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战争的预兆（下）
“你猜对了一丁点儿，”国王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奈地说：“据咱们暗精灵王室的占卜师艾莉丝·颂运者所说，这病疫是人类带来的。所以暗精灵跟咱们的关系已经糟糕透顶，战鼓随时可能敲响！”
“艾莉丝·颂运者，那个颂运者！”轩辕无道听到这个名字，身子微微一颤，脸色多了几分凝重，
“你也知道，艾莉丝·颂运者是圣人奥古斯南的师父，她预言的事儿从没错过，也没人敢怀疑她的预言。所以暗精灵跟人类的战事一触即发。但这还不是重点。”
国王突然有种想掀桌子的冲动，他强忍着冷静下来。“我们需要和解，所以我希望你能陪我儿子去跟暗精灵谈一谈！”
国王的眼神带着恳求，但轩辕无道不为所动，他恭敬地低下头：“陛下，这是我的荣幸，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价格。”
“这当然没问题，”国王慷慨地说，眼神里满是赞赏地看着他。他当然了解对方的性格，不喜欢虚假，直接开口要价，从不浪费时间。
“那我答应了。”轩辕无道淡然道。
“叮，恭喜你接受了团队任务，“与暗夜精灵的谈判”。”
看到面不改色的轩辕无道，国王也保持着和蔼的微笑：“那么，感谢你为帝国所做的，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件宝物作为奖赏。”国王眼中的宝物，这是何等珍贵的存在？
即便轩辕无道也被巨大的惊喜震惊，但他终究恢复过来，低下头淡然道：“绝不会辜负陛下的信任。”
“那么，我期待你的好消息，”国王慷慨道，
轩辕无道点点头，走出宫殿，转身离去，让人看不到他此刻笑得快咧开的嘴角，哪怕他历经再多的沧桑。现在的他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即便如此，他还是暗自要求沉稳，但嘴角上扬的弧度，早已暴露了他的情绪。
安达夫特宫廷内，几十位长老与女王美娅对峙。他们的目标是让女王同意与人类开战。
暗精灵城市贝拉克尔发生了瘟疫，一夜之间，城市变成死城。这的确是个严重的情况。而且当显示这次瘟疫的罪魁祸首是长期接受暗精灵善意帮助的人类时，长老们自然无法坐视不理，纷纷要求对人类的行动予以报复。
一直默默侍立在女王身边的伦克西开口道：
“艾莉丝小姐的占卜确指明人类是这次瘟疫的源头，但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吗？而且我们族人虽擅长魔法，可各位忘了我们的数量远远不及人类吗？况且人类虽然不擅魔法，却能以斗气作战。即便开战，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利的。因此现在不该意气用事，应该详细调查事实。”
“阁下为何如此畏惧！小小人类有何可怕？像阁下这样的传令使才是让陛下迷惑的根源！”
长老们七嘴八舌地议论道：
“现在就该出兵，让洛丹伦化为焦土！”
“不知好歹的人类！”
“艾莉丝大人的占卜不会错，还有什么值得调查的呢？”
“伦克西，你是不是高估了人类？”
在长老们的嘈杂议论中，一位年迈的暗精灵冷静地走到女王座前。
“在会议中途，我深感抱歉。我是炼金术师马化腾，我的家人在这次瘟疫中全都遇难了。就让我这个一无所有的人独自去贝拉克尔调查，寻找证据吧。如果这一切真是人类的阴谋，那么无论用什么手段，我也要将人类从这片大陆上抹去。”
仿佛不含感情的声音，正代表了他的极度愤怒。此时的马化腾，是为了确认愤怒的对象而大胆进言。
终于，一直沉默的女王开口了。
“我尊重臣子马化腾的意见，将调查全权交给你。在我们暗精灵最杰出的炼金术师马化腾的直接调查下，也许能找到事件的线索。我们就在此静待调查结果吧。”
年幼的暗精灵女王美娅虽然年轻，但已是冷静而智慧的君主。
“可是陛下，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刻！与人类的和平关系已破裂，如果再把战争的准备交给别人……”
“我对夏普伦卿的意见心知肚明。但我们讨论的是战争之事，可能关系到我们种族的存续。因此应当优先调查瘟疫源头，但战争的准备也不能松懈。夏普伦卿，从今天起，由你亲自筹备军队。但请记住，在确证之前，不得采取任何行动。”
安静而平和的声音，却是女王的命令。
“谨遵陛下之命！”
宫廷里的臣子们恭敬地低头领命。
女王的宫廷，伦克西挺直腰板，静静地走进宫廷。
刚才被臣子们围绕的喧闹宫廷，现在只有女王独自优雅地坐在王座上。
“微臣见过陛下。”
“是伦克西卿啊，过来。”
伦克西深吸一口气，走向女王座前。女王平静地问：
“马化腾出发了吗？”
“是的，会议结束后，他就收拾行装独自上路了。”
“你认为，如果与人类爆发战争，会怎么样呢？”
“微臣认为，我们暗精灵太低估人类了，他们远超我们的预计……若处理不当，可能会威胁到我们种族的存续。”
女王皱了皱眉。
“伦克西卿，孤有一事相求。孤希望你能陪同马化腾卿去支援他的调查。另外，孤也希望你能联系莎兰卿，尽可能收集关于人类的情报。”
“遵命。”
