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王爷离京
晏梓文适时提出了反对意见，而兵部尚书则顺势接话道：“依微臣愚见，此次还需一位身份地位足够的皇室中人与北境军统领共同统率三军，将士们定会士气大振，军心自然稳固。”
“既然如此，不如朕御驾亲征，亲自领兵攻入北狄！”晏梓文说至激动处，甚至一挥袖袍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有朕与将士们同进退，定将激发他们的斗志，一举攻下北狄！”
“陛下！万万不可啊！”年逾古稀的丞相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跪下，“正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边境战事定将耗时长久，陛下理应坐镇朝堂，怎能以身涉险？”
“哦？那以你的看法，朕应该派谁去？”
“陛下，臣斗胆举荐御亲王作为挂名统帅，随军出征。以御亲王的尊贵身份，足以让所有军官心悦诚服。”丞相言辞恳切地说道。
皇帝微微皱眉，转头看向晏南舟，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和询问：“不知皇叔可愿代朕领兵出征？”
晏南舟微微一笑，语气平静地回答：“多谢皇上信任，但臣不通兵法，且向来体弱多病，行军途中不仅毫无用处，还会拖累行军速度，怕是难以担此重任。”
丞相连忙上前一步，神情激动地说：“亲王殿下此言差矣！您贵为御亲王，乃皇室宗亲，又是先皇胞弟，您的身份地位无人能及。此次北狄来犯，边疆百姓生灵涂炭，若有您亲自挂帅出征，定能鼓舞士气，振奋军心。而且，军营里多的是精通兵法的将军，他们自会辅佐您制定战略战术。而您的存在，就如同一根定海神针，让将士们有了主心骨。”他深深一揖，诚恳地请求道：“老臣恳请亲王殿下为江山社稷着想，领兵出征！”
随着丞相的话音落下，大殿内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太后一脉的众多大臣纷纷站出来，与丞相一同向晏南舟拱手鞠躬，齐声高呼：“恳请亲王殿下领兵出征！”
一时间，朝堂之上群情激昂，众人皆将目光投向晏南舟，等待着他的回应。
晏南舟神色淡漠，眼神毫无波澜，他缓缓地扫视着这些大臣们，最后与晏梓文四目相对。他那如寒潭般深邃的黑眸，透露出丝丝寒意，让晏梓文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心情，开口说道：“恳请皇叔代替朕率领军队出征！”
晏南舟的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悸，仿佛看穿了众人的心思。他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容，但眼中并未流露出任何情感，只是冷冷地道：“陛下和各位今日的所作所为，似乎已容不得本王有其他选择了。”
“多谢皇叔。”
“亲王殿下深明大义，必定会名垂青史！”众大臣纷纷附和。
众人开始七嘴八舌地夸赞起晏南舟来，但他内心却感到异常无趣。等到确定好出征日期、退朝之后，那些早已暗中投靠他的大臣们便抓住机会从他身旁走过，并询问他为什么不允许他们在朝堂之上出声相助。
“此事对方显然是早有谋划，都没给本王拒绝的机会，你们若是提出反对，除了暴露自己，还有什么用？”
……
“计划有变，御亲王今天被调离上京了。”简单打理过的寒梅宫里，沈京墨给完全不通消息的许青黛说着最新的进展。
“是因为你让人在外传出的那些谣言？”
“估计太后只是好不容易找到了处理殿下的理由，借题发挥罢了，本来只是想离间一下太后和贞妃娘家的关系，没想到反倒是把殿下先坑进去了。”
“这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许青黛倒是看得很开，分析道：“若是御亲王不在，玄月就可以明目张胆的以亲王侧妃的身份行事了，也不用担心殿下之后不愿意配合我们。”
“说得也是，还是先和玄月商量一下之后的对策要紧。”沈京墨说着拿出笔墨，开始写信与司空玄月沟通之后的安排。
而司空玄月在王府里帮晏南舟整理着路上可能会用到的令牌文书，不断叮嘱着随行的人什么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
“先别忙活了，过来帮本王卜一卦吧。”
司空玄月拿出了前段时间才拜托晏南舟帮她寻到的水牛角，神情严肃地将其放在桌上，然后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开始认真占卜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睁开眼睛，皱着眉头说道：“卦象显示殿下此行吉凶掺半，途中会遇到很多麻烦和危险，但也可能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因此，建议殿下万事都要小心谨慎，不可掉以轻心。”
晏南舟听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轻声说：“那就借你吉言了。”说完，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司空玄月的头发，眼中满是温柔，继续道：“本王不在上京的时候，少惹点祸，不要给本王惹事生非！”
“殿下放心，我可不是那种惹祸的人。”并嘱咐他一路顺风、平安归来。两人又闲聊了几句之后，晏南舟便登上马车，离开了王府。
司空玄月站在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失落之情。她轻轻叹了口气，直到再也看不见马车的影子，才转身慢慢合上了王府的大门。
……
“近日京中传言甚嚣尘上，多半是有人故意为之，保险起见，你找人去调查一下吧。”回府的马车上，辅国大将军吩咐着坐在门外的侍从。
“是，小人定会安排妥当。”侍从说着见迎面驶来了一辆黑色马车，往旁边让了让，停了下来，同时向马车内的将军低声道：“对面是御亲王府的马车。”
两辆马车靠近后，对面的黑色马车却是停了下来，司空玄月掀开马车正面的帘子，探出头来道：“王将军，好巧。”
王将军见躲不过，面对司空玄月亲王侧妃的身份，只能下车拱手道：“侧妃娘娘。”
“王将军不必多礼。”司空玄月拿出了一盒糕点，递给王将军道：“听说贵夫人向来喜欢这家的糕点，刚巧刚才路过多买了些，王将军带一盒回去吧。”
“这……下官怎么能收您的东西……”王将军连连推辞，司空玄月却一直沉默着不收回手，他见状只好双手接过了糕点盒，恭敬地说：“多谢侧妃娘娘。”
“不谢，王爷与将军同朝为官，本宫作为他的侧妃，他不在上京，本宫肯定要帮他多走动走动，免得等他回来和各位生疏了。”
碍于身份王将军只能苦笑着连连点头称是，目送着司空玄月的马车走远，才回到了自己的马车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精致的木制糕点盒，皱眉沉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