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小产

    事情发生的时候，颖嫔正好也在养心殿。她刚查出来了一个月的身孕，只告诉了皇上和皇后。却见进忠进来回禀道：“嘉妃娘娘的狗冲着祥贵人追赶和叫嚷，祥贵人已经见红被挪回了景仁宫了，不知现在如何了。”

    如懿那边正和意欢海兰吃着果子，三人赶紧赶往景仁宫。因着忻嫔在坐月子，便免了她出来见礼，一切也有弘历和如懿安排。里头的太医出来回话说：“皇上，皇后娘娘。祥贵人的胎儿未发育完全，因着惊吓见红，又耽搁了救治的时间，祥贵人已然小产了，日后再想有孕，也极为困难。”

    弘历沉默着，忽的抬眼问道：“祥贵人是被狗惊着了小产的？嘉妃，你还有什么话说。”嘉妃摇着头，发丝凌乱的扑到弘历脚下诉苦说：“皇上！臣妾冤枉！是祥贵人挺着肚子来嘲讽臣妾不能生育了呀皇上。臣妾养的这些狗儿一向是温顺的。”

    嘉妃想了想说：“那些狗儿们也不曾冲着臣妾来，定是祥贵人自己的问题。臣妾当年被禧贵人已经冤枉过一回了，如今再不能被冤枉了皇上！”之前梨花带雨的美人，如今迟暮了哭起来的样子也如同市井泼妇一般。弘历踹开嘉妃，不屑地说：“你说冤枉？那禧贵人是你欺辱了人家，就算冤枉了你，禧贵人的孩子没了你们也两清了。”

    弘历站起来说：“可是祥贵人，之前你们一向来往密切，永珹出宫后她不怎么再来也是因着她的月份大了。她又有什么原因来冤枉你！太医前几日刚跟朕说，她腹中可是个皇子。”

    嘉妃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想不到原因。“皇上，定是有人要害臣妾啊！”海兰轻蔑地瞧了眼嘉妃，质问道：“谁要害你？又有谁有害你的理由？”嘉妃急急出言说：“怎么没有！愉妃你就有害我的理由，五阿哥一直嫉妒永珹得皇上喜爱。还有舒贵妃，一直觉得我害了你和七阿哥。”

    意欢双目一凝，缓缓说：“你没做过吗？倒是不论我们，孝贤皇后、大阿哥、慧贤贵妃、仪嫔、玫嫔还有慎嫔的死都跟你没关系吗，金玉妍，你发誓啊。”嘉妃忽的听意欢提起这些人，脑中更为凌乱，开始叫嚷道：“你不过才入宫几年，其他人也就算了，仪嫔你又是怎么知道？”

    “怎么知道？”弘历敏锐地捕捉到金玉妍话头中的不对劲。“舒贵妃知道什么事情是她的事儿，那么你到底做过没做过？”金玉妍道：“皇上，臣妾没有。舒贵妃，你说我害了这些人，证据呢？叫你胡乱攀扯我可是要遭报应的！”

    “皇后娘娘当年怎么入的冷宫？娘娘的为人满宫都清楚，这些年出生了这么多皇嗣，与当时也完全不同吧。而且，”意欢话锋一转：“当年你总把四阿哥抱到长春宫，说要给孝贤皇后当嗣子，你以为孝贤皇后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弘历诧异的看了一眼意欢，这些事情孝贤皇后从未对他说过，只是前些日子玉氏来请安的折子中也提到了，四阿哥敲打的话，难免不会让人多心。“皇上，臣妾的七阿哥被孝贤皇后养过一段时间，因此孝贤皇后在出巡之前倒是让臣妾知晓了一些前尘往事，当时毓妃也在场，皇上可以向她求证。”

    毓妃的宠爱在诞下公主之后变得稀薄，但逢年过节的赏赐之类的可从来没缺过。她又是孝贤皇后的妹妹，说话总是有些分量的。“孝贤皇后说了什么？”弘历声音有些颤抖的问。他一方面是生气，觉得发妻没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另一方面又怀念孝贤皇后，不愿意想她一丝丝不好。

    “皇上，事关当年，臣妾请您屏退众人，也请毓妃一同过来做个见证吧。”弘历点点头，吩咐道：“所有人都下去，李玉去长春宫请毓妃过来。”李玉点点头急忙去了，众人也都听话的退下，殿中只留下了弘历，如懿，海兰，玉妍和意欢。

    过了不到两刻，毓妃便赶到了，身边也只带了一个宫女。她虽长的明媚，却神色像个尼姑一般平静如水。“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毓妃标准的行了礼，弘历挥挥手赐了座。还不等意欢开口，毓妃便说：“皇上，方才李公公已然告知了臣妾发生的事情。为避免嘉贵妃怀疑，还是臣妾来说吧。”

    “姐姐去前因着七阿哥的缘故，那段时间虽然身子不好，却发自内心的快乐了一段时间。她失去了三个孩子，看着七阿哥，也着实心疼。之前皇后娘娘入冷宫的事情，确实是被冤枉了，不过不是姐姐命人做的。”毓妃缓缓开口讲述着事情。

    她的话语把众人都拉入了久远的回忆中：“姐姐因着选福晋的事情，心中对于皇后娘娘还是有些不悦的。当年她膝下儿女双全，犯不着因为这件事情来害皇后娘娘。但慧贤贵妃与嘉妃一直同姐姐来往，也正是她二人的密谋，才导致了姐姐被怀疑。”

    弘历也知道，孝贤皇后一直记着当时青樱的出现才导致本该是她的嫡福晋之位差点就没了。孝贤皇后临死之前弘历还问过许多事，她也承认了对如懿的怨恨，可这许多事回想起来，正如毓妃所说，她也犯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