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搬为敬
分明还是沅汐这样的女子，更讨人欢喜。
苏沅汐本来有些担心，怕林之遥会留宿在那边，见他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心里宽慰了不少。
长得好看又怎么样，又不懂得讨男人欢心。
“妹妹是不是还在生我们的气？”沅汐一边给他更衣一边问道。
“她有什么可气的？左右这个家又不是她说了算。”
“所以，她说要与你和离，只是一时气话？”沅汐试探的问道。
林之遥默了片刻，裴怡然那天的确让他意外。
但是他们有着经年累月的感情，他宁愿相信裴怡然只是一时说的气话。
裴怡然是忠将后代，她的婚约只能由皇帝而定，无论嫁还是离，皇帝始终为她撑腰。
“不用管她，往后过好我们的日子，不去招惹她便是。”
苏沅汐贴在精壮胸膛上的手抖了抖，“不去招惹，她就不会提出和离了吗？”
“也许吧。”林之遥对裴怡然的话题没什么兴趣，几下褪去苏沅汐的衣衫。
只几日的功夫，沅汐在宅子里混的风生水起，常常陪伴在何素月身边，给她按颈捶肩，解决头疼脑热。
林之遥这次回来会待上半年的时间，沅汐体贴入微，身边佳人相伴，常常令他温和愉悦。
裴怡然不再管理府里的账目和杂事，将自己的嫁妆盘点一二，让人先搬了一部分回将军府。
看着黄花梨三联柜，彩凤牡丹檀木长椅，海青石琴桌，成对箱橱，衣柜等大堆物件被搬空，何素月再也坐不住。
“这是干什么，不准备过日子了吗？”
“差不多是这意思吧。”裴怡然还在计划剩下的物件到什么时候再搬，也没顾上是谁在发问，随口答了句大实话。
一看何素月正不可置信地望着自己，裴怡然自知太过直爽，可能让何素月受惊了，不过话已出口，她也不想挽回。
毕竟，覆水难收，何不顺应天意。
当年她嫁入林家，大宅门匾的“林府”立刻换成了“顺平侯府”，林淮接替父亲的职位成了大将军，而现在，林之遥即将承袭最高武将之位。
因为得到的太顺利，他们还以为侯府的爵位轻飘飘唾手可得，当真以为这一切都只是自己努力奋斗的结果。
种种错觉，皆是镜花水月，终究是要打破的。
裴怡然大婚前，皇帝给将军府送了大批嫁妆，大部分都被她带了过来。
何素月挑了几件最值钱的放在自己的房间，其余放不下的，摆在了库房。
皇帝还赏赐了她大批成衣，都是重工织作。
等她去衣库看的时候，这些衣服所剩无几，挑剩下的都是些素色和款式不那么突出的。
她知道，这些都被何素月拿去给了她的女儿林珈音。
可以说，顺平侯府一多半的荣光全靠她丰厚的嫁妆维持着
这些她本并不计较，她从小不缺物质需求，林家雪中送炭，待她三分好，她会还他们五分情。
可是，他们待她真的好吗？
刚嫁进来的时候，的确人人笑脸相迎，而后那年冬天，她生了一场大病，自此一切都变得不同。
她病得最厉害的那天，湘兰去厨房端她的汤药，却没有找到，原来家里为了准备林珈音的婚事，早已将其他事抛诸脑后。
林珈音出嫁那天，作为长嫂，她觉得自己不能缺席，却发现院门紧锁，她被幽闭在挽琇阁，因为他们觉得染病的她太不吉利，还是不要出来见人的好。
那些日子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你们在干什么？快给我停下。”何素月拦在搬东西的家丁面前。
家丁没有理她，但也没有强行从她手里抢东西，只静静等着一旁裴怡然的发话。
这些都是将军府的人，而不是侯府的家丁。
“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眼神不太好吗？”裴怡然上前围着何素月转了一圈，着重盯着她眼睛看了看。
“嗯，眼球是有些浑浊，看来需得多注意些，不然以后可能会得眼疾。”
何素月气得手抖，指着裴怡然骂道：“放肆！你在咒我！我且问你，你打算将这些家具都搬去哪里？”
“自然是从哪里搬来的，就搬到哪里去。”
“对了，我记得夫人房里还有几件，过几天差人过来一并搬走。”
“裴怡然，你这是要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是顺天侯府的夫人，你走可以，这些东西要留下。”何素月脸色难看。
“老夫人这番话我当真听不懂。这些是陛下赐给我的嫁妆，以后我还是要嫁人的，难道您还要让陛下再破费一次吗？陛下的赏赐当然要全数带走。
其实，你房间那些我不想搬走，但因为那些东西都有陛下御赐的标签，陛下查证起来，留在您这里恐怕不太合适。”
提起御赐品，裴怡然郑重双手一礼，以示圣恩浩大。
“你和之遥一日没有签和离书，就一日还是林府的媳妇儿。”何素月忿忿道。
“夫人说的有道理，那就这样，等我们正式和离那天，我再大张旗鼓的将这些东西全部搬走，到时候可能需要几十辆马车吧，场面一定很热闹，围观的人一定不少。”
裴怡然认真掐指盘算，大概需要多少辆车，才能拉的下这些东西。
何素月张口结舌，想反驳，可那是裴怡然的嫁妆，自己总不好明抢。
想阻拦，这些嫁妆都是有编号的，要是皇帝真的追查起来，她恐怕占不到半分便宜。
想到这里，她决定以退为进，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
“怡然，母亲不是要拦着你，库房的东西确实应该清一清，姑且今天就按照你想的去办，母亲只是觉得东西闲置不太好，好东西要越用才越有灵魂。”
“之遥好不容易回来，你该好好陪陪他才是，说到底，你是他的正妻，不该计较那么多的，今晚，就让他去挽琇阁找你，你们夫妻好好团聚。”
“不用，既然堂而皇之的带着别的女人回来，就该好好对待自己的红颜知己，别再朝三暮四，否则，沅汐姐姐该不好受了。”裴怡然声音好听，却没有任何感情。
沅汐站在何素月身后，表情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