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扬开来
“不用这样。”
中年门卫立刻摆手制止，虽然明白这个差事可以处理，但不应该张扬开来。
如果闹大，领导们或许能安然，但作为实际接触此事的人，他肯定难以逃责。
想象别人受训斥的场景他没什么感受，但要是换成他自己上台，面对那些批判指责，光是想想都能令人不寒而栗！
“师傅，我不勉强你。
只要你能给许主任打个电话就好了。”
李安然语气平和地道。
“好吧，我去打个电话。
不过许主任是否会答应见你，我不敢保证。”
中年人趁此脱身的阶梯。
“没问题。”
李安然点头，“但到时候我希望和许主任说两句。”
“好吧，就依你说的。”
中年人也不愿过于违背对方的要求，毕竟他这份工作稳定且相对悠闲。
要知道，老李的家庭也不是毫无背景：李景江在车队是个老练的手艺人，既是司机还是维修高手，开车的技术更是了得。
即使是厂里的管理者也会给他几分面子。
在这种情况下，仅仅是打电话帮忙，如果不合作就太绝情了。
很快，电话拨通了，门卫也没有拖延，只简单传达说有人找许主任，随后把电话递给了李安然。
“许大主任，我是然子。”
李安然直接表明身份。
“然子啊，有何贵干吗？”
许大茂没见面自然又摆出了副主任的架子，但语气中还是带着疑惑。
“我想要见到李主任，之前答应我的事情你应该还没忘。”
李安然直奔主题。
“对对对，是有这个请求。”
许大茂故意装出一副想起来的样子，随即信口编造，“可是我们李主任肩负责任重大，每日忙碌，我已咨询过了，实在腾不出时间。
不如稍后再联系你，你觉得怎样？”
对许大茂这样的回应，李安然并不意外，他连李主任都赶不上，顶多只是做一些分内或受利益驱动的事。
而李主任的识大体让他深感敬佩。
比如像傻柱的例子，尽管曾因为秦淮茹的事和他发生冲突，但当发现食堂的食物质量变差时，李主任仍然把傻柱调回原位，这才是真正的胸襟与决策！于是李安然接着说道：“许大主任，就算你不愿意帮忙，真就能阻止我去吗？李主任的住址我知道，白天空白拦不住，晚上怎么办？”
“常言道，给人三分情面留一线余地，毕竟咱们同一个院子里，你总不至于不顾这份交情吧？”
李安然微笑地继续引而不发。
这并非空谈，如果不想在父亲返家前了结此事，李安然本没必要致电。&34;这位……&34;许大茂细细思考，确认无法阻止李安然与主任见面。&34;许主任，我先前已表明，只要你出手帮忙，之前的纷争就算揭过。&34;李安然加重语气道：&34;李家向来与人为善，不轻易招惹是非，但也不畏惧担当！&34;
换言之，&34;若是愿意帮我，我会将这情分代表父亲接收。
未来若需要我们的帮助，只要是力所能及的事，绝不会含糊。
你看如何？&34;
在短时间内，许大茂权衡得失：拦截李安然拜访主任并不现实。
主任终归得回家，许大茂清楚他的品性。
万一事成后李家厚报，可能会波及自身利益。
确实，许大茂接受了回报，但也该衡量价值所在。
答应引介后不仅能置身事外，还可以在李家面前累积人情。
最关键的是，他本对易中海、何雨柱就存在对立，若非这次的好处以及他们服软的情景，恐怕许大茂也不会出手。
许大茂深知何雨柱的个性，即使今日低头，日后必定会有所图谋反击。
而他现今的地位，完全不惧这样的局面。
相反，李安然这种冲动青年，难以预测会做出何种举动！
&34;好吧，那你等我消息。&34;许大茂毫不犹豫地下定决心。&34;明白，我就在此等候。&34;说完，李安然果断挂断电话。
许大茂没让李安然等待太久便再次拨打电话：&34;我是副主任许大茂，请你安排小李在接待区登记，带他来我的办公室&34;
&34;知道了，许主任。&34;守卫没有其他选择，唯命是从。
登记完毕后，李安然在守卫陪同下走向戈委大厦。
许大茂立在大厅入口：&34;好了，送到这儿我就接下了。&34;
&34;行，许主任，我去继续工作了。&34;守卫应允离去。&34;走吧，走吧。&34;许大茂摆出领导风范。
