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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八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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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仅仅不到三个月, 军部的各大官员就被彻查,清洗了数次。

    其中查出与淮阳王关系密切的就有十九位主官, 其余从官更是犹如过江之鲫。

    女皇陛下把淮阳王叫去御书房狠狠地大骂一顿,更是停了他两年的俸禄,罚他在家闭门半年。

    好好想想自己都错在哪了!

    常言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淮阳王被皇后娘娘完美ko后,新年当日引发事故的罪魁祸首,却依然逍遥法外。

    即便是从渝州,温亭县调回的魏邵谦都是一筹莫展。

    就在要调查到宫里某些只要重要人物时,往往就会断了线索。

    不是证人被杀, 就是他们晚到一步, 最有利的证据已被人销毁。

    愁的魏邵谦那个小老头, 头发都快白了。

    最近, 毫无头绪的他, 俨然成为凤仪宫的常客。

    这不闲来无事, 他又跑来找好说话的皇后娘娘讨酒吃了嘛!

    美美的咂了口杯中的贡酒,魏邵谦眯缝起小眼睛, 似是在回味。

    年岁最小的川小宝一把揪住他斑白的胡须,气哼哼的道:“你个糟老头子,每天就知道来骗酒吃。”

    “也就我们家娘娘心肠好, 每次都纵着你。”

    “你倒是破案的时候上点心啊!”

    “疼疼疼……”

    魏邵谦疼的直吸凉气, 讨饶道:“小宝公公你就饶了老头子我吧。”

    “皇后娘娘的案子, 老头子我是真没办法。”

    “人家早就算计好每一步, 总是能赶在咱们前面毁尸灭迹。”

    “现在更好,唯一的线索都断了!”

    “小宝, 住手!”

    从偏殿刚午睡醒来的贺木槿,才踏出殿门就瞧见川小宝行凶,忙出言阻止。

    川小宝气鼓鼓的哼道:“没用的糟老头子!”

    但还是很听话的放开揪着他胡子的手。

    魏邵谦长叹一声, 捋了捋被抓乱的胡子。

    得!

    这回他有从老头子变成糟老头子了。

    还真是世风日下,小孩子都不懂得尊老了。

    “微臣叩见皇后娘娘。”恋恋不舍的放下酒杯,他起身行礼道。

    贺木槿知道这老头有能耐,逻辑思维能力极强,断案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对他很是看重,也就吩咐春花等人,只要他来讨酒,就给他的原因。

    她乐淘淘的道:“魏大人无需多礼,你继续喝你的就是,不够再让小宝给你拿就是。”

    魏邵谦闻言,不禁红了眼眶,大有要哭的架势。

    贺木槿一愣,心道:您这是唱的那出啊!

    能别动不动就哭给本宫看吗?

    只听魏邵谦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的道:“皇后娘娘您待微臣如此之好,微臣感激涕零。”

    “您是不知道,微臣曾几何时也是沧澜皇朝的封疆大吏。”

    “可人家都升官,就微臣一直都在被各种贬职,直到被贬到了温亭县做县令。”

    他的经历贺木槿也听说一些,不过就是他为人中正,眼里不揉沙子。

    明知不可为,却非要为之。

    损害了他惹不起的人的利益,办了别人不敢办也不能办的案子。

    先帝为了稳住朝政,稳住某些权臣,只能一次次的让他顶缸。

    这次要不是自己出事,女皇陛下肯定不会违背先帝遗愿,再次把他召回皇城。

    说白了,他在贺木槿眼里,完完全全就是个一根筋的倒霉蛋。

    可往往这种倒霉蛋,却又是最有能力,为君为民最忠心的那个。

    哪怕出于惜才本质,贺木槿也要把他拉拢到自己一方。

    也是真替他感到不值与悲哀,她长叹一声道:“这几十年来真是苦了魏大人,本宫最欣赏你这样的好官。”

    “以后无论何时,只要你来凤仪宫,无论美酒还是美食,你随便吃随便喝。”

    “本宫绝不说半个不字!”