伦克西起身要走，忽然停下道：
“那个，陛下。”
“什么事？”
“微臣认为，人类不可能希望与我们开战。他们非常害怕魔法。而且现在帝国正在与周围同族国家进行战争。微臣认为他们没有与我们作战的实力。所以我认为他们会依赖非正规军的力量来对付我们。”
“那么……是雇佣兵？”
“贪婪的雇佣兵和软弱的帝国军队，如长老们所说，不足为虑。微臣担忧的是那些被称为‘冒险者’的人们。 &34;村里的事，就连魔法也……？”
“我猜那是咱不懂的外乡人，可惜没个清楚的说道……可要是真有这事，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伦克西兄弟，你有啥主意？”
“虽说冒险家大多都是帝国人，但他们跟佣兵一样，不归属哪一方。再说，帝国再大，也不是人人都心向。所以咱们有机会拉拢这些冒险家。所以我打算亲自去那边打听打听。”
“有道理。那你打算去哪儿？”
“听说这次的事，人类在阿法利亚山脚下也设了营地。那儿离马化腾大叔的地界近，联系莎兰大姐头也方便。我想以女王直属信使的身份留在那儿。”
“人类的营地啊……他们不会对你图谋不轨？”
“多谢操心。不过信使身份自古以来都是受保护的。再说了，对我有用，他们就不会轻易动手。”
“……好吧。记着常跟我这儿通个信，小心提防。”
“遵命。女王大人，我先告退了。”
伦克西离开了村子，思索着女王的吩咐，跨上牲口。
“女王大人意志坚定，不会轻易被长老们一时冲动所左右。但她一个人难以抵挡手下们的欲望。……咱们暗精灵又是个好战的民族。若不早点查明真相，怕是免不了战端。”
战争，真的要开始了？
“谢过皇上的赏赐，我们这就去暗精灵王国见殿下。”轩辕无道平静地说，转身离去，话语中毫无敬意，只有对凡人的冷漠。
皇帝雷恩微微点头，城府深沉的他知道，这样的人才最易驾驭。他们之间的关系仅靠利益维系，看似脆弱，实则牢固无比。
这个世界，利益才是最稳固的纽带。有了保障的利益，没人会选择背叛，也没理由背叛。这世上没有永恒的忠诚，所谓的忠诚只是背叛的代价还不够罢了。
想让别人不背叛，就别给他背叛的机会！
轩辕无道的身影消失，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他身后浮现，如同淡薄的黑雾般悄然来到皇帝面前。
黑影显现，一张年轻的脸庞在雾中隐约可见，半掩的眼瞳中掠过一丝不明意味。
洛丹伦皇帝恭敬地低头，对黑影说道：“不知老师能看出些啥？”
在洛丹伦，圣人不止奥古斯南一人。
能成为人类第二帝国，自然有许多杰出人才，特别是皇帝的安全，更是至关重要。各国皇帝几乎不能随意出行，否则刺杀的威胁将层出不穷。
各国都有自己的护国神，护国神并非真正的神，而是拥有“神”美誉的强大武者。
他们是魔法师，战士，刺客，
无疑，他们拥有极强的力量和崇高的地位，按约定守护皇宫安全，通常不会外出。他们同时也是皇室的导师。
而眼前这位强大的圣者，索利斯·鬼魅·暗影之王，更是一位顶尖刺客。他守卫在皇宫中，拥有强大的鬼魅之力，还能洞察人心。
“没想到，这冒险家竟有这般奇异的力量。”暗影之王低语，仿佛来自远方的飘渺声音：“我的侵蚀之普戾蒙，竟然无法透视他的内心！”
侵蚀之普戾蒙，正是大陆最后的心灵法师，拥有“读心”异能，能轻易窥探他人思绪，也因此被视为妖物处决。普戾蒙怀着悲愤与不甘化为鬼神，传说他有一双迷人的眼睛，能让人轻易沉迷其中，失去抵抗力。
作为圣者的暗影之王，自然能掌控传说中的术式，但他未料到，自己失败了，彻彻底底地失败了！连他自己都感到惊讶不已。
“老师，他真的有力量阻挡你的窥视？”皇帝忍不住问。
“不，没人能阻挡侵蚀之普戾蒙的窥视。但如果对方力量在我之上，我可能察觉不到任何东西。但即便如此，刚才的情况也不该出现。我看见了他的心，看见了他的坚韧，但看不见他的命运！”
“命运也能被窥视？”
“不，奇妙而无法预知的命运，无人能窥视。但侵蚀之普戾蒙可以察觉到对方的命运格局。”暗影之王摇头，语气轻蔑。
“命运格局？老师，你从未提过？”皇帝喃喃道。
“那是一种难以言表的存在，但它确实存在。它操纵着命运的轨迹，沿着既定的轨道延伸。虽然偶尔会有偏离，但通常不会偏离太远。但我完全察觉不到他有任何命运格局的迹象。这样说对吗？”
暗影之王喃喃，言语中带着困惑。
皇帝微微低头，期待地望着暗影之王的答案。或许他也好奇，这样的冒险家究竟是何许人也？为何能引起如此多人的重视？
“若是如此，只有一个解释，他是超脱命运之人！”那片阴影转向天空，自言自语：“曾经，在人类的历史上，也出现过一位，他的力量不足以影响命运轨迹，但他的命运仍然无人知晓。”
“那人是谁？”皇帝突然问。
暗影之王面色微变，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回答：“曾统治世界的不朽帝王，卡恩·李奥！”
“难道传说中的不朽帝王将再次降临世间？”皇帝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敬畏，甚至膜拜！这位前所未有的伟大王者，确实值得所有人敬仰。
“或许吧，也许那一天快到了。又是预言啊。”暗影之王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