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轻的马山川
“三弟妹，三弟妹在家吗？”
欧群芬和陈绵绵在家午睡正香时，院子外传来张菊花的喊声。
欧群芬听到声音，翻身起来。看到睡着正香的陈绵绵，把因为她翻身踢开的小毯子拉过来盖着她的心口和肚脐。
“大嫂，来了。”
欧群芬从里屋走出去打开院门。瞬间愣住。
院门口除了李老大张菊花夫妻，还有三个警察同志。后面还有好几个邻居大嫂子们围着。
“三弟妹，这几位是公安同志。要问你个事。”
李老大看到欧群芬开门，老实巴交地介绍。
“欧群芬同志你好，我是镇上派出所的干警刘建国，我们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今天上午拐子的事情。”
挨着李老大站着的一位带着眼镜的公安开口给欧群芬说出来意。
“先进来再说吧。”
欧群芬看了一眼外面围着的人群，侧身让人进去。
刘建国对着另外两位公安伸手做出请，在二人进门后跟随。李老大紧随其后。
“弟妹，今天抓拐子还有你的事？别怕，我和你大哥陪着你。别看了，都回家歇晌午去。”
张菊花走在最后，拉着欧群芬的手拍了拍。又转身驱赶门外看热闹的人群。
李老大则带领着三位公安人员来到堂屋，安排他们落座，给他们散烟。
“几位同志辛苦了，将就着喝一下我们这糖水。”
欧群芬跟着走进来给他们倒水。由于家里人都不爱喝茶，所以也就没有茶叶。给几人在杯底放上白糖，冲了糖开水。
“不用这么客气。这两位是县城所里下来的马山川同志和荆立业同志。我们来。就是想问清楚今天你和鲁溯源同志在班车抓住拐子的具体情况。”
刘建国接过欧群芬端来的糖水，先递给了马山川和荆立业。再把自己的那杯放在桌上。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和一支钢笔。
马山川也跟刘建国一样从自己包里掏出笔记本和钢笔。他是刚从警校毕业分配到县里的新警员。荆立业是从业十多年的老警员。也是他的师父。
现在全国严厉打击各种刑事犯罪。最近这两个月，周边县市乡镇一直也都接到很多报警小孩妇女失踪案件。大家都知道是有人贩子。但是这伙人是从外省流窜作案过来的，没有固定规律。有时候周边会有好几个乡镇同时收到报案。而且好多乡镇的小孩子基本都是一天都在外面玩耍，中午没回家吃饭还有可能是在哪个邻居乡亲家里。只有到晚上都没有回家才会被发现不见了。
村里到镇上派出所也不方便，一般报案都是第二天和第三天了。这又给追捕这群人，解救孩子们失去了黄金时间。
马山川和荆立业今天到镇上，是因为昨天又接到镇上说是有小孩失踪，他们今天下来查看情况。
小孩是前天不见的。父母去上工，家里奶奶在家带着。孩子奶奶带着出门买面粉，付完钱发现孩子不见了，孩子奶奶当场急得晕倒。等通知到孩子父母的时候，周围的人只记得有一个黑瘦的男人抱着一个小男孩离开。
荆立业带着马山川到丢孩子那家人屋里询问情况的时候。孩子奶奶躺在床上老泪纵横地给他们讲述事发经过。
“警察同志。我的孩子，孩子要是回不来了，买他的人，会对他好吗？他很乖的，平时不会哭闹，我们在旁边做事他一个人都可以安安静静的玩耍。他现在才会喊爸爸妈妈啊。我的儿啊……呜……”
孩子妈妈在送他们离开家时，轻声问道。结果说话间想着孩子平时的言行举止，再也忍不住的捂着嘴哭出来。
“同志。我们一定会努力把孩子找回来的。”
马山川有些不忍，眼睛湿润。他在学校里见过各种案例，却没有直面过这些失儿父母。
两人告别孩子家人，准备在镇上转一圈侦查情况。遇到了来找他们的刘建国。
刘建国告诉他们:新乡村公所来电话，在镇上通往新乡的班车上抓住了一个人贩子。当然，乡亲们说的是拐子。听乡亲们的形容，跟昨天那起小孩失踪案件的嫌疑人极为相似。
荆立业和马山川立马回到镇上派出所。让刘建国指路。开车到了新乡村公所。
在村公所里，他们不仅见到了被捆绑打得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贩子。还有十来个昏睡的群众，以及接到通知来接人的家属。
村公所里除了平时开动员大会，过年社员们分钱，很少有这么多人。好多人中午饭都没吃，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想看事情的后续情况。主要是大家太恨拐子这种人，不，他们都不是个东西！
“事情就是这样的。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开车回镇上，下午还要跑车。再有事可以到车站找我，我住车队宿舍。”
鲁溯源详细地给荆立业和马山川讲述了事情经过，起身表示需要离开。
“谢谢鲁同志的配合。你可以离开了。我们要是再有什么会到车队找你。感谢你。我们了解的差不多了，现在需要去找那位女同志问一下情况。”
荆立业闻言也站起身，对着鲁溯源握手致谢。又转头对在一旁陪着的刘建国和李队长说道。
“现在正晌午，几位公安同志要不先在咱们村公所吃了饭再去？那位女同志是一个人在家带孩子的，咱们贸然过去她家怕是……”
李队长未言尽之意让二人反应过来。
“那就麻烦李队长给我们安排一下伙食。”
刘建国看到荆立业的样子立马给李队长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那女同志家大哥刚好在所里帮忙。等会儿几位吃完饭，可以让他给几位同志带路。”
李队长带领几人来到村公所的食堂。
村公所的食堂一般不开火，除了开选举动员大会，大家都是回家吃饭。今天难得的人多，村公所附近几家的大婶和家里的姑娘都过来帮忙。
“我这边还要等着乡亲们没醒的安排相识的人送回家去。下午就没办法陪同几位同志。李老大，你来领着几位公安同志找你家老三媳妇去。”
吃完饭李队长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几人说道，又朝着另一家屋子里喊了一声。
“不碍事，你忙。我们有人带路就行。”
刘建国笑着摆手。
“二哥，队长。咋回事？去找三弟媳妇干啥？”
李老大从屋里出来有些纳闷。
“就是，这公安同志去找李老三家的干啥？”
“这谁知道呢？公安同志是为了拐子的事来的。不会是她跟拐子有啥牵扯吧？”
“那不能。李老三家的看着就柔柔弱弱的。”
“有啥不可能的。你看看我们这十里八村的，有几个那样娇气的。地都不会种。”
“人不会种地关拐子怎么回事。”
“那你说为啥公安同志要去找她。”
“你……”
李老大听到村公所院子里那些大婶的话，有些着急地看向李队长。
李队长也看向刘建国。他知道公安办案的时候，不喜欢对外讲。
“我们去找欧群芬同志是因为她今天和鲁溯源同志一起抓到了人贩子。我们是找她了解情况。她跟人贩子不是一伙的。”
马山川听到这些人的话，忍不住义愤填膺大声反驳，告知真实情况。
他虽然没有见过欧同志，但是她能跟鲁同志一起抓住人贩子。肯定是一位优秀的同志。怎么可以被人这样污蔑。
荆立业皱起眉头，没有说话。这孩子过于意气用事。
刘建国看了荆立业和马山川的表情。若有所思。
“你们这些碎嘴子，天天说东家长西家短的。看看人老三家的做的事。还不快回去，都在这里围着干嘛。”
李队长听到马山川发话。也是训斥了院子里的大婶们，并打发她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