    魏邵谦的心里暖洋洋的,感觉自己的大半辈子算是没白活,总算遇到一位懂他之人。

    虽然此人身份高贵,又是当朝国母,可他依旧怀有一份赤子之心。

    甘愿为知己者死!

    或许这就是身为现代人的贺木槿与身为古代人的魏邵谦的区别。

    她可不会为什么知己者死,她只会觉得那样做很愚昧,很无知。

    倒不是她自私,只是所处的社会环境不同,受到的教育方式不同罢了。

    如果她从小就收到什么儒家教育,很可能要比魏邵谦还要偏激。

    而古代人追求的就是这份气节,这份骨气!

    魏邵谦放下酒杯,老泪纵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微臣魏邵谦叩谢娘娘赏识,只要微臣活着一天,必会查出凶手!”

    说罢,深深的一叩首。

    那是真真的额头触地,贺木槿怀孕本就精神敏感,被他这一出弄得也湿了眼眶。

    觉得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压根就忘了自己身怀有孕,俯身就要去扶跪地不起的魏邵谦。

    然而就是这弯腰一扶的档口,贺木槿只觉肚子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一股热流顺着她的大腿蜿蜒而下,“滴滴答答”的滴落在初春花园略有绿意的草地上。

    ……

    元卟离闻讯赶到凤仪宫的时候,贺木槿已经被抬进了产房。

    产房门外,李御医率领着太医院所有太医再此候命。

    元卟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逮到李御医焦急道:“皇后娘娘怎么样了?”

    李御医叹息道:“娘娘自从上次动了胎气,腹中胎儿便一直不怎么稳当。”

    “今日听说娘娘情绪波动,导致突然早产。”

    “娘娘怀孕八个月有余,不足九个月,很可能会产后大出血。”

    元卟离闻言,只觉眼前一黑,脚下便是一个踉跄。

    要不是跟在身旁的魏权眼疾手快扶了一把,她恐怕就要一屁股坐倒在地了。

    甩开魏权的手,声音颤抖的嘶声咆哮,“是哪个混蛋让皇后情绪异常,朕要宰了他!”

    夏桃和川小宝那时一直在场,听女皇问起,仇恨的目光看向跪在殿外的魏邵谦。

    “就是他,就是他跪在娘娘面前哭,娘娘也跟着掉眼泪。”夏桃指着他道。

    川小宝又接口道:“对,娘娘还想扶他起来,就是这一扶娘娘,娘娘才……”说到这他早已泣不成声。

    元卟离的肺管子都要气炸了!

    她就不该把这个闯祸精召回皇城!

    就该让他在那个破烂贫瘠的小县城孤独终老!

    可现在说什么都来不及了,她的小媳妇正面临着生死大难。

    她三步两步来到魏邵谦身前,抬起一脚狠狠的踹在这个该死的家伙胸口。

    年迈的魏邵谦哪经得住女皇一脚,瞬间化身滚地葫芦,在地上滚出好几圈。

    他一言不发,缓口气从地上爬起,重新回到殿门前跪好。

    他越是这样逆来顺受,元卟离就越气,她又踹了魏邵谦一脚,“来人,把他给朕拖出去砍了!”

    两名气势汹汹的禁卫军上前,架起摔道在地的魏邵谦就要离开。

    春花虽然恼恨极了此人,却也深知自家娘娘的心。

    顶着再次激怒女皇陛下的可能,她咬牙上前道:“还请陛下息怒,魏大人是娘娘甚为看重的人。”

    “娘娘说魏大人是能帮助陛下的能人,整个凤仪宫都要对他礼遇几分。”

    “如果娘娘知道陛下一气之下错杀忠臣,娘娘肯定会伤心不已。”

    没奈何,她只能搬出自家娘娘说事。

    元卟离最怕听到伤心一类的词,更不想看到小媳妇的眼泪。

    她冷冷的瞪着魏邵谦许久,才咬牙切齿的道:“魏邵谦你今天就给朕跪在这,皇后娘娘无事则罢。”

    不等她说完,魏邵谦挺直脊背,掷地有声的道:“娘娘若是出事,微臣定不苟活于世,必将追随娘娘于地下!”

