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都已是常态
她沉默不语，只是这样陪伴着。
金媛悄悄打量着殷果，但每当殷果目光投来，她便连忙移开视线。
尽管殷果面上带伤，但她的眼神异常澄澈，没有丝毫杂质。
曾听闻，每当姐姐遭受欺凌，殷果总是挺身而出。
姐妹俩共患难，无论是被推进河中，或是困于冰库、厕所遭受折磨，都已是常态。
“金媛。”殷果轻唤，声音中少了冷漠，添了几分温柔。
金媛听话地抬头，小心翼翼地望向殷果。
“别怕，今后由我来守护你。”殷果轻轻握住金媛的手。
她能感受到金媛的紧张与排斥。
金媛不可思议地皱眉，守护……她？
虽不明所以，但金媛坚信，殷微的妹妹定然和殷微同样善良。
更何况，殷果的确刚救了她。
金媛对殷果的好感油然而生，防备随之瓦解，她摇头笑道，俏皮可爱：“算了吧，我对这环境熟悉，还是我保护你！没关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殷果唇角微扬，从女孩的语调中捕捉到了“不信”的信号。
叮——
手机发出一声提示。
殷果轻拍金媛的头，走向窗边查看。
微信提示有一笔红包退款，原来是昨日转给靳祁忱的钱因超时未领而退回。
殷果凝视着与靳祁忱的聊天界面，再次发送了收款请求。
【请收款。】
殷果等待片刻，打算待他确认后直接将其拉黑。
然而，对方并未即时接收。
殷果只得将手机揣回兜里，对金媛说：“若无其他安排，我们回教室吧。”
“好的。”
金媛点头，下床轻转几圈，笑着望向殷果：“感觉好多了——哎哟！”
金媛抿嘴，吸了一口气，痛感涌来。
殷果浅笑，将金媛领到镜子前，示意她审视自己的脸颊。
她的小脸肿胀，宛如绽放的花朵。
“没事，很快会好的。”金媛保持着乐观态度。
殷果摸摸金媛的头，二人相继离开医疗室。
刚出门，便听到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看过新闻没？殷果就是个无能之辈——”
“还以为她多厉害，原来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徒有其表。”
“听说在国外独立生活多年，或许真有些手段，不然也不敢招惹菲菲玉。”
“可她不知挑战菲菲玉会有何下场，这野丫头胆大包天！我看，她完了！”
这一路，诸如此类的流言蜚语不绝于耳。
即便与殷果擦肩而过，众人亦是毫不掩饰对她的鄙夷、轻蔑和嘲笑。
殷果似有意无意地扫视着身后，显得有些鬼祟。
她垂眸，对金媛说：“金媛，你先回教室，我去一下洗手间。”
洗手间门前。
梅菲菲玉吩咐一名小跟班，“进去！”
小跟班提着一桶污水，领命后比了个“ok”手势，大步走进洗手间。
目送小跟班入内，梅菲菲玉随即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恶毒的女人！一个初来乍到的废物，竟让她险些轻度脑震荡，腰椎脱位！
和她姐姐一样，都欠修理！
不远处，金媛一直担忧殷果的安危，见梅菲菲玉守在洗手室外，不禁心急如焚。
她料到梅菲菲玉不会善罢甘休，没想到报复来得如此迅猛！
洗手间内，殷果正在浏览手机，臧浪的信息闪现：【五分钟后到】
殷果刚收起手机，门外忽然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她懒懒地抬头，只见水桶边缘渐渐显现。
梅菲菲玉立于女洗手室外，双手环抱胸前，悠然靠在墙上。
有同学欲使用洗手间，一见梅菲菲玉守门，立刻退避三舍。
一年级的梅菲菲玉和三年级的舒雨菲，只要她们俩守在洗手间门口，就意味着里面有争斗，没人敢进去。
就在这时，洗手间里传来一声巨响。
梅菲菲玉眼眸微眯，嘴角上扬，笑得猖狂，成功了！
梅菲菲玉得意地给管家打电话，“来学校接我，我身体不舒服。”
说完，朝洗手间内看了一眼。
小废物，这是给你的回礼！
希望你会喜欢！
然而，洗手间内的场景与梅菲菲玉的预期截然不同。
殷果一脚踹开洗手间的门，小跟班抱着脏水桶整个向后摔去，水没有泼到殷果，反而把自己淋了个透心凉。
殷果站在洗手间内，眼神泛红，面无表情地逼近小跟班。
小跟班一手撑着腰，眉头紧锁，不断后退，却已无路可退。
眼看着殷果越逼越近，小跟班不明所以地害怕起来，心跳加速，头皮发麻。
明明殷果什么都没说，脸上也没有表情，但正是这样的殷果，让她感到最恐慌。
小跟班咽了咽口水，脏水顺着额头滑落，酸臭难闻，她却无暇栾及，心中只有恐惧。
当小跟班对上殷果的视线时，殷果的眼尾微微上扬，眼神锐利如刀，令她浑身寒毛直竖。
殷果俯下身，再次逼近小跟班。
“敢惹我？”殷果眯起眼睛，声音凄冷，浑身散发出阴冷的气息，如同地狱来的恶魔。
——敢惹我？！
小跟班猛地摇头，口水都甩了出来。
对方身上散发的气势令她全身发抖，不敢再直视。
菲菲玉姐说这只是个废物，这……这哪像废物？！
“不……不敢，我……我错了。”小跟班双手紧紧抱住水桶，全身吓得瘫软，冷汗直流。
殷果站在洗手池前，水龙头的水哗哗流着，她的脸依旧没有表情，漂亮的眼睛里寒光闪烁，声音更加冷漠，“滚。”
小跟班闻言，慌忙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殷果转头，目光冷冷地扫过小跟班，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手。
梅、百、合——！
校门口，梅菲菲玉正握着手机通话，语气显得很不耐烦：“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本小姐已经等多久了，知不知道？！”
“再给你们十分钟，要是再不来，我就自己打车走了！”
说罢，梅菲菲玉挂断了电话，一脸不满地跺了跺脚。
话音刚落，突然间她的脑袋就被麻袋套住，随即被两边的不明人士架走。
“你们想干嘛？！你们是什么人啊！”
不久，殷果也从校园内走出，通过手机控制着周边的摄像头，删除了所有刚刚发生的画面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