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家人的担忧
欧群芬在在床上翻了个身，还是没能睡着。
她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起来，她没有开灯，怕吵醒其他人。
她走到堂屋，点上煤油灯，往院子边的茅房走去。
刚刚踏出堂屋，就看到院门口有个黑影。
欧群芬赶紧捂住嘴巴，准备装作没有看见继续往茅房走。
“弟妹，是我。”
黑影开口说话，是李良田。
“大哥，还好是你。你这是？”
欧群芬长舒一口气，这真的吓到她了。
“我只是有些担心。虽然老三和建国他们去那边准备抓人。但是谁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来咱们家里。我就在这里守着你们，这样我也能安心一些。媳妇你起来了。”
李良田这是第一次对着欧群芬说这么多话，说着话，他看到张菊花也出来了。
“我听到弟妹起床，担心她晚上一个人不方便起来看看。你个憨大个，自己不睡坐在门口干啥。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批件衣服。”
张菊花说着又返回屋里去拿了一件外套给李良田。
李良田接过外套披在身上，嘿嘿一笑。
“弟妹，我跟你一起去吧。”
张菊花说着接过欧群芬手里的煤油灯，拎着煤油灯在前面引路。
俩人一起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李良田旁边又坐了一个人。
“咳咳。”
那人咳嗽两声，是李老爷子。
“爹，您怎么起来了？要喝点水不？我去给您倒。”
张菊花快步往堂屋走，准备给老爷子倒水。
“不用了，老大媳妇，你和老三媳妇去睡吧。我跟老大准备说哈话。”
李老爷子摆摆手，从怀里掏出火柴盒。
“呲——”
火柴亮起，照亮了老爷子和李良田的脸，也点燃着老爷子的烟斗。
“爹，我也睡不着。我想在屋里坐着。”
欧群芬想了想，去堂屋里端了跟凳子坐在檐下。
“你们这都不睡，要不我去给你们做点吃的。弟妹你给我烧火吧。”
张菊花想了想，对着几人说道。
李老爷子没有发话，李良田点点头。
张菊花拉着欧群芬走进厨房，准备煮一锅玉米碴粥。
“弟妹，你也别太担心。老三和建国那边还有刘队长他们呢。再说了，那人虽然说了会来；但是也不一定今天晚上就回来不是。你放宽心些。”
张菊花一边洗着锅，一边安慰欧群芬。
“大嫂，我知道的。可是就是心里慌得很。而且我们马上就要走了，要是这人没抓住，而你们还在……”
欧群芬点燃茅草，放进灶里。
灶火的亮光把她的脸也映照的亮亮的。
张菊花想到这里，心里也是一阵发寒。
真的要是没抓到这人，老三他们今天又出去炫耀挣了好多钱。等他们都走了，那自己家会不会就是下一个目标？到时候自己一家人又应该怎么办？
张菊花给锅里舀了两瓢水。
她也开始心绪不宁，她觉得自己要干点什么。
“弟妹，咱们吃玉米碴粥就配泡菜和豆瓣酱吧。”
张菊花一边说着，一边把碗柜下的酱坛子和泡菜坛都挪出来一点。
欧群芬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面，只顾着眼前的灶火和脑子里的担忧，没有听到张菊花的话。
好在张菊花自己也是思绪万千。虽然嘴里说着，手上做着，但是也都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避免自己去想没有抓到凶手的后果是什么。
所以她也没有在意欧群芬有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俩人就在厨房里既和谐，又有些机械地做着自己的事情。
“爹。你说老三和建国他们能行吗？”
李良田望着厨房里的亮光，低声问着老爷子。
“行也好，不行也好。咱们的日子也是一样的过着。”
老爷子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来。
“爹，这可是杀人犯。要是抓到了还好。要是没抓到，被他知道了是咱们招娣听到了他的话，那他要是报复了这孩子怎么办？您知道的，自从那个孩子掉了。医生说了菊花再也不能生了，这招娣就是菊花的命。”
李良田在李老爷子面前没有像白天一样隐藏情绪，他怕自己声音太大了吵到厨房里的两人，压低着声音。
“老大。要是这人没抓到。不行你就带着你媳妇孩子跟老三他们一起走吧。”
李老爷子半晌说出了这话。
“爹！我怎么可能走！”
李良田看着李老爷子有些着急。
“今天晚上老三和建国那小子跟着那两个公安去下套。别的不说，那两个公安里面有一个可是队长。人家亲自来设计抓人，你说他有没有把握。再说你担心老三那个瘪犊子掉链子都行，建国那小子可是跟他爹一样的人。这真要是退一万步说，这两天他们都抓不到人，你和你媳妇就带着孩子跟着他们一起走。你有木活手艺，你媳妇也是个操持家务能干的。一起过去两兄弟也能互相帮衬着。”
李老爷子一边吧嗒着嘴里的烟斗，一边看着李良田说着。
“爹，那你呢？你不跟我们一起走？”
李良田听着李老爷子的话里没有对他自己的安排，看着老爷子有些着急。
“我就不走了，我都一把老骨头了。一个老头子在家又没钱，家里还有屋子和田地。我要给你们守着。万一哪天那人被抓住了，你们要回来至少家里还有吃的，住的。”
“爹。要是今天没抓到人，我们明天给老二打电话吧。”
李良田不同意，也习惯性的没有反驳老爷子。只是提出另一个意见。
“不许！不许给他个不孝子打电话！咳咳——”
李老爷子听到李良田的话，想起那个远在外的二儿子，气得直接咳嗽起来。
“行，我不打。爹你别生气。”
李良田赶紧跑进堂屋给老爷子把他的茶杯端出来。
李老爷子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水，顺了一口气。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老二这个不孝子走之前给你留了联系方式。但是我之前就说过了，除非我死了，不然我是不可能让他回来的！”
李老爷子越说越生气，还瞪了李良田一眼。
李良田自知失言，也不再吭声。
院子里又再次安静下来。
父子俩都坐在院子里任思绪发散。
“叩叩——”
院门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