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及时打住
“公子……若是殿下醒了，会不会很生气？”小贝策马走近。
余荔荔摸了下鼻子：“生气是肯定会生气的，那也没办法，不能因着他生气我便不出来了。”
“此番我能出来，多亏了阿财哥引开其他人，只是他不能一起，不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没事儿，阿菱也得有人看着，我跟他讲了，有他跟着阿菱，我放心。”
“这倒是。公子当真聪明，那梅花糕里的解药才能提前备好。”小贝仰慕地看向余荔荔。
“还是多亏了你帮我送到厨房。”余荔荔笑眯眯地回他。
昨日下午消息传来，余荔荔便料定穆行重定会改了主意，于是提前把扳指上迷药的解药给了小贝。
那扳指是母亲赠与他的，让他以备不时之需做防身用，里面涂了厚厚一层迷药，平日里倒是没事儿，但遇火就会发挥效用，原本还在想着怎么跟穆行重要回来，谁知他竟自己乖乖地还了回来，并且还掰断了，简直是故意来帮他的。
余荔荔心下好笑，不知道穆行重要是知道了扳指的真相，会不会给气死。
还有那梅花糕，让了两回都没吃，当真是……
都齐活了。
“公子，要是……殿下吃了梅花糕呢？”小贝有些好奇。
“我不会让他吃的。”余荔荔照旧笑眯眯，“我会在他吃之前……咳，我干嘛跟你说这么多。”
及时打住，余荔荔瞪了眼小贝。
那小贝只好尴尬地揉了揉下巴，而后暗自思考起……若是殿下要吃，他家余公子会……怎么样？
“阿荔。”一声唤声打断了小贝的思绪，是孙迪。
“怎么了孙舅舅？”余荔荔策马上前。
“依你看，若我们赶到甲岐关，还来得及吗？”孙迪眉头紧锁。他奉命率八万大军前往支援，只是甲岐关距离颇遥，这点从军情急报都要十天才传回来便可知一二。
“孙将军问他……这余公子能晓得吗？”孙迪旁边一军将持着川蜀口音说道，此人名叫王子猛，人如其名，是个大老粗。
他确实不太理解，孙将军为何非要带上这么位……绣花枕头。
“应当来得及。”余荔荔没理会那人，自顾自地对孙迪道：“就我所知，甲岐关太守秦鑫跃虽是文官，但在兵法上也算精通，母亲还在时，曾帮助母亲设计诱敌深入大漠之中，母亲在《苏氏兵计》中还曾赞扬过他。”
“那秦太守虽兵法了得，但怕的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沙图已然溃败，那能到他手中的，就不会有太多兵将，”孙迪到底不放心，“甲岐关在沙图之内不到百里，若敌人强攻……”
“舅舅曾在西北一线待过，应该比我清楚，沙图向北是大漠，甲岐关虽与沙图相隔不到百里，但中间有一大半都被沙子阻绝，北戎也不好过，”余荔荔敛眉，说的认真，“这也是甲岐关才是我北周真正的第一关口的原因。沙图以往也被破过，您忘了吗？”
边说边看向一直未发一言的萧洺珏。
不错，在赵意衡初继位那两年，西北摩擦不断，且一直处于劣势，就连沙图也曾被攻陷，敌军直至甲岐关。
那次与此次，何其相似。
那次，幸得“孤狼将军”萧山，率一众小骑从侧方绕过大漠夜袭北戎，这才使得原本处于劣风口的北周大获全胜，因此，才有了“西北有孤狼，将军夜无双”之诗。
而甲岐关能屹立于西北之线数年不倒，不仅仅是因为其有大漠阻绝，还有其本身所处地势原因，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实为防守重地。
沙图作为北周西北名义上的第一线，或许还算容易突破，只是若想接连破掉甲岐关，却是极为困难的。
想到此处，孙迪略放心了些。
“只是，我们还是要加紧速度。”余荔荔接着说道，“早到一日，关内将士和百姓也能多一分希望。那北戎攻的急，只怕甲岐关内长居客还未来得及撤出去。”
“不错。传令下去，全速行军。”孙迪冷眉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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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营帐之内。
“公子，这几日白日里在全速往前赶，晚上您又看这地图一看看许久，小心累坏了，那……我没办法跟殿下交代的……”小贝说的小心翼翼。
本来，他都已经够担心下次怎么面对他家瑜王殿下了，要是余公子再累坏了，只怕他是真的要以死谢罪了。
“你家殿下不是说你是我的人了吗？”余荔荔抬头觑了他一眼，“干嘛还要跟他交代？”
那小贝听到那句“你是我的人”，先是有些不好意思，脸红了些许，而后惊觉过来猛地一慌——只怕殿下知道了，他就要立时以死谢罪了……
“咳，也不是……”小贝说的纠结，正要再说些什么，便见萧洺珏掀了帘子进来。
“公子。”
“咳，萧兄同他们一样叫我阿荔吧，”余荔荔有些尴尬地蜷着食指刮了刮额头，“我每次听你喊我公子、余兄，就觉得别扭。”
“咳，阿荔，”萧洺珏大大方方地唤了，“你看的如何了？”
“从这里过去还有七八天的路程，骑兵在前重甲在后，我在想，我们不如先行分出一半骑兵多走些路，从甲岐关东北方的音城绕过去，另分一批重甲走东南方的甘城，如此也好形成三沟包围之势。”余荔荔指着地图说道。
“只是如此一来，甲岐关的直接援兵将少一半，若是音城甘城之兵不能及时赶到，只怕……凶多吉少。”
余荔荔略皱了下眉，在地图上标记了下，道：“从此地到甲岐关，共三条合适的路线，最短的距离是当下我们的行军之线，其次是甘城，最远的是音城。”
“不错。”萧洺珏点头。
“不如反过来。”
“反过来？”萧洺珏有些没理解。
“骑兵走甘城，重甲走音城。”
“那重甲只怕……要走上半个月才能到。”是孙迪的声音，一同进来的还有他的副将杨峥和前几天白日里很是看不上余荔荔的王子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