    就连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让那么好的皇后娘娘,因他遭受这份本不属于她的痛苦。

    他心如刀绞!

    ……

    “啊”

    “娘娘用力!”

    “不!本宫不生了!”

    “疼!”

    “好疼!”

    贺木槿满头满脸都是汗,黏腻的汗水打湿垂落脸颊的发丝,紧紧地贴在脸上。

    可她现在疼的已经顾不上狼狈与否,只想尽快结束这无休止的宫缩,阵痛。

    “娘娘就算疼您也得生,您再不用力,大殿下就要闷死了!”

    贺木槿一听孩子会死,强打起精神,她不能让自己的孩子死。

    这是她跟阿离的第一个孩子,是她们爱情的结晶,她又如何舍得。

    她深吸口气,使出全身最大的力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贺木槿的视线已经模糊,浑身上下更是一丁点力气都没有了。

    可她依旧没有听到孩子的哭声!

    “不好了!”

    “娘娘见红了!”

    一屋子宫女,嬷嬷像是一群受惊的兔子,呼喊着向外跑去。

    贺木槿此时已经听不清她们再说什么,只觉得两个眼皮异常沉重。

    好想就这么沉沉睡去,可就在她要闭上眼睛的那刻。

    一双温柔的双手紧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熟悉的香味混合着血腥味刺激着她的大脑。

    让她又把眼睛睁开了些,看清满脸泪水的元卟离。

    贺木槿虚弱的笑笑,断断续续的道:“阿离,对不起,我,我可能无法生,生下我们的孩,孩子了。”

    元卟离的心都快碎了,她多想经历这一切痛苦的是她自己。

    泪水大滴大滴的滚落,落在贺木槿苍白的脸颊,唇间。

    微凉,带着些许苦涩。

    她哽咽的摇头道:“木槿,我不要什么孩子,我只要你活着,只要你活着。”

    “哪怕我减寿十年!”

    “不,二十年,三十年。”

    “我都愿意!”

    “木槿,不要丢下我!”

    一声声哭求,宛如杜鹃啼血,让人心中悲恸。

    李御医深知救人如救火的道理,他顾不得放肆,上前强行扒开贺木槿的嘴。

    将一片千年人参塞进她的口中!

    贺木槿只觉舌头麻麻的,苦涩的味道蔓延整个口腔,让她的精神有清醒了几分。

    李御医趴在她耳边道:“娘娘您听微臣说,您还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如果您半个时辰内诞下麟儿,微臣拼了命也会保您母子平安。”

    “现在大殿下的头就卡在您的产道中,如果再晚一些,别说大殿下性命难保,就连您也性命难保!”

    不知何时赶来的晚娘也凑到贺木槿身旁道:“娘娘您一定要挺住,当今陛下和淮阳王都是老奴接生的,您要相信老奴!”

    贺木槿含了一会千年人参切出的参片,感觉身上的力气又恢复了不少。

    她紧了紧与元卟离相互交握的手,用力的点了点头。

    元卟离的眼泪就没断过,她怜惜的抚平她凌乱的发丝。

    “木槿你放心,我会陪着你,我一直都在!”

    “我们一起努力!”

    “娘娘,您听老奴口令,老奴说用力,您就用力,其余的就全交给老奴吧!”晚年又叫人准备几大盆热水备用。

    随着她一声令下,贺木槿也是拼尽全力的用力,一声声痛苦的嘶吼响彻整个凤仪宫!

