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求你给我留点自尊吧
你想要我的命吗……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任栩怔住了,彻彻底底地怔住了。
沈沛安怎么会这么想呢,自己只是想和对方和好,对方却质问是不是想要他的命。
“沛安……”任栩扶住沈沛安的肩膀:“你冷静一点,你先别激动,太激动了对胃不好,对身体不好……”
沈沛安瞪大眼睛看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任栩居然关心起了他的胃,关心起了他的身体?
“沛安、安安,你先冷静,冷静……”任栩一点点掰开他的手指,将画框放在一边,拉过椅子,扶着沈沛安轻轻坐了上去,俯身平视着他,抚摸着他的脸颊,发自内心地说:“我们不要吵,我想和你好好说话……”
沈沛安撇开头,眼神空洞地看向窗外,嘴角带着苦涩的笑容:“曾经,我们有那么多少机会可以好好说话,但你是怎么做的?”
“我……”任栩哑然。
是啊,他以前是怎么做的——他以前甚至很少给过沛安一个好脸色,态度总是冷冷的。
“我错了。”任栩沉默半晌,低低地说。
我错了……
沈沛安甚至是以为自己幻听了,原来,任栩也会认错,认错的对象居然是他,这是他怎么也没想到的。
“任栩啊……”他终于重新侧眸看他,眼底噙着泪花,叹息又心痛地说:“如果是在之前,别说你认错了,哪怕你对我态度稍微好一点,稍微多说一句关心我的话,我都能开心好久,都恨不得把心剖出来给你……”
“我不知道,”任栩握住他的手,眉头紧锁:“我之前不知道你喜欢我。”
“是啊……”沈沛安点点头,语气怅然:“你现在知道了……”
暗恋是他的独角戏,他曾经以为任栩永远都不会知道,亦或是任栩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沛安,我知道你生气了。”任栩自顾自地说着:“你喜欢我,所以我跟别人做爱你会伤心,我没有陪你过生日你会难过,包括你离开京城那一晚,我朝你发了好大的火……”
“但我现在为了找你,都找到杭州来了,你却说不想再见到我了……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呀,能不能不要再和我犟了……”
“大不了,我向你保证,你不喜欢的那些事,我统统不做了,我以后只要你一个,行不行?”
“所以,你能不能别气了,我们和好吧……”
“说完了吗?”沈沛安很平淡地看着他。
“安安……”任栩的语气又放软了几分,牵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说:“别闹了,好吗?”
沈沛安若有所悟:“原来,你一直都觉得是我在闹……”
任栩扬起下巴,表情开始认真起来:“我也知道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好,但你毕竟还是喜欢我的,有情绪也不能一直闹下去对不对?”
沈沛安咬了咬唇,很抗拒地抽回自己的手,极力压制着心痛,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为什么你要反复强调我喜欢你这件事呢?”
任栩几乎是把他的喜欢当成了把柄,当成了要挟,当成了想要重归于好的桥梁,殊不知,他已经被“喜欢”二字伤透了。
“难道你不喜欢我了吗?”任栩说:“你那天当着林彦舟的面,说你没办法喜欢我了,我回来想了一个小时,你这话的意思,不是明摆着你还喜欢我吗?”
“够了!!!”沈沛安不堪重负地捂住了耳朵,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我是喜欢过你,我自作多情,我犯贱,但我现在不想那么贱了,不行吗??!”
任栩的心毫无征兆地被沈沛安的哭喊刺痛了,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脸:“沛安、安安……别、别这样说自己,你没有犯贱,喜欢我不是犯贱。”
“我求求你……”沈沛安真诚地恳求他:“给我留点自尊吧……”
他九年的暗恋是他自愿的,犯贱也是他自找的,他不怨恨任栩,但任栩这样反复提起,真的是把他仅有那点自尊放在地上践踏。
他的喜欢唤不起任栩的良心,只会给对方带来优越和满足感,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当然。
他当然妨碍不了任栩怎么想,但他能做的,只是从这段感情里抽身而已。
而现在,任栩找上了他,任栩不愿意放过他……
任栩茫然了,自尊?这怎么又跟自尊扯上关系了?
难道沈沛安觉得,喜欢自己是一件丢人的事?
大影星是高傲的,能这样和沈沛安说软话已经是极限了,他做不到把姿态放到更低了。
他的耐心有限,同时也想明白了,软得不行就来硬的,反正他想要的是沈沛安这个人,只要得到沈沛安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仰起头,一手按住沈沛安的双手,一手扣住沈沛安的下巴,对着那温软的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他闭上眼睛,无视了沈沛安的抗拒,将对方压在身下,暴力接吻。
沈沛安彻底绝望了,从刚开始的剧烈挣扎,到后面的无动于衷,任由任栩撬开他的齿关,与他唇舌纠缠。
他不记得他流了多少泪,也感觉不到他到底有多痛了,死亡的欲念在此刻达到了顶峰。
任栩真的是想要他的命,他想。
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会丢掉性命的。
任栩的狂吻还在继续,沈沛安闭上眼睛,期待着死亡的来临。
任栩终于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停了下来,抚摸着沈沛安爬满了泪痕的脸颊,语气幽幽:“看吧,刚才跟你说好话你不听,非要让我跟你来硬的,难受了吧?”
沈沛安没说话,他还有意识,但却没什么开口的力气,也不想说话。
“沛安……”任栩低头吻他的眼角,吻他的泪花,含弄着他的耳垂,戏谑地在他耳蜗里喷了一口热气:“睁开眼睛,看我,好不好?”
沈沛安无动于衷。
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疯狂提醒他,任栩这是在调情,下一步就该撕裂他的衣服了。
果然,任栩吻上了他的喉结,开始解他的外套扣子。
一颗、两颗……
任栩的吻痕顺着脖子一路往下,冰凉的唇瓣含住了他的锁骨。
其实,沈沛安比谁都清楚,自己的身体已经经受不住任何情事了。
但他无力反抗,心如死灰。
只是唯一没想到的是,自己死的时候,竟会衣不遮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