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沈惜与皇后的关系
沈逸舟在宫外等了许久，自己身为国公，又是皇后的侄子，见面自然是要让皇帝点头同意才可以。
皇帝在殿内也是犹豫了许久。
“朕与皇后多少日子未见面了？”皇帝出声，问一旁的洪公公道。
“殿下，您已经三个月没有见过娘娘了。”
“已经三个月了，”皇帝将手上的朱砂御笔放下，冷不丁的问了句，“皇后可还安好？”
洪公公也停止了研磨，他道：“托殿下的福，一切安好，只是……”
“你怎么变得如此缄口莫言？”皇帝知道他有话要讲，却不满意他这吞吞吐吐说话的样子。
“奴才有罪。见殿下一直批阅奏折，怕打扰殿下的思绪，便一直未曾将沈国公求见娘娘的消息告知于殿下，还请殿下责罚！”洪公公请罪道。
皇帝瞥了一眼，眉峰凝起，眸光暗沉如夜。
冷冷的声音像从冰窖刚出来一般：“糊涂！”
“奴才有罪。”洪公公一直问罪自己道。
“他人呢？”皇帝问道。
洪公公则满脸汗珠，他见皇帝并未有过多的生气的表情，这才道：“现下正在殿外候着呢！”
皇帝思考一番，最终下了决心一般说：“朕允了，快去通报吧。”
“等等。”他突然想到了些什么。
“去送些蟹粉酥给皇后，朕记得她从前爱吃这些。”
洪公公有些为难，他支支吾吾道：“殿下……”
“怎么了？快去送！”皇帝还以为洪公公是不愿做这差事，便怒声道。
“是。”洪公公只得出去准备。
他火急火燎的跑出去，气喘吁吁的走到跪着的沈逸舟面前道：“殿下已然同意了，还请国公移步。”
沈逸舟听后这才将冷了一早上的脸松了下来，他叩了一个头。
“臣，谢过殿下！”沈逸舟的声音非常大，生怕下朝的其他官员不知。
其他官僚则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沈国公为何跪在这里？”一名官僚询问道。
“你不知道吗，沈国公可是皇后的侄子，听说求见皇后，已经跪了一早上了。”
“啊，这个节骨点上他去见皇后，这不是……？”
那人有些说不出口，最终只得叹气离去。
沈逸舟毫不在意这些流言蜚语，他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直跟随着前方带路的小太监。
一路上，沈逸舟特意打听了皇后的一切消息。
可小太监始终沉默不言，似乎不愿多说。
“公公提着的这是什么？”
沈逸舟见小太监始终不愿多说，便套起了近乎。
“陛下要送给娘娘的蟹粉酥。”小太监面色如常。
“蟹粉酥？可我不是记得姑姑蟹粉过敏？”沈逸舟有些疑惑，便脱口而出。
他曾经听父亲提起过姑姑的往事。
小时候只因为姑姑误食了螃蟹，便浑身都起了疹子，医治了好久，这才下去。
“这蟹粉酥，是皇贵妃娘娘爱吃的。”小太监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小太监一言，便道出了其中的关键。
沈逸舟这才明白了过来。
皇后尚在，便有皇贵妃，岂非奇耻大辱？
且皇帝还将皇贵妃喜欢吃的吃食送给过敏的皇后，岂非折辱皇后？
看来姑姑在这深宫中过的并不好。
到了皇后居住的行宫后，沈逸舟更加惊叹了。
宫殿很小是一方面，可皇后本应有百名宫女太监伺候，莫说这行宫能不能住下百人，这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婢女伺候的宫殿。
这样的宫殿，只怕一个小小的贵人都比这里的宫殿大。
或许是心有灵犀，又或许是皇后翘首以盼，这时从殿内出来了一个婢女。
“是沈国公吗？娘娘等候许久了，进来吧。”婢女恭恭敬敬的行礼说道。
“就你一个人伺候娘娘吗？”沈逸舟开口问道，他环顾四周却并未见其他婢女。
“娘娘…不喜热闹……。”那婢女十分难为情的说道。
这显然是个借口，可沈逸舟却无能为力。
他进门后，只见殿内并无多少桌椅、花草，绸缎这样的东西更是没有。
皇后身着素衣，头发也是用简单的木簪盘着，她就这么在主殿上坐着，宛如一个大限将至的人，看起来没有一丝生气。
“姑姑，怎会落得如此？”沈逸舟在来之前想了各种场景。
有斗嘴，有耍心机，有虚与委蛇。可他并没有想过这样的场景。
“你来啦，快走到跟前来让姑姑看看。”皇后的语气十分无力，像一个垂暮的老人。
他这才缓缓走上前，却瞧见皇后的眼睛有些肿，不知是不是哭过许久的原因。
“姑姑，侄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看您！”
“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他现在能许你来看姑姑已是大度，姑姑不求什么，只求临终前再看看你就好。”
“姑姑！”
“姑姑，我父亲还活着，”他想告诉她这个消息让她开心开心，可却落寞的说了句，“只是父亲却不能来看望您了。”
皇后却十分开心。
“哥哥一切安好，我便放心了。我在这深宫中，一切荣宠都来自于殿下。沈府倒台后，众人审时度势，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皇后有些尴尬的环视一周，像是居住在这样的环境中有些为沈家丢颜面了。
“不，姑姑，您很好，您给沈家带来了许多荣耀。”沈逸舟几乎是红着眼眶说道。
“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我是不愿听的。”皇后缓缓说道。
“只是姑姑还有一事未了，若是不明，终是抱憾离世。”
“姑姑请说，侄儿一定知无不言。”
“沈惜，你可曾听过？”皇后小心翼翼的问着。
沈逸舟沉默了几分，原来一切都是这么的有缘分。
“侄儿不孝，未见到姑姑时便想向姑姑打听这个人，姑姑知晓此人？”
“他是我的堂弟。未曾进宫前，他便喜欢我，这是他当年的情书，一直留存至今。”
皇后将袖中的信封递给沈逸舟。
“当年听说我入宫为后，他便割腕自杀了，可前些年我却听传言说是他并没有死。你替姑姑查一查，若是事实果真如此，便多多照顾他，若传闻是假，你去代替姑姑将这信封在他坟前烧了吧。”
“姑姑。沈惜，已经死了。”沈逸舟说不出沈惜现在的样子，便撒了谎。
“终究是我害了一条人命。”皇后用手扶着额头，摇摇头叹息道。
“哥哥当年质疑要让我入宫，虽然是为了沈府，可我当年年龄尚小、任性至极，故而说了许多犀利的话语伤了哥哥的心，你替姑姑向哥哥道个歉吧。姑姑这几个月，想明白了许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