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而不凡,死而复生
在一座古老而庄重的大院里,周围环绕着高高的围墙,围墙上的奇异纹路和灵纹彩绘,告知着所有外来者,非请勿入。
但看门口的摆设,又是大红灯笼高挂,又是各种谷麦插墙的,一看就是要添丁进口了,这可是家里的大事,但这座大院却看不见一丝添丁的喜悦,反而带着一丝恐惧。
王家大妇张氏怀孕十月却迟迟不见生产,皇城内人人皆知。
简单就在流言蜚语要满天飞的时候,王家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一群北境的人。
一共108个老头,但是非常的壮,几乎每个人都可以和王家的门一样高大,统一的青衣短袖连袍一身素装,但露出来粗壮的胳膊上,满满的都是灵能纹路。
虽然身上青衣还算干净,但那种浓烈的血腥味让这群人成皇都最不能惹的人,就是这帮看似不善的家伙们,直接坐在了王家门口,任王家怎么说,都不回应。
最后不得不寻求官方的帮助,被大价钱请动的的军官仗着胆子去了王家,还没等上去询问,就直接被吓跑了。
血气之环,一个人身上最少六个,还有一位七个。
造孽啊,君主级强者才七个吧,最次都是将级的强者,赶紧跑。
或许是某些不为人知的沟通,最后也没看见皇都的官方再有任何动作。
这108个老汉也不是光坐着,每个人都会拿出一点时间擦拭一块甲片,似乎每个人都有,淡淡的凉意也会在这个时候不经意的发出。
起初人们还十分诧异他们是要干什么?为何堵在王家门前。
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一个小道消息传遍了皇都。
王家的大妇怀的孩子将来会是北境的君主。
而有心之人也在大肆的传播着一百多年前的那个歌谣。
北地苍苍,月儿凉凉,我问君王何时归乡,君王不回,君王不畏,君王不归,自此北地无君王,天苍苍,风儿慌,张氏血脉保北荒,要问哪个孩儿是,还看帝都张氏娘。。。
歌曲很长,像个预言,更像个笑话,国都不同于北境,张氏在这里是大姓,姓张的小姑娘那更是数不胜数,200百年来没有人会当真,但近日,看到这个巨人团的时候,他们的心中慢慢的泛起了一阵冰凉,这是王家?她家大妇好像姓张,嫁夫都没改的那种。
同时这也是皇都之人第一次看到北境之人,毕竟北境的封闭已久,根本就不与外界接触。
据说那是九龙皇朝最原始的地域啊,他听说那里还在供奉灵物,每个人还会为了能契约一只灵而进行战争。甚至连修炼的功法都是千百年的留下的淘汰功法。
但新来的皇都的这群人身上的气息可没有传闻中的不堪啊,多看一眼都会颤抖的那种感觉,这才是强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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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万宝阁把接生的黄婆婆要的东西都给我买回来,还有给三爷四爷的信,到了万宝阁用玄简传去通报。”
一个老蔻急急忙忙的就把手里的信件塞给了年轻护院,信封上封着玄色蜡印,同时脸色凝重的嘱咐道,
‘还有,家主说了,今日姑奶奶生产,此事必会惊动帝都所有豪门,不可多生事端,见事便躲了,快去快回。有什么都等姑奶生产后再说。’
‘您老放心,小子明了’
小护院伸手接过银钱和特殊的票据,紧了紧衣衫,牵着马便往门外走去。
‘哎,不知是福是祸啊,姑奶奶肚子里的小主子啊,您在夫人的肚子里都呆了十二个月了,快出来吧,愿上天保佑,夫人小主子,相安无事’
老管家的表情异常的凝重,但也不由的望向内院,十二月才临盆,十二这个数字又不禁让管家泛起一阵嘀咕:
一年十二月,一日十二个时辰,世间皆以九为极数,十为圆满,就只有北边的人才会固执地认为十二才是尽头,什么都要和十二沾边,更是把十二都神化了,这夫人十二月才临盆,在北边那个可是富贵到没边的存在了,门口的那些破烂玩样,乐坏了吧!
咕噜,这嘴里是什么啊,怎么一股腥味,哎哎哎,怎么有人在拉我的脑袋?正在懵逼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喊道,
‘哇,主子,小主子降生了,您快看看,是个男孩,王家有后了,恭喜恭喜啊!’
一个老婆子赶紧把怀里的婴儿给递到到张氏面前,满脸笑开了花,这添丁进口的第一句吉祥话,最少够自己换两个金镯子了把。
但她却没注意到面色苍白的张氏那冰冷目光,张氏看了眼孩子说道。
‘是个男孩吗?怎么就是个男孩。那帮老不死欠下的因果,凭什么我去还,哼’
张氏突然看向面前的老妇,青筋暴起,一巴掌扇在老妇脸上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现在出去和老爷说,我生的是个女娃,不管是谁,都给我封口,和门外的那帮老不死的也这么说,记住了吗?’
疯狂,张氏的眼中尽是疯狂,被打的老妇被这一幕吓得连忙跪下,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时间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只有她那怀里的孩子,在那呀呀的挣扎。
‘什么东西,一会母子平安,一会男一会女的,我不是已经咽气了吗,呼吸停止的那一刻意识的沉沦还历历在目,这怎么就活了,做梦?这是什么流程?”
张渊明显能感觉到自己那微弱的呼吸,重生啊,上辈子拯救宇宙了?
张渊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身体也仿佛不受自己意识的控制,但他可以感觉得,自己意识在变得清晰,身体也在慢慢的适应,这种越来越清晰的感知,让他的心里激动了起来。
啪,张渊感觉屁股火燎燎的,这是被打屁股了?我套他猴子的,打我屁股?
