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式作死!
在这后宫,就没有不透风得墙。
当初,贺木槿还没入宫,女皇勤于政务,后宫也算是雨露均沾,没有出现什么勾心斗角得事,更没有争宠一说。
自打她进了宫,隔三岔五得起幺蛾子。
女皇才处理一个与侍卫有染得周嫔,把一整殿得宫人全部杖毙,周嫔也被送去了冷宫让其自生自灭。
慎刑司现在还在侍卫所清查呢!
这边就又出事了,贵妃娘娘把偷入寝宫得淮阳王,一花瓶砸破了脑袋。
女皇龙颜大怒,直接就折了亲王宝珠,压回王府闭门思过。
椒房宫里顾瑾绵听着大宫女菊香得回报,有些疲倦的摆摆手。
坐在软榻上左手执黑,右手执白,继续与自己下棋。
“呵,你眼红什么?贵妃娘娘跟这宫里得人可不同,只要女皇盛宠不衰,就算把天捅个窟窿都无所谓。”
当初要不是自己计谋百出,这皇后得位置,本就属于贺木槿。
虽然凭手段当上了皇后,可也彻底失去了女皇得眷顾。
菊香见自家娘娘不为所动,心底焦急。
“娘娘您可是六宫之主,女皇登基尚不足一年。趁着还未选秀,宫里也没来什么新人,娘娘何不先下手为强,怀上皇嗣。”凑到皇后耳边出谋划策。
“皇嗣?皇嗣……”
握着棋子得手寸寸收紧,凤眸中闪着点点晶莹。
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皇嗣!
在她坐上皇后宝座得那天,那个狠绝得女人,就阻断了一切!
“是啊,娘娘……”
菊香兴致勃勃得还要说些什么。
顾瑾绵挥手扫落面前棋局,四散得黑白棋子,洒落一地。
她面目狰狞,几近癫狂得怒吼:“滚!给本宫滚出去!”
在这诺大得后宫,谁都可能有孩子,就她顾瑾绵不会!
那个女人何其残忍,一碗绝子汤,断送一切!
……
御花园里几位嫔妃凑在一起赏花,谈笑。
李嫔捏着手帕,勾唇轻笑:“姐妹们现在都看明白了吧?女皇对贵妃可是大不相同呢!”
“姐姐我昨儿可听人说,女皇为了安抚贵妃,不但送了大批赏赐,晚上还去了朝阳宫陪着用膳。”
“这,这也太过分了……”赵美人有些愤愤不平,不要说她,后宫谁都没这么争宠过!
冯美人脾气暴,颇为恼怒得道:“贵妃也太跋扈了!”
在后宫,冯美人长得也算出众,柳叶弯眉,樱桃口,端是小巧可人。
只是出身太低,母亲只是个不起眼得,四品户部侍郎。
放眼沧澜皇朝帝都,那是一抓一大把。
冯美人也是个有野心得,想要凭借自己在后宫博得一席之地,也好让母亲得官职再往上提一提。
可是事与愿违!
以前女皇对后宫不怎么上心,一个月也就能见个一两次,可好歹也能见到,也算是雨露均沾。
可现在,女皇一门心思扑在朝阳宫,恨不得每天都把贵妃拴在裤腰带上。
她们连女皇得影子都抓不到,真是越想越来气。
“哎,没办法。皇后娘娘生性淡然,不争不抢。德妃受宠但身体有恙,暂时也无法与贵妃分庭抗礼。”李嫔一手撑头,另一只手把玩着盘中得一颗石榴,很是不屑得道。
“李嫔姐姐,你怎么也这么不上心?”冯美人有些不甘心得挑拨。
“姐姐也是侍过寝得,何不去争上一争。”
李嫔嗤笑。
那也叫侍寝?
她可还记得,女皇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让她画画了。
整整画了一宿!
弄得她好不容易熬到女皇去上朝,才能好好得休息一会儿。
也不知道是谁烂嚼舌根子,说女皇对她宠爱有加,侍寝一次,第二天就没起来。
她能说自己是画画累的吗?
答案是:不能啊!
每每思及于此,她都气的心肝乱颤,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争宠得事儿,可轮不到姐姐我。等过些日子,德妃得病好了,这宫里可就热闹了!”李嫔莞尔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德妃?”贺木槿将葡萄丢进嘴里,一双勾人夺魄得眼眸,懵懂得看着春花。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得站起身,有些不确定得道:“难道是那个德妃?”
春花翻了白眼,真替自家娘娘忧心。
“娘娘,咱们宫里可就一个德妃!可不就是那位嘛!”
“哎呀妈呀,不行,春花,赶紧告诉女皇,本宫抱恙没法侍候女皇,让她哪儿凉快哪儿去!”说着,就往寝殿里跑,生怕自己跑慢了能被人抓住似的。
这德妃可不是个好相与得人,人家深得女皇宠幸。人脉也广,更是背靠侯府,是侯府得嫡出小姐。
身份上跟自己没有多大差距,可架不住人家脑袋瓜子好用啊!
