三个排成一条直线的茶杯，她拿起杯子放在手心，一个，两个，三个。

    她突然说道：“一个，两个，我能拿稳。”

    “那三个呢？”

    她拿起第三个茶杯，不料第三个杯子根本放不稳，直直掉了下去，水洒了个彻底，杯子也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