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塞翁失马
“你好，我叫赵海燕。你们叫我赵阿姨就好了，不必去责问他了，正常的。”
一边说着，赵海燕把栽在地上的张扬扶起。
这张扬也是头铁，摔得那么重，也只是略微擦破了一点点皮。
见此，她快速从包里翻出一个创可贴，为张扬贴好后，将他扶回了座位。
“听你们说话，似乎不是本地人呐，你们……”
沈月可还在气头上呢，可顾不上打断了她说话：
“赵阿姨，就这么把小偷放跑了吗？他可是在偷你的东西啊！可他们一点都不阻拦，难道我们一车人还怕他一个吗？”
赵海燕摆了摆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先回答我，我会告诉你的。”
沈月在听了这些话后，快速调整了心情，随后又像是泄气了一般，低声说道：
“我们确实不是首都人，我们来自南市。”
“哦~那你们来首都，是干嘛的？”
“我们是来上学的。”
“嗯，那你们叫什么？是哪个学校的？”
“我叫沈月，是飞燕大学的，他叫张扬，是青鸟大学（ps：同学编的不要在意）的。”
“哦~~难怪，现在也只有你们这些学生才会这么单纯了。”
说到这里，赵海燕噗嗤一笑
“现在的社会啊，倒是越好的学校里的学生越单纯了。”
一番话把沈月弄得云里雾里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向赵海燕投过去一个不解的目光。
“唉，你们看校车上的人吧！他们虽然大多看上去都比较年轻，但跟你们可差远了。这条路上可没有任何学校，他们都是来首都打工的。首都的物价可要比乡下高很多，所以在这里打工的工资也很高，你们从南市来的应该深有体会。”
“那他们为什么这么冷漠？”
沈月仍然不解，又是一个问题，抛给了赵海燕。
不等赵海燕替她解答，一边那刚恢复过来的张扬抢答道：
“怕被报复~这些公司可不比学校里，员工出事了，只要不在公司里，公司可是不用负责任的。刚那扒手，我之前也遇到过几次，每次都被我赶走了。可是有一次，他竟然找了三个人来堵我，还好那几个肾虚，一共四个人竟然都没能打得过我。这要换成一般人，那还不得脱层皮？然后把身上值钱的东西拱手送给他们。”
“被打倒是小事，这儿毕竟是在首都，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把人打残打死的。但钱可就不一样了，这些从外地来的打工人，没了钱，在首都，可就寸步难行。临近年关，要是没钱，连家都回不了。要是再没本事，找不到工作，流落街头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赵海燕接着补充着，沈月也才恍然大悟。
随后，赵海燕直接把头转向了张扬：
“醒了吧！你说你怎么回事？把女朋友扔在一边，自己靠在窗边？你这么壮，遇到危险了，不能第一时间挡在她面前，让她受了伤，你不得愧疚死？”
张扬在听到这些话后只是傻笑着。沈月已经羞红了脸，赶忙解释道：
“不是这样的阿姨，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么~”
赵海燕只是略微调侃着，虽然在她看来，沈月只是不肯承认，可他也不再多问。
“你们是什么专业的呀？”
“我是学经贸的，他是计算机专业的，我们都是大一。”
“哦~大一呀！嗯，你们考虑好以后做什么工作没？”
“啊~这会不会太早了呀？”
“怎么就早了呢？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的好不好，你如果不考研的话，大四开始就要实习了，算算日子，你离这也只有两年半的时间而已。”
“好像，也是。”
“来华约公司吧！你们的专业在我们公司都有位置的，先挂个名，等到你们大四开始我就正式聘用你们，待遇不会太差的。”
“嗯，谢谢您的好意，可……”突然，沈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等等，你是说‘我就正式聘用你们’吗？”
“嗯哼，我虽然不是老总，但我是整个华为公司的管理者，你们这么见义勇为，我肯定会报答你们的。好了，这是我的名片，想清楚了的话，就给我打电话吧。我下车咯！”随后塞给二人一张名片，上面有她的电话和威信。
赵海燕到站后下车，直接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寇总啊！您可真悠闲呐，让你扫黑除恶，你除了个什么？都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反正这几个害虫，你必须给我收拾了。挂了。”
随后便气鼓鼓的念叨着：“真的是，放个小假都不安宁……”
车上，与赵海燕对话后产生的庞大信息量正不断冲击着沈月，令她有一种好像做了一个梦。
这几个月，不对，是这几年！从自己身上的变化逐渐明显了开始，自己担惊受怕了好几年。
最近这几个月就像是突然爆发了一般，先是南市医院给了个诊断，到首都被歹徒攻击，关键部位重伤……
送到医院又被院长告知其实自己是女儿身。好不容易出了院，来到学校都还没有开始上课，第一天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沈月处于一种自我内耗的状态中，但她很快就想开了，“院长说了，我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女孩子，那歹徒的出现反而让我更早的发现了问题。至于医院检查出来的，我是女生这件事。往好处想，这总比自己当个剩蛋老人……哦！不对，应该是太监。无论是怎么样的结果，自己目前的情况一定是最好的了。”
“至于今天在车上遇到的事，能够通过吓跑一个小偷的方式，结识一个上层社会的人物，也不矢为一种好事。唉，要是没有孙辉帮我保住学籍，家里凑不出40万医药费的话，那我现在估计会毫不犹豫的跟她走了。你说是吧！张……扬你笑什么？”
沈月小声嘀咕着，当她望向一边的张扬时，却看见张扬还处在傻笑的状态。
张扬也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赶忙回话：“我……我有在……笑吗？”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的，可实际上，他那嘴可比ak还难压。
沈月见次也是既不打一处来，做势要打，“死张扬，你去死吧你！”
“哎呀！你可不能打我，我可有伤的！”张扬也是戏精附体，抱头哀嚎着。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装的，但沈月就是这么天真无邪，赶忙收回了手。
“啊~你还疼吗？”沈月先是一阵惊讶，最后表现出了一脸的懊悔。
“对不起啊！张扬哥。赵阿姨说的对，如果不是我执意要你坐里面的话，你也就不会摔倒了，那小偷也不一定能逃走……你说，我是不是太矫情了呀。”
“傻丫头，别想这么多。我知道，其实你的内心还是不愿接受，但这毕竟是事实。周院长说的不错，你只是得了一场病，现在的你，才是最本来的你。”张扬脸上那贱兮兮的笑容，立马转变为标志性的阳光开朗笑，还不知从哪里学来的招式——摸头杀，语重心长的宽慰着她。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
“患得患失，难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