    也不知过了多久,贺木槿仿佛像过了一个世纪。

    伴随着她“啊”的一声惨叫,她终于听到孩子微弱的哭声。

    声音虽然不大,却是让她倍感欣慰。

    “恭喜陛下,是位小公主呢!”

    晚娘剪短脐带,用锦缎包裹住孩子,就想递给初为人母的女皇与皇后。

    元卟离连孩子看都没看一眼,刚裂开嘴要笑,就见贺木槿头一歪再无声息!

    “木槿,木槿你怎么了?”

    “你倒是睁开眼看看我啊!”

    轻轻摇晃着她的肩膀,期盼她能看自己一眼。

    可无论她怎么呼唤,贺木槿就像听不到一样,闭着双眼一动不动。

    元卟离急得不知所措。

    “陛下,您别摇了!”

    “娘娘只是出血太多,又劳累过度,昏睡了过去!”

    李御医好不容易控制住贺木槿的大出血,这才抽空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

    一听说自家小媳妇只是睡着了,元卟离的心才总算是放回肚子里。

    目光看向刚出生的孩子,长得一点也不像自己,也不像小媳妇,皮肤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别提多难看了。

    颇为嫌弃的撇撇嘴,“长的真丑,瞧把你母后累的,你个不省心的小家伙,以后肯定是个淘气包。”

    “陛下,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等过些日子就好看了。”

    晚娘笑吟吟的看着都当了母皇,还如此孩子气的女皇陛下。

    ……

    皇后娘娘诞下皇女的消息,如同插了翅膀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传播了出去。

    与之同时在皇城中传开的还有一则消息,它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长公主的诞生!

    也不知道是哪个有心人,竟然有鼻子有眼儿的,把老国公贺鸿光镇守汾城,不开城门接纳难民,眼睁睁看着柔然大军在城下把他们屠杀一空的事传了出来。

    一时间,在皇城中掀起轩然大波!

    贺木槿手下的情报机构,也在嫣然的带领下,开启了全面反击。

    他们采取的依旧是说书,唱曲的模式,与未知的敌方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毕竟护国公府可是妥妥的满门忠烈,在民众中的声望也是极高。

    一些饱读之士,根本就不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四处求证要给老国公洗清嫌疑。

    他们的首选,便是那些与老国公一同得胜归来的将士们。

    可得到的说法,却是让人大跌眼镜。

    不止一人说,主帅当时确实看着难民被杀死却不开城门。

    美其名曰,保护城中百姓。

    百姓们绝望的同时,那些饱学之士为解胸中郁气,给死难的难民们伸张正义。

    口诛笔伐,要贺鸿光给冤死的难民们偿命。

    更有甚者,一些血气方刚,正义感爆棚的年轻学子,纠结起来对那些赞颂贺鸿光的茶楼酒肆,实行了报复行动。

    一时间,贺木槿麾下数家店铺被砸,说书先生和店铺老板也都遭了秧,与参与破坏者一同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参老国公贺鸿光的折子,犹如雪片般传入皇宫。

    更有甚者,在早朝上直接上书弹劾贺鸿光,搞得女皇陛下焦头烂额,烦躁不已。

    她压制住怨气横生的诸位官员,“你们说的话朕一句都不信!”

    顿了顿又道:“但此事朕也会秉公办理,朕要查出证据,不但要堵上你们的嘴,更要严惩散播消息之人!”

    扫视着满朝文武,见他们在不吭声,这才下令。

    “传朕旨意,着三司查明此案,还老国公以清白。”

    “为保公正,就由右相担任主官,魏邵谦为副官,督查此案!”

    “但凡有重要证据,均可直接呈与朕。”

    她之所以委派魏邵谦为副官,就是为了让他们相互监督,以免出现一面倒的局势。

    “臣,遵旨。”

    这些事身处后宫才刚生产完不久的贺木槿还浑然不知,还沉浸在初为人母的喜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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