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过世
天明。
凌越起来做饭。
按照往常，祖母这个时候也醒了。
会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今日怎的还没起来？
凌越以为是昨天老人家去铺子参观，累着了。
也没多想。
江软软起来的时候，早饭刚做好。
“我去叫祖母。”
江软软洗漱好，敲了敲祖母的房门。
怎料没有声响，江软软心里咯噔一下。
轻轻推开门，看着榻上的老太太。
白发苍苍的老人安详的闭着眼睛。
“祖母？祖母？”
江软软失魂落魄的出来，见到凌越的时候，被脚下的裙摆绊住了。
凌越接住江软软：“怎么了？”
江软软抬起头，眼眶泛红：“你……你快去看看祖母。”
凌越心里已经知晓是怎么回事了，但是仍然觉得不可置信。
明明昨天还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讲话。
凌越进了屋子，颤抖的手轻轻摸了摸祖母的鬓角。
“祖母，昨日，是在和大家道别吗？”
凌越跪在榻前，朝着祖母磕了三个头。
江软软扶着门框走进来，跪在凌越旁边，也磕了三个头。
凌越扶着江软软起来，默不作声。
江软软心疼的看着凌越，攥着他的手紧了又紧。
半晌，凌越扯出一抹笑：“没事的，软软，祖母是安详着走的，她老人家应该很开心。”
“嗯，我们好好操办一下祖母的后事。”
“好。”
这天，林清在铺子等江软软来。
结果，铺子都开始进人了，江软软还没来。
林清一边扒拉算盘，一边自言自语：“不应该啊，按理说，软软应该早就来了啊。”
“贺州，你去凌越家看看，软软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哦，好。”
贺州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去凌越家。
凌越用薄毯裹住祖母：“祖母，我们回老房子。”
把祖母放上马车，凌越驾车要回老房子。
“软软，你先去铺子吧，这儿有我呢。”
江软软寻思了一下：“成，我先去铺子看看，然后去村子找你。”
凌越心头一阵暖流涌过：“好，那软软你小心些。”
凌越驾着马车走了。
江软软刚吃完饭，就听见有人敲门。
打开门，一看是贺州。
“咋了？发生啥事了？”
江软软寻思了下，这事情大家早晚都得知道。
说完之后，贺州愣了两秒。
然后点了点头：“行，我回去告诉阿清，她以为你生病了呢。”
“好，我一会儿就过去。”
林清刚算完一个人的账，就看见贺州回来了。
“软软呢？”
贺州轻声说道：“老太太，没了。”
林清愣在了原地，那个总是笑呵呵的老太太，离开她们了。
“软软还好吧？”
贺州仔细回想了一下，挠了挠头：“应该还行吧。”
阿峰和贺州回村子，帮凌越布置灵堂去了。
没一会儿，江软软来了。
“我这几天先回村子，给老太太守孝，这里交给你们了。”
园子拍了拍江软软的手：“我们晚上就去找你，别太伤心。”
“嗯，知晓的。”
刷碗婆婆听见江软软要去村子守孝，那得几个时日才能回来了。
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那个惊雾赶出去。
江软软回到了村子。
凌越已经在村子里订好了寿衣和棺材。
把祖母的遗体放在正寝南窗的榻上。
江软软来了，为祖母洁身，修剪指甲、趾甲。
把珠、玉、米、贝等物放在祖母的口中。
左邻右舍都知道老太太走了，纷纷上前安慰：“节哀吧。”
村子里这边守孝要二十七个月。
凌越和江软软穿着丧服，大伯家也来了人吊丧。
………
望江阁。
惊雾正专心致志的刷碗。
突然刷碗婆婆身子一晃，惊雾余光中看见了婆婆好像要摔倒。
下意识的一接。
结果没想到婆婆用力一撞，惊雾手里的一摞碗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
全碎了。
惊雾吓得不知所措，看向婆婆。
可刷碗婆婆像是没事人一样，震惊的看着惊雾。
园子和林清正往下撤盘子呢。
没想到今天来吃饭的居然有这么多人。
玉贞和玉茯听见了动静，只不过玉茯正炒菜，腾不出空来。
玉贞把菜盛进盘子里。
走到侧面刷碗的地方看了一眼，倒吸了一口气：“这是在做什么？”
林清端着盘子进来：“怎么了？”
“怎么回事！”
刷碗婆婆手上的活没停：“哎呦，咱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刷着刷着，手抖了？”
惊雾看着刷碗婆婆，满眼泪水：“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
林清还等着惊雾解释呢，结果这姑娘不吭声了。
缩着脖子，一副任人欺负的样子。
“行了，先收拾好这里，继续干活吧。”
“掌柜的，结账啊，人去哪儿了？”
林清把盘子放进盆里，转身出去了。
“哎，来啦。”
玉贞这边也忙活起来了。
刷碗婆婆见没人了，轻哼了声：“小姑娘，你还是回家待着吧，这碗也刷不好。”
惊雾一脸委屈的看着她：“明明是婆婆你假装要倒，又撞了我，所以才会这样。”
“我老婆子站不住很正常，谁让你拿不稳碗，砸了这么多碗，今天吃饭的人又这么多，呵呵。”
惊雾这么一想，更愧疚了。
“要我啊，我就不干了，毕竟刷碗刷不干净，还把碗砸了，也就这掌柜的心地好，不用赔钱。”
惊雾被她这么一说，心里开始动摇。
是不是自己运气不好，所以才会一直让铺子出问题。
傍晚。
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林清开口询问：“惊雾，上午是怎么回事？”
林清觉得自己的语气够好了，结果这姑娘站起身来。
头一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林清不信这么细心的姑娘会频频犯错。
“不是怪你，只是想知道事情的原委。”
刷碗婆婆一听林清这样说，面上闪过一丝心虚。
“您不用给我发工钱了，我明天不来了，我在这儿总是帮倒忙。”
说完，惊雾就跑出去了。
园子愣了愣：“走了？不干了？”
这个结果正中刷碗婆婆下怀。
“哎呦，这些小姑娘啊，没定性。”
园子皱了皱眉：“那我们还要再招一个人吗？软软姐估计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林清应声：“再招一个吧。”
刷碗婆婆接话：“要不然让我闺女过来帮忙吧，最近铺子忙，现招人怕是也得等几天。”
林清和园子对视了一下，半晌：“成。”
刷碗婆婆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