此时，李安然礼貌地说：&34;许主任，多谢你的帮忙，绝不忘记你的承诺。&34;
&34;记住就好。&34;许大茂轻声提醒。
随后，在许大茂引领下，他们来到主任办公室门外。
许大茂边敲门还特意嘱咐：
&34;记住，这件事与我无关，不要乱传明白了吗？&34;
门内传出指示：&34;进来。&34;
主任一声令下，许大茂这才推门进入。&34;主任，我已经带到，请您过目。&34;
&34;那就见个面吧。&34;主任停下批阅，收拾着手中的笔。
实际上，先前许大茂已在向主任提及，不过是以美化的方式讲述。
初衷在于获取益处，却又撇清任何责任。&34;安然，进来吧。&34; 许大茂对着门口挥挥手，同时对李安然挤了挤眼表示了心照不宣的神情。&34;谢谢许主任。&34; 李安然表现得既没有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反而相当有礼貌。&34;你不用谢我，不过主任李可是挺忙的，有事快说吧。&34; 许大茂说着完全没有离开的打算。&34;李主任，有些事情我希望私下里与您讨论。&34; 李安然不愿对方停留，直视主任的眼睛，保证道：&34;放心，不会给您添堵，但需要在没有第三方的情况下说。&34;
&34;嘿，我怎么会是外人呢&34; 许大茂立刻不满起来。&34;好了好了，既然李同志有些私事要向我通报，副主任许，你还是回去忙你的工作吧。&34; 李主任面带一贯的笑容说道，只不过他着重了&34;副主任&34;这个称谓，明显有着提醒许大茂身份较低之意。&34;是是是，我现在就走！&34; 许大茂一边保持着客气笑容应承，一边看着李安然的眼光流露出一丝警告的意味。
然而，在当前的局面下，李安然完全不在意许大茂的警告，他直接选择忽略掉，并不理会。
许大茂只好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开，临出门时故意慢慢关门，希望能捕捉到李安然的进一步说明。
而事实上，李安然怎么可能给他这种机会只见他起身的同时，关上了房门，留下身后一脸愕然且恼火的许大茂。&34;嘿，这家伙，这分明见利忘义嘛&34; 许大茂心头十分愤慨。
而关上门的李安然并不关心许的感受，转身直接走向李主任，手里掏出一枚金锭摆在了他的面前。
一刹那的灿烂光芒映入眼帘时，主任的眼睛瞪得溜圆。&34;小李，你的用意何在呢&34;
李安然笑道：“我们都姓李，或许我们五百年前曾同一家人。
我父亲这些年一直跟着您的领导，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出于一点心意。”
他的回答显得对人情世故洞若观火。&34;小李，我发现你确实挺有意思。&34; 李主任微笑起来。&34;其实我只是为了打听我姐姐四九城的事情变化，毕竟她在那里留宿有异动。&34; 说到这里，李安然笑得更深了一些。
主任看看眼前的金锭，然后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下。
他坚信，无论色泽如何，这是一枚真正的金锭。
他用自己的经历，贿赂舞弊、蒙蔽上司、甚至是男女关系处理，他对此了如指掌。&34;小李，这让我为难啊。&34; 李主任轻轻将金条放下，似乎很是爱不释手：&34;如果你早些找到我也许还有解决办法，现在……可能稍嫌迟了一点。&34;
&34;李主任，我刚刚说了，不会给您增添任何负担。&34; 李安然明白对方的意图，想要把事情变得棘手以便利取财而保有道德优势。
于是继续道：
&34;我可以去那里，但留在四九城的机会绝不能属于秦淮茹的孩子、棒梗也就是贾梗。
那个名额应该是给我姐的，任何人都不应该拿走，是不是，主任&34;
&34;而你父亲想让你接替岗位的事&34; 李主任虽不太品行优良，但办事向钱是出了名的。
对于李安然家庭的背景和可操作性，他很清楚，不然这样的事肯定做不成他也会感到不妥。
