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鹿基地
吃饱喝足,众人又休息片刻,厌酒将准备的轮胎防滑链条拿出来,让众人安装好,然后上车,往合鹿基地出发。
一路上除了暴雨和冰雹,没发生什么波折。
只是快要临近合鹿基地时,厌酒瞥见了许多被暴雨冲抛漂浮在水面上的尸骨。
雪白的骨头上还带着腐烂的肉,远远瞥见,倒是无法确定是人骨还是动物的骨肉。
“那是动物的骨头吧?”闻安屿头一次看见这么多尸骸。
宁宥桉想了下,还是决定不吓小朋友幼小的心灵,“应该是吧。”
虽然人骨的可能性更大。
厌酒在距离合鹿基地门口十米左右的距离,主动停下来。
一个躲在哨塔里,穿的严严实实的人将脸露出来,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眼睛盯着他们,用喇叭喊,“什么人?要干什么?”
“我们路过,雨太大了,想留宿两日。”厌酒回应。
那人出乎意料的好说话,转头就命令其他人将厚重的基地大门打开,“先进来再说。”
车开进来,街上空荡荡的没有人,道路都被冰封住,只有雨水不断从房梁灌下来。
厌酒抬眸,瞥见前面正对的房子里,有人将窗户开了一条缝,将黑溜溜的眼珠子凑过来,好奇的观察他们。
是个小孩。
厌酒眯了眯眼,主动抬手指了指他,表示他被发现了。
小孩愣了两秒,将窗户打的更开,露出冻红的脸,他下意识舔了舔唇,正要说什么,下一秒就被突然出现的大人抱走了。
那个男人歉意的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视过他们三辆车,有什么情绪在眼底一闪而过,拉上窗帘。
刚才和厌酒说话的男人走到哨塔的一楼,从窗口中探出脑袋,对方满脸横肉,表情倒是和蔼,眼神打量着厌酒车里的人,“现在有空余的房子,只是特殊时期,价格比较贵,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接受?”
“怎么个贵法?”厌酒从他身上闻到了油腻的汗臭味。
“一人,一颗三阶晶核。”那人伸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
宁宥桉:卧槽,抢钱啊!
他们一行总共十八个人,那就是十八颗三阶晶核。
一颗二阶晶核,等于十颗一阶晶核,一颗三级晶核,等于一百颗一阶晶核,以此类推。
一个普通人,光是住宿,就需要一百颗一阶晶核,确实够贵的。
厌酒指尖敲了敲方向盘,轻啧一声,佯装为难道:“有点贵啊。”
宁宥桉几人见状,都没有吭声。
这些钱对于其他人算贵,但对于队长来说绝对算不上,毕竟在迎雄基地发生丧尸潮那天,他们不知道杀了多少丧尸,尽管情况紧急,但所有丧尸的晶核仍被厌酒一锅端了。
更别说,后面副队长又带来了那么多八九阶的晶核。
但她这种说,肯定有她自己的道理。
那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叹口气,“那也没办法嘛,现在这种时候,什么东西不贵啊!”
厌酒还是没有同意,为难的皱眉思索。
“唉,这样吧,如果你们实在掏不出来,我那儿的屋子还空着,你们可以分出几人,去我那儿住,每人给我一颗一阶晶核就行。”那人满脸善意的说道。
“大哥你人这么好啊。”厌酒惊喜开口,一副见到活菩萨的样子,“行行行,那我先把我们的人安顿下来,回头来找你。”
“好好,你们快去!”
看着几人的车消失在街道上,那人咧开嘴笑起来,一排细密的牙齿里还沾着没吃完的肉丝,转头回了哨所二楼。
“姐姐,那人有什么问题吗?”闻安屿趴在驾驶座的椅子上歪头看向厌酒。
“还看不出来什么,这不是正打算仔细瞧瞧。”厌酒将车停在一家旅馆门口,上面写着“欢乐旅馆”四个大字,“你们在车上待着,我去问问。”
厌酒下车的时候,再次注意到来自不同方向,许多暗中窥视的目光。
她笑了笑,走了进去。
片刻后走出来,回到车上,打开车内通讯仪。
“这个旅馆只能住四个人。我们再去下个旅馆看看。”
一番折腾下来,发现所有旅馆要么能住四个,要么三个,没有一下子能包揽他们这么多人的。
经过一番商量后,最后敲定:
司雾和三位师傅住一家。
宁宥桉、闻安屿、李浩杰、程牧才,住一家。
烈焰小队分两队,一队南峰成带队,一队沈溪辰带队,分别住两处。
厌酒、许诺安、郑晚生、林意,去住和哨塔那人约定的房子。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这种情况,都把他们这个大部队给分开了。
司雾武力值就能碾压所有,三位师傅跟着他很安全。
宁宥桉行事不够成熟,必须让闻安屿在旁边指点他。
烈焰小队每个人都配合默契,不好分开。
分好之后,厌酒给他们嘱咐了一些住宿需要注意的点。
在南峰成和沈溪辰带队离开时,她分别给他们两队一颗常春藤种子,以备不时之需。
司雾带人下车的时候,厌酒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司雾都走出去了,回头透过车窗看见她的神色,心脏蓦地跳动一下,忍不住再次打开车门,拉过她的脖子,亲了下她的眉心。
厌酒开车回到哨塔,那个男人正在一楼等他们,见他们回来,兴奋的打了个招呼。
“您这是下班了?”厌酒挑眉。
“嗯,有别人替我,我叫伍其,我家就在前面不远,我们过去吧。”
那人眼巴巴看了厌酒的车一眼,似乎是想让她带自己一程,但厌酒像是压根没注意到,“行,那您在前面走,我们跟着您。”
伍其:“……”
伍其磨磨牙,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却什么也没说,顶着个大锅在头顶开始往家走。
厌酒悠哉悠哉的跟在他身后,许诺安看不懂这操作,但撑着脸颊,眉眼乖巧,什么也不说。
雨着实很大,走到伍其家门口的时候,他全身衣服几乎湿透了,一副落汤鸡的样子,眼底色彩有些阴沉,但脸上还是挤出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