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想脱下这层披风
我一路走来,大乾的发展,当真让人惊讶,连大州牧都没有魄力做的,却被你做到了,非常了不起。”十六号说道。
秦定方却是神情凝重的看着对方,能看破大乾的伪装,对方的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你不必紧张,这次来,是要给你一些忠告。”
“愿闻其详。”秦定方说道,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去晋升大会?”
“这……我不知道。”秦定方说道。
得到天子功之前,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自己要去晋升大会,从而突破归藏境,可是现在,他完全不需要啊,不断的扩张,他就能突破境界,干嘛还要去和别人争。
他的路,是帝王之路。
至于是明君,还是霸主,那就看以后如何了。
“既然不知道,那我来告诉你,千万别去,更不要把自己的力量,暴露给任何州牧府的人,你要做的,就是降低大乾的存在,暗中发展力量,我相信,以大乾现在的情况,你应该是有办法突破归藏境的吧。”
秦定方默然点头承认了,在这种强者面前,没必要撒谎。
对方想要什么,直接动手就是了,何须在这里跟他废话。
“我想知道,这为什么。”秦定方问道。
难不成这晋升大会的背后,还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秘密?
“我只能说,晋升大会是一个阴谋,所有突破归藏境的武者,下场都很凄惨,哪怕曾经风光无限,如今也是落得没名没姓的下场,你可知我们东州使者怎么来的吗?为何穿着披风吗?”
“我告诉你,那是一场噩梦,除了我们东州之外,其他大州晋升上来的归藏更多,我们所有人被带到一个地方,那是灵州的一个恐怖禁地,所有达到这个境界的人,都要进去走一遍。”
“那个地方,由无数枯骨和鲜血铺成,有一只恐怖的怪物,它从地底岩浆走出,吃掉进去的人,我们要跟它玩一个游戏,我们那时,有一百多人进去,可最后活着出来的只有三个人。”
“从那以后,我们就只能穿着这身披风活着,我们只有编号,属于自己的名字,已经是过去,一旦我们脱下披风,摆明自己的身份,就会被那未名存在给杀死。”
“我怀疑,连大州牧也深陷其中,不过他们是幸运的,比我们更加强大。”
“现在你知道了这些事,千万别告诉任何人,更不要去晋升大会,如果你能突破归藏境的话,跟我说一声,我会阻止其他使者到这个地方,到时候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大乾的秘密。”
十六号说了很多,把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那是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被人摆弄命运,最终苟延残喘的活下来,成为了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在他的世界里,就只有东州十六号这五个冷冰冰的编号了。
“为何要跟我说这些?”秦定方说道。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人,达到了这个境界,难道是之前那个人吗?可是没有听说,有大乾高手过去啊。
“我想脱下这层披风。”十六号说道。
眼中闪过精光,谁愿意永远做面具人啊。
只可惜秦定方是看不到了,这披风,除了限制他们之外,同样也是一件强大的宝物,秦定方又怎么能看穿呢。
秦定方懂了,对方这是看到了大乾的潜力,认为大乾有能力帮助他。
“这恐怕很难,按照你的说法,能主宰岐山域命运的人,只会是帝庭,你觉得以大乾的力量,多久才能够反抗?”
“这不重要,我就想赌一把,你不明白,看起来东州使者风光无限,荣耀加身,可我们的处境,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差,哪怕粉身碎骨,我也要争取。”
“而且,身在东州,你逃不过去,我能给你们争取的时间,只有十年,十年之后,这里的使者,会换其他人过来,我希望你们能尽快崛起。”
“如果能把心头拉下水,或许会给与你们更多的时间准备。”
他有预感,没人愿意做这种了不得光的人。
你以为大州牧很神秘?
实际上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啊,他们就不想摆脱这种浑浑噩噩的日子吗?岂知他们达到更高的境界之后,才知道自己所面对的是何种庞然大物。
渐渐地,反抗就成了奢望。
“好,我答应你,如果我大乾能做到,定为你脱下这层披风。”秦定方应允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可总要一试嘛。
毕竟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更坏又能坏到哪里去呢?
“多谢,接下来你就稳固好大乾,低调行事,其他的交给我,记住了,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十六号说道。
他这么做,风险很大。
如果秦定方把这事儿到处宣扬,他是死定了,东州可能会掀起一场动乱,但动静绝对不会太大,要么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要么整个东州,都将沦为无人区。
如何取舍,秦定方心中自有答案。
随后他趁着夜色,离开了大乾皇宫,准备返回州牧府复命。
这次出来,竟让他看到了希望,解下披风的希望,眼眶顿时被泪水打湿了,找了个地方,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场。
御书房里,秦定方瘫坐在椅子上。
回想着刚才东州使者的话,背后一阵发凉,自己不经意间,就卷入了一场惊天阴谋,还可能牵扯到帝庭,自己这家小业小的,如何能抗衡?
此时的他,只觉得身心俱疲,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才晋升皇朝,就有人注意到了这里,好在对方并不全心为州牧府做事,才让自己得到了喘息之机,如果吞并了其他皇朝,那岂不是会惹得更强大的强者来了?
夜深人静,这沉重的心情,竟无人能与说。
“不管未来如何,我大乾都能迎难而上。”他重重的拍着桌子,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让人关上门,迅速离开御书房,回房就寝,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