“既然我去厂里工作了，我姐姐也就接替了她之前的留岗名额，这个顶替父亲岗位的事情自然而然就被搁置了。”
李安然早已考虑到这一点，并不是没有过让姐姐李念替代父亲岗位的想法。
但她毕竟是个女孩，驾驶重型货车在现今这种情况下绝非轻松工作。
先不提技术上的要求——勤奋学习且具备一定的修理技能是必须的，不然车辆在路上万一坏了，远离村庄无处求助的情况下，怎么应对？恐怕得亲自动手修理！
而在后世，车子出问题只需打个电话，就能有拖车过来解决，真是便捷得多。
在当下这个时代，开车既是艰辛的体力活，又是一项艰苦的任务，尤其是在城市的边缘地带，大部分路段仍然是尘土飞扬的土路。
车辆的悬挂性能更是不能与现代相比，行驶起来简直酸爽到骨子里。
况且，如果李景江还能继续上班，他的收入想必会高于由李念担任。
尽管子女可以顶替父母的职位，但这只是级别的问题，薪酬待遇还是原来的那一套！
比如八年前的秦淮茹，接手丈夫的职位进了轧钢厂后，起点只能是实习生开始从零开始。
李安然听说过，换他接替岗位，初始就得是从司机助理做起，虽然每个月也能领到33块的固定薪资，晋升实习司机后升至38块，正式成为货车司机后的月收入更是可以达到48块。
然而，这相较于李景江当前的收入仍然少得多！
假如这份工作得以保留，加上李安然外出，家里生活质量必定会有所提升。
最最重要的是，留下的这个名额原本是属于李安然的姐姐，这是李安然眼中任何人均无法动摇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爸留在岗位上工作？”
李主任略感意外，却并不十分吃惊。
毕竟一个资深员工和一名新手之间，薪水待遇截然不同，真正令他诧异的是，李安然竟然能理解这个道理。
要知道，李景江还没有出差回来，这就意味着这个决定是出自李安然自己的意愿。
为了留取这个名额而让父亲工作，自己甘愿外出吃苦，如此心机之重、决断如此坚决、吃苦的精神如此坚韧，这让李主任颇为惊叹！
“没错，我希望我爸能继续工作。”
李安然点头回应。
“那你姐姐呢？你姐还没找工作吧？”
李主任笑得颇有深意。
“我姐姐目前确实没有工作。”
李安然点头，又从衣服里掏出一根金条放到了李主任跟前。
“我姐姐从小对我很好，所以我打算给她找份轻松又有赚头的工作。”
眼见第二根金条摆到眼前，李主任对李安然的兴趣更加浓厚。
“既轻松又有不少收入，有这么好的差事吗？”
他询问道。
“主任，我所指的轻松并非绝对。”
李安然笑着解释，“像街道办事处的工作，相对清闲，且薪酬不算低。
尽管可能不如熟练的一线工人，但是我更不愿意让我姐姐太劳累。”
“所以你是希望姐姐去街道办事处？”
李主任再次表现出惊奇。
他认为，李安然之前递给他的一根金条可能代表了想通过他为妹妹找一个更优质的工作，比如做售货员。
因为在70年代，售货员的确是个非常理想的工作选择。
无论是商场、副食店还是粮站、合作社的售货员，在寻常人心中都是一份炙手可热的好工作，无数人绞尽脑汁只为得到这样一个既体面薪酬又丰厚的选择。
谁知，李安然竟然只想要成为一名社区工作者，这样的想法简直是不合逻辑！
因为虽属国家机关职员的行列，但初始工资却只有每月区区23元（六类地区标准）——这比不上钢厂的工人：一般的机修工一旦转正，每月至少能挣到33元。
在这个时代，五六元已足以支撑一个成年人的生活，这相差整整十块，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34;没错，我要去社区，且最好是咱们南锣鼓巷的办事处。&34; 李安然有着自己明确的想法。
他一方面确有意愿让呵护自己多年的大姐摆脱劳苦，另一方面，街道办尽管收入较低，但因其独特的职责特性，带来了职业晋升的空间。
即使是基层的办事员，在后来的说法中也是算公务员队伍的一部分。
做好本分，再辅以人际关系，随着时间的推移定能逐步升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