贺木槿深深怀疑,自己第二次身死,就是跟她有关。
人家玩的小把戏,弄死自己,自己蠢笨得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回事。
跟她争宠,不是嫌命长嘛!
她还是安于现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春花:“……”
娘娘,您还能再丢脸一点吗?
她还什么都没说,只是提了个名字,怎么就把自家娘娘吓成这样。
至于吗?
“春花姐,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像撞鬼了似的?”秋月见贺木槿神神叨叨得没了影,忍不住问道。
“这……”
“哎,别管那么多了,赶紧先去寝宫伺候着,别让娘娘找不见人。”春花无奈的摆摆手,催促道。
那头,贺木槿已经翻箱倒柜的开始找衣服了。
“这件不行,太厚重了!”
“这件也不行,颜色太鲜艳了!”
“这个嘛!行倒是行,可怎么像是奔丧的……”
一件件衣裙被她丢的满地都是。
跟过来的秋月,额角突突直跳。
连忙走过去,接过她手上还没来得及仍地上的衣裙。
“娘娘,您到底想找什么?告诉奴婢,奴婢帮您找!”
贺木槿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赶紧让开地方。
“本宫想找一件样式普通,颜色寡淡一点,别太靓丽的衣裙。就是掉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
这下秋月可犯了难,她真想把自家主子拽到镜子前,让她好好看看自己那张祸国殃民的脸!
您都长成这样了。
再想低调,可能吗?
问题是她不能说啊!
只能自己在心里腹诽,别提多糟心了。
“娘娘,您看这件怎么样?白色蜀锦领边袖口都是用上好银丝绣的云纹。您肌肤白皙,穿上它更加凸显您的气质卓然,还不失低调。”
贺木槿被她说的心情大好,“给本宫更衣!”
秋月闻言一愣,懵懂的问道:“娘娘不是要就寝吗?”
贺木槿“啪”的一拍额头,又招呼道:“秋月,你赶紧叫小宝把宫门关上,就算女皇亲临,也别给本宫放进来!”
秋月:“额……”
她有些石化的看着贺木槿,把女皇关外面不说,还要撵走!
这是人干的事吗?
娘娘是要花样作死吧!
一切准备就绪,她的心算是放下了。
觉也不睡了,悠哉游哉的跑到院子里,吹着小风吃水果。
……
“陛下,朝阳宫来人禀报,说贵妃娘娘身体有恙,这段时间不能侍寝,还请陛下移驾去其余娘娘宫中。”魏权轻手轻脚的走进御书房,趁着给她上茶的空挡,把这事儿告诉了元卟离。
元卟离闻言蹙眉,放下手中朱笔。
“贵妃染的什么病?可有传太医瞧过?”
“奴才不知……”魏权一脸苦相,正常女皇不是应该嗯一声就完了嘛!
怎么还问东问西,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元卟离左思右想的不放心,昨晚用膳时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病了?
她直接起身道:“朕也累了,正好出去走走。”
“陛下准备去哪儿?奴才给您备轿辇。”魏权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无需轿辇。”丢下一句话,大步而去。
直到穿过御花园,女皇转弯朝东去。
魏权才恍然,原来女皇要去的是朝阳宫。
不就是想看看贵妃娘娘嘛!
怎么就不能跟奴才说呢?
我真是太难了!
远远的元卟离就看到朝阳宫大门紧闭,就连门口挂着的宫灯都摘下去了。
明摆着就是闭门谢客,谁都不见。
“魏权,你去叫门!”元卟离双手负背,沉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女皇驾到!”魏权站在门边,扯着嗓子嚎。
不一会儿,门里就传来一句,“魏公公,我们娘娘说了,她偶感风寒,怕过气给女皇,还请女皇移驾他处。”
魏权真是被这蠢奴才气笑了,什么叫娘娘说偶感风寒。
别说魏权,就连在院子里听到这话的贺木槿,都有种要捂脸的冲动。
“夏婷你去,别让小宝再丢人现眼了!”
“是,娘娘。”夏婷忍着笑,把川小宝换了下来。
贺木槿见夏婷把宫门开了条缝,也不知道她跟魏权都说了什么。
没多大一会儿,她就关门回来了。
“还是夏婷姐姐厉害,不像奴才嘴笨,连话都说不好。”年仅十一二岁的川小宝,身材瘦小,就像个小受气包似的。
春花无语望天。
摊上一个不省心主子也就算了。
下面还有这么几个蠢笨的无可救药的奴才。
突然觉得自己前途堪忧,可自家的坑货主子,就算在坑也要宠下去。
“哈哈,女皇总算是走了。”贺木槿不顾形象的直接躺倒在贵妃椅上,开始放飞自我。
然而,事实证明,她高兴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