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送行酒
妖妖二恨铁不成钢，这家伙都得到了书天有部分神魂，怎么还是这般不争气？
“犯人石三婆，犯罪有下……判处死刑！即可问斩！”
东方凤鸣依法念了遍判文，便让妖妖二两人解开其禁制，换上枷锁镣铐押送出门。
那名叫石三婆的犯人听到死刑，倒也不慌不忙，神色极为平静，自打被抓住，她就知道自己的下场。
死亡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以后不能做乐了。
“嘻嘻，今日奴家要被处斩，可断头饭都还没吃呢？”
东方凤鸣点点头，看向宋牢头：“的确没吃，立刻着人给她送碗断头饭来。”
“是！”
宋牢头应声出去。
那石三婆却不干了。
“大人，我也就这么一说。都要死的人了，若大人真的有心，断头饭便算了。小人斗胆……”
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在押送的几人中扫来扫去，最后落在妖妖二身上。
她用已经被挖去指甲的几乎生蛆的血肉手指指着妖妖二，春情荡漾：“不若大人能允许小人和这位俊儿哥快活快活。黄泉路上倒也能做个饱淫人。”
“奴家死之前也就这点愿望了呢～希望大人成全。”
此话一出周围几人脸色都变了变，看向石三婆和妖妖二的眼神皆不一样。
唯独妖妖二脸皮抽了抽，这都什么人啊！
这么不要脸。
都快死了，还不忘逍遥快活。
东方凤鸣也不恼怒，只是平静说道：“在监狱里，那些狱卒还没喂你吃饱么？”
此话一出，周围的几个狱卒脸色顿时又变了。
这次是带着一点尴尬羞愧，还有一丝脸红。
因为天牢监狱里的狱卒基本都是男性，再加上天牢阴气汇聚怨念凝聚，大多数的天牢狱卒在那方面需求都比较旺盛。
玩弄女犯人，尤其是像这种貌美如花，曾经还是武道高手的魔教犯人也就成了习俗。
基本没几个女犯人能逃的托的。
不过大家都是把这事当做潜规则，彼此心知肚明就是。
但像东方凤鸣这般直言不讳说出来，还是第一次。
他们老脸难免有些通红。
显然都是睡过这少妇的。
“嘻嘻。”
石三婆笑嘻嘻道：“他们啦。一群粗老糙汉，哪里比得上眼前这小哥晶莹剔透，水嫩光滑。”
此话说完，东方凤鸣没再搭理她，只是把叫人押着她走。
就在妖妖二和张牧之两人押着她走时。
这女的还不老实，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整个人把身体不断往妖妖二那边倒。
妖妖二推开几次都没用。
正无奈时，只见最前头的东方凤鸣猛然停下，转身，一双凤眼已经露出一丝杀机，冷冷盯着石三婆。
“你若再站不好，再把身子往他身上靠，也就不用去法场了，直接就地正法吧！”
“好好好！”
石三婆也不敢发作，只得听从，乖乖站好。
不然天牢里可有的是手段收拾她。
东方凤鸣却觉得还不够，直接让一旁的宋牢头顶了妖妖二位置。
让妖妖二在一旁盯着，宋牢头和张牧之押送。
这把妖妖二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这女人该不会真看上了他了吧，居然让宋牢头来顶他的位置？
这合适？这宋牢头会答应么？
可看着宋牢头一副喜滋滋表情，显然他巴不得。
果然当换了宋牢头后，那石三婆又开始故技重施，把身子往宋牢头和张牧之身上靠。
这可把那两人乐坏了，那两人反而乐着互相蹭。
有的玩还不好？
可这时东方凤鸣却当没看见一般，任她浪荡去，压根不在意。
妖妖二心中暗道不好，惨了，惨了，这东方凤鸣多半是看上他了！
等一行人到了法场，妖妖二发现宋牢头和张牧之看他的眼神全都怪怪的。
“以前我只当别人是胡说，现在没想到你个狗东西瞒着兄弟偷跑！竟然真的获得了东方大人的青睐！”
张牧之表现的痛心疾首说道。
妖妖二直接给了他一巴掌，让这丫的少演点戏，最近这丫的内心戏很活跃啊！
此时，即便是深夜，法场也汇聚了许多吃瓜看热闹了的老百姓。
自古以来老百姓们都喜欢看人砍头，尤其还是美人。
说实话这等美人，还是少妇，换做以往的天牢做法，说不得得多拖延一段时日才会把她送上法场砍头。
毕竟天牢里的狱卒也得排队快活快活。
今次怎么这么快就砍头了？
一番交流下，才晓得极乐楼事件，打击极其严重，天牢里又双爆满了！
没耐法，只得杀掉一批确定死刑得嚯嚯。
妖妖二这才恍然大悟，难怪这群狗男人竟然舍得。
换做以前不得玩个十天半个月才会上刑？