你怕是不知道小爷外号是什么吧,睚眦必报真小人就是老子的座右铭。
张渊极力德祥睁开眼睛,想好好看看是谁干的,但刚出生的婴儿的身子还是需要时间去适应,更让张渊无语的是,明明感觉喉咙在动,但随口边说的脏话却变成了一阵阵哭声。
‘呵,这小子哭的响亮,小腿还在蹬我,模样真是精神,张娇儿,收起你的蛮横劲,你应该知道,你怀胎十二月意味着什么,只有去北境才能真正的保护他,老太君的命令你还敢不听?你走不走没人管你,这小家伙今天就得和我们北去,国主来了都得给我让路。’
一身青衣的老汉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子,但衣服上发白的补丁和那破破烂烂的甲片,和那门外的坐着的老汉们如出一辙,背后背着一柄2米长的巨型长剑,剑柄与肩同宽,剑身上夸张的纹路和灵韵不带一点遮盖,赤裸裸的宣告着使用者的强悍,如钢似玉的剑刃上刻满了咒文,鲜红的颜色的咒文并不是静止的,这大剑貌似是活的。。。
屋内,报喜的老妇早就忘了自己是谁,自己要干什么,张大的嘴巴一声也不出不来,身体更是硬邦邦的定在了那里。
老汉的手不停地摸索着婴儿的身体,满是老茧的手掌时不时地拍拍屁股,更有意思的是,孩子的小脸一眼不看,直勾勾的看着张渊的小吉吉,满里案的皱纹全部都堆积在了一起,龇着嘴傻傻的乐着。
张氏只是愣了一下,便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蛮横惯了的张氏瞪着眼睛喊道
‘凭什么,就因为你们北境张家死绝了,就在这抢别人的孩子吗?你最好把我的孩子放下,不然。。。’
‘不然如何?’
青衣老汉轻笑,尽管苍老的眼眸中也乍现出了一丝凉意。
‘你们家子嗣世代随母姓是因为什么你不知道?这副蛮横的嘴脸让人厌烦,如果有选择我会让他降世在你的腹中?张老太君总说有因必有果,就算未果也让我不要强求,但我白莽可不信因果,更不要以为我是什么善辈,不想和你废话, 你家那个王胖子我让人喊回来了,你们俩也和孩子一起,跟我一起走,抓紧收拾,马车在门外,拉车的那条驴是图腾殿的一位爷,不要在言语上冒犯了。’
张娇儿狠狠的咬着牙,北境疾苦,环境更是恶劣,浊气、煞气,地生瘴气娜娜都是,但把把儿子放在帝都,那就是把孩子放火里炙烤,要不了多久灰都剩不下。
虽然别人对于北境只是知道封闭,原始,但近年来北境还是开放了一个城池,用来和其余八境交流,张娇儿对北境的认知也只是停留在北境的武力上。
貌似北境什么特产都没有,只有人,给个破烂功法就能以一当百的那种。
但对未知的恐惧和未来不确定性,还是让这个彪悍的王家大妇犯了难。
张娇儿从小只知道身体里的血脉就像一种诅咒,几百年来,她家女子但凡生育必是女胎,不管男方是谁,男方的血脉功法有多强,生出的孩子一点都不会继承。
氏族的嫌弃和避让,早就教会了他们妥协,嫁人要带大把的礼金,名头是大妇,却要立二房甚至小妾的儿子为长,找婿就不用说了,谁进来就注定断子绝孙,能延续至今的实属奇迹,原因也只有少数人知晓。
帝国律:
帝都张氏,脉脉女婴,念其祖宗功德,血脉不易,故但凡其子嗣,必随母姓。
虽然是一条隐律,普通人根本无法知晓。
但把家事弄进皇朝律法,到底是是荣誉还是讽刺,张娇儿分不清,也不肯去想。
白莽看到张娇儿一时无言,便知事成了,
“放心吧,祖家不会扭曲你的存在,你们之前就算惹了天大的麻烦,我北境也背了。”
白莽稍微的停顿,感觉这么说好像没什么吸引力,还是补充了一句
“不管管如何,你都是也是他的母亲,未来他将是我北境之主,是我们图腾殿唯一的继承人,这皇朝最尊贵的几人之一,孩子的名字老太君给了,单名渊字,现在太多人关注这个孩子了,我们得早些离开。’
张娇儿听到白莽的话也清醒了
得快跑了,不然被有心之人盯上就完蛋了。
这孩子生而不凡的名号可是她给扬出去的,本来就是装一下,谁知道能把白莽团引过来,问题是真的不凡啊,十二个月才生啊,真叫个邪门。
张娇儿缓缓地坐直,和旁边的丫鬟说了几句,便把目光投向自己的孩子。
‘孩子,应运而生,生而不凡,母亲帮不到你什么,愿你四季庚变,岁岁无忧。’
而张渊的耳边满是母亲的祝福,感受着那种熟悉又陌生的爱。
‘嚯,不仅重生了,而且有爹有娘,那是不是就代表着,之后的我有家了。’
一阵阵虚弱的感觉袭上心头,太累了,张元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之后的事情。
张渊最后还被老汉还给了张娇儿,张娇儿轻轻的拍打着张渊,而张渊也迎来了这一世第一餐。
干饭人干饭魂,小孩喝奶不丢人。
嗯,嗯,不错,暖暖的下肚还挺满足的,酒足饭饱后的张渊也感觉到了疲惫,索性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