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请叫我傻子
次日。
东方的太阳，还没有完全露头。
一阵喧闹，便已经打破了院内的宁静。
不知道是不是商量好的，前中后三个院落，都有声音响起，或大人的训斥，或小孩的哭闹。
整个院子陷入了一片混乱。
睡眼朦胧还打着哈欠的街坊们，纷纷从家中走出来，有些人在门口使劲的伸着懒腰，有人用手清理着眼角的眼屎。
大家不约而同的迈着脚步，朝着院外走去。
院内没有厕所，想方便，得去大街上的公共厕所，二十几个大杂院，共用一间厕所，人多，坑少，是必然的局面。
去的迟了，通常没地方。
小便还好说，能坚持，就怕那种跑肚拉稀的大便，真是一不留神就拉到裤子里面的节奏，贾张氏就闹过这方面的笑话，街坊们为了方便，都会早起一会儿，错峰上厕所，排泄完，回来洗漱。
一会儿的工夫，中院水笼头处，便挤满了洗漱的街坊，刷牙的刷牙，洗脸的洗脸，打水的打水。
一个着急忙慌的身影，突然从后院跑了出来，躲在了洗漱街坊们的身后。
是刘光天。
不用猜。
都知道怎么一回事。
刘家保留项目，老子打儿子的日常。
街坊们谁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又不是刘海忠一个人打孩子，他们也打，唯一不打孩子的人，后院聋老太太一个，中院易中海一个。
两绝户，倒是想打孩子，却没有孩子给他们打。
刘海忠满脸怒容，手抓着鸡毛掸子，从后院跑了出来。
看到街坊们，问了一句。
“我家那个小王八蛋，谁见到了？”
“当家的，别打了。”紧随其后跟出来的二大妈，试着想拖走刘海忠，“光天是小王八蛋，你身为光天的爹，是什么，我又是什么，这么大的人，跟孩子一般见识，传出去，笑话。”
“我这是教育儿子，谁敢笑话？”
刷着牙的易中海。
停下不动了。
看了看刘海忠，瞅了瞅躲在他屁股后面的刘光天。
心疼。
总感觉自己又被刘海忠给狠戳了心窝子。
谁知道绝户的苦啊。
“老刘，大清早打儿子，总的有个缘由吧？”
闫阜贵身为老师。
看不过眼。
问了一句。
却不知自己刚好掉落在了刘家父子的算计当中。
自从昨天晚上刘海忠想出了傻子的外号，准备借着傻子这一说法敲开仕途的大门，便又面临着另一个难题，如何将自己傻子的绰号宣扬出去，被街坊们连番念叨。
傻柱这外号，是何大清喊出来的，街坊们有样学样的跟着叫了起来。
刘海忠的爹，死翘翘了，总不能跟街坊们说，说他爹托梦了，给他起了一个傻子的诨名，让街坊们管他叫傻子。
敢这么说。
估摸着居委会一会儿就要登门了，甚至还会闹到轧钢厂，让刘海忠吃不了兜着走。
思来想去，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儿子之口坐实自己傻子外号的笨办法来。
刘光奇舍不得打，刘光福还是一个三四岁的奶娃子，当不起这般重任，刘家三子中，就刘光天合适，他当仁不让的成了计划的一份子，大清早被刘海忠追着跑出了家门。
往日里，刘光天都老老实实的趴在凳子上，等着刘海忠的鸡毛掸子或者裤腰带。
今天这是演戏。
才会跑出来。
这么简单的道理，除了傻柱，都没有注意到。
傻柱因为今天要去军管会相亲兼娶媳妇，心里兴奋，起的比较早。
想着这件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便也懒得点破，当了一个没看到，没听到，继续做洗脸刷牙的事情。
“狗日的小王八蛋，大清早，管我叫傻子，我是他老子，他管我叫傻子，我刘海忠怎么就成傻子了？”刘海忠说道：“什么也别说了，让他知道管我喊傻子的后果。”
手中的鸡毛掸子，朝着易中海身后躲藏的刘光天狠狠抽去。
鸡毛掸子甚至都在空气中划出了刺啦的那种声音。
刘光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暴力行径吓得不轻，心里不明白了，不是演戏吗，怎么真打他啊，还这么大力气的打。
别的不说，就这鸡毛掸子，落在他身上，有什么后果，挨打专家出身的刘光天，心知肚明。
傻子才会停下老老实实的挨揍。
绕着圆圈，跑了起来。
一边疯跑，一边嘴里还高喊着。
“你凭什么打我，我不就是喊了你一个傻子吗？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呀！又不是就你一个人被人喊傻子，咱院内傻柱，不也是傻子，跟你一样，人家傻柱都不打我，你打我，傻子，傻子。”
声音里充满了诡异。
明明是演戏，但是刘光天却把喊傻子当成了他反抗刘海忠暴力家暴的手段，喊得那叫一个舒服。
刘海忠心里还美滋滋的，觉得刘光天演戏颇有天赋。
这傻子喊得。
要不是他知道这是演戏，没准也信了。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鼓励，让刘刘光天继续喊，只有大力气的喊，多次的喊，才能营造他傻子的人设。
想到自己将来当官。
脸上的笑意，掩盖不住。
他紧追着刘光天，似乎想要给刘光天一个更严厉的教训。
刘光天在前面拼命地奔跑，泪水在他的脸上肆意流淌，心中充满了委屈和痛苦。
整个场面异常混乱，刘海忠的怒吼声和刘光天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直到易中海插话了一句，这诡异的画面，才逐渐平息。
“老刘，别打了，孩子，懂什么，不就是管你喊了几个傻子的称呼吗，又不是什么大事情，你昨天晚上开全院大会批评我的时候，说的多好，做一个傻子，怎么轮到你身上，这么大反应？”
易中海的本意，是想坐实刘海忠傻子的称呼，却不知道自己这么一番解释，无意中助攻到了刘海忠。
街坊们纷纷出言附和起来。
也是看刘光天不容易，谁家打孩子像刘家这样打啊，鸡毛掸子都能被打断，纯把刘光天当小鬼子揍了。
“老易，街坊们，我真是被气的，傻子，什么傻子啊，总不能今后都管我叫傻子吧？”
“不至于，不至于，光天，发什么呆，赶紧去上学啊。”
刘光天乘势跑出了四合院，刘海忠也在二大妈的拉扯下，回到了后院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