等妖妖二回到天牢里，他说道又去看了一眼那条黑恶龙还有玄阳兄。
还有那个三面间谍。
可惜还是一无所获。
据说镇狱司为了从间谍口中得到了关于天魔策和魔刀相关线索，把第一佛道宗门-禅宗的高僧都请来了，施展了好几次问心咒，都无济于事。
禅宗来当世最强佛道宗门，比之外域释教有过之而无不及。
说来也是一个玩笑，禅宗本来出自外域南天竺的释教。
结果释教传到中原国土之后，反而被中原国土的和尚吸收同化，再加上中原国土和尚又陆续出了好几个绝世之才。
最终从释教脱离而出，独创禅宗！
这可把外域的释教气得半死，本来是想来中原薅羊毛，结果自己反而成了被薅的那个。
既然连禅宗的高僧都解决不出来，妖妖二又去尝试一番，发现还是不行，最终还是只能放弃去找白鸦聊聊天。
他给白鸦讲了一个有关老牛报恩的故事。
故事说，有一户人家，养了一头老牛，老牛年老成精，又误食了一些灵芝妙草，成了精怪一般的存在。
有一年那户人家遭遇饥荒，这户人家就算是饿着了，也不杀老牛。
老牛感怀其恩，每每夜晚就跑到其他地方，把人拐来，杀了丢进农户家里。
最后结果不得而出。
妖妖二觉得就这个故事应该足够他和白鸦理论好一阵子，磨上一天的嘴皮。
甚至为了辩驳赢白鸦，他特地打好了腹稿，想好了怎么从白鸦的观点辩论。
却不曾想，到了五层。
今日的白鸦一改常态，不似往日的活泼开朗。
脸上一副死气沉沉，带着浓浓的悲伤。
就算是见到妖妖二，也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还准备了一桌酒水好菜，强笑道：“往日里，总是听玄阳兄的故事里说，挚交好友应当把酒言欢，促膝长谈，不醉不归。”
“今日白鸦便想与玄阳兄好好醉上一场。”
妖妖二默然，点点头。
“好！”
妖妖二缓缓坐下。
虽然如今还是神魂之身，但神魂灵异已与肉体无太大差别，尤其是在度过六品的神魂劫后，他动用神魂消化酒精饭食，已与常人无异。
白鸦给他斟酒。
玉液从中流出，化作一道金线，落在杯中，透明纯清，不起泡沫，没有一丝杂质。
妖妖二虽然不好酒，但偶尔听天牢里的狱卒吹流弊，说出来的美酒大抵也就如此了吧。
“我敬玄阳兄一杯！”
白鸦举杯说道，眸带优丝。
“好！”
妖妖二一口饮尽，神魂搅动升腾，只留下纯净的酒气。
的确是好酒。
“酒是好酒。可惜我却喝不来，我只知晓越好的酒喝了越不醉人，至少第二天不会头痛。”
这是他在红袖斋白嫖不知道多少次，得来的经验。
“我不懂。是林叔拿来的，不过既然玄阳兄说是好酒，那便一定是好酒吧。”
白鸦三杯下肚，小脸已经微红白润，配合那对珠子，也是个绝色小郎君。
论容貌只比妖妖二稍逊一筹。
“玄兄。明日我便要走了！”
“去哪？”
妖妖二平静回道。
“去赤乌渡。”
白鸦微顿一下回道：“林木叔说我是赤乌渡皇子，我爹是赤皇。他立了我为储君，我是下一任的赤皇。”
“哎，我都未曾和玄阳兄提起，其实我是赤乌渡鸟族的十三皇子。”
“也不是故意瞒着玄阳兄，就是这皇子当的实在没劲，说不说都没什么。”
“嗯嗯。我理解。”
妖妖二平静点头说道。
但他心里已经起了波澜。
自古以来皇室里的那些事就没有一个干净的，就没有一个兵不血刃的。
可想而知白鸦离开天牢，去赤乌渡当他的太子储君。
这一路上得遇到多少麻烦？
说不定还没到赤乌渡，人就没了。
就是不知道赤乌渡里白鸦的便宜老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家里会有人来接吗？”
妖妖二询问道。
白鸦迟疑一下：“应该会有吧，毕竟我从未去过赤乌渡，都是听林木叔说的。他们来接我，总不能不派人吧？”
“唉……”
妖妖二忍不住叹气，傻孩子。
要真是那么简单就好了。
偏偏你是半妖，偏偏你天姿卓越，就你那气运别说七品了，八品九品都妥妥的。
只要不早死。
“玄阳兄，你去过赤乌渡吗？”
白鸦问道。
妖妖二摇摇头：“还没呢，我这辈子连京城都没出去过。”
“那有机会你一定来一趟赤乌渡，到时候我做东！咱们再喝酒！”
白鸦热情的拍着胸脯承诺道。
“好！不过我不过只是一介阴魂，恐怕很难出去。”
妖妖二迟疑了一下说道。
听到这，白鸦摇头给妖妖二倒酒叹气道：“玄阳兄，你还骗我做什？这都多久了，恐怕就算玄阳兄这名字都是假的吧。”
“握草？我隐藏的这么深，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妖妖二震惊不已。
他以为白鸦是傻白甜，结果他只是白甜而已。
“我是读书少，但我不是傻。”
白鸦一脸无奈看着妖妖二，颇有些好气说道。
“嘿嘿。”
妖妖二尴尬一笑，这才想起以这家伙的天姿怎么可能是傻的。
“下次吧！等咱们下次见面我就告诉你我真身，不过玄阳这名字也不尽是假的。我有一个朋友他就是这名，结果他不是个好的。后面我就一直用他的名在外头晃悠。”
“好！”
“一言为定！”
“离开这里，我就可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回到赤乌渡，又有族人和爹爹。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是不愿出去。”
白鸦苦着脸说道。
“好事啊！这都是好事啊！应该高兴才对。”
妖妖二笑着说道。
“我知道。”
白鸦点点头，他又抬头扫视了一圈自己生活了十二年的地方，眼神中露出一丝眷念。
“可是离了这，以后说不定就见不到玄阳兄了？”
“唉～”
一声幽幽叹息。
“没事，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若是有心，咱们日后总会相见的。”
妖妖二举杯笑道。
可是白鸦依旧无心喝酒。
没法，他只能放大招了。
“那我明天去送送你吧！也好尽一尽这段时间的相陪之谊。”
“当真？”
白鸦略带忧愁的脸庞，这才露出一丝惊喜的笑意。
“当真！我堂堂大男儿！九尺之躯，何曾骗过你！”
妖妖二拍着胸脯说道。
“嗯？可玄阳兄明明一直都在骗我啊！连名字身份都是假的。”
“咳咳！这事不算，这是故意的！你见过有谁一见面就自爆家门的？咱们行走江湖啊，最怕的就是身份曝光！做事一定得怂！谨慎！”
妖妖二一阵江湖经验加怂点知识拼命告诫白鸦。
白鸦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瞳孔一会放大一会急剧缩小，显然是被妖妖二说的话语震惊了。
良久，白鸦才恋恋不舍举起酒杯感慨道：“今日听玄阳兄一番话，才知江湖多险恶，人心多难测。行走江湖靠得就是从心二字！小弟一定谨记玄阳兄得教诲！”
“嗯嗯！”
妖妖二说的甚是满意，突然他想起了什么，又急忙叮嘱白鸦：“白鸦呀，你记得以后在江湖上遇到姓叶、林、萧、楚这几家大姓的，一定要慎重再慎重结交。要么就当朋友，要是仇敌，记得灭他满门！最好连他家蚯蚓都要喂黄鳝，鸡蛋黄都给摇混了。”
“要是遇到那种喜欢和戒指等器物自言自语的更要小心谨慎！他们多半身后有人！”
“还有像那种大难不死啊，未婚妻来历不明啊！被未婚妻退婚打脸后的人，父母离奇失踪，身世曲折，幼年饱经风霜的孤儿也得小心对付。”
“若是遇到那种嘴角总是喜欢挂着一缕奇异微笑，他的敌人总是喜欢桀桀桀桀的笑得，也要小心！”
“总而言之江湖多舛，一切小心谨慎！”
“宁可多出三分警惕，绝不可放过一丝恶意！”
“嗯嗯嗯嗯！”
“白鸦谨记在心！”
“玄阳兄请放心！”
说着白鸦从脖颈出掏出那位真灵宝珠双手捧着递给了妖妖二。
“玄阳兄，此物取下后，对我已无用处，便赠予玄阳兄，万忘玄阳兄切莫忘了我。”
妖妖二看着这珍贵异常的宝珠，喉咙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是知道这玩意的珍贵之处的。
这可是那位赤皇送给白鸦可以屏蔽天机的宝物！
价值几何不可估量。
妖妖二艰难把脑袋挪向一边：“这不好吧！这东西可是你父皇留给你的，给我一个外人不合适吧。”
白鸦看到妖妖二如此这般，笑了：“玄阳兄便请拿着。在下并不需要这些，此物便当作咱们二人之间的友谊见证。”
妖妖二看到如此白鸦，也就不好拒绝，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身上。
噢，这是神魂之躯，没东西的。
然后，他又仔细想想自己身上的东西。
片刻后，他欲哭无泪。
他穷得很，没什么好东西给白鸦的！
最后只好硬着头皮收下真灵宝珠：“就当我明天送你的还礼好了！”
“好！”
白鸦忍俊不禁。
“嗯，那今天时候我不早，你早点休息。明日送你。”
“好！”
说着妖妖二身形一闪，便缓缓消失。
空荡荡的大殿，便只剩下白鸦一人。
白鸦一人呆呆坐着，片刻后，又倒起酒来，自饮自酌。
喝着喝着也不知怎么便醉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