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漫漫长夜临（3）
两人是丝毫没有发现暗处竟有人在偷偷观察他们，只边闹边走，随后出了此空间。
“那玄月姐你的能力已经是恢复了吗？”秦十六问。
久坂玄月没有回应，微笑着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是一个长发自身前披落至柳腰，光脚落地上不染半点尘埃的女孩。贞子，时隔好几个月，秦十六终于再次见到了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
“哟，小贞，好久不见呀！”秦十六丝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兴奋，咧嘴笑着就朝贞子挥手打招呼，“不过，为什么你不换衣服啊，而且头发也一点都不长，另外，玄月姐你咋这么抠门，死活不愿意给贞子妹妹买双鞋子捏，啧，路上石子可磕了。”
没错，既然心头没有浮现危机感，那么秦十六便无法遏制心中想要讲烂话的冲动。
“小贞那小脚丫这么可爱，先不说我打心底里都舍不得它们被蒙住，人家那连灰尘都近不了一点，还磕石子？我看你是过度担心了，不过，小十六，我看你应该是磕过不少吧。”久坂玄月甜甜笑着摸了摸贞子的头，然后回过身一记手刀就轻轻落在了秦十六头上，但脸上也依旧是甜甜的笑容。
而贞子还是老样子不愿意搭理脑子抽抽时的秦十六，收起双刃后，直接是虚化闪回了久坂玄月的道书之中。
不过这种尴尬自然伤害不了秦十六，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刚刚贞子站的那个地方旁边，正静静躺着二十条干瘪的触手，如果推断不错，这些干瘪得像是泄了气的气球的东西便是此前上天入地追杀他的红光触手。
“等等，那些红光触手不是虚体吗？”秦十六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可它们追杀我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形态怎么可能会拥有实体呢？”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久坂玄月双手抱胸缓慢上前，“这些是空间崩坏的产物，可以使得实体在行动时无视物质的束缚，所以你才会打不中它们，不过，要论对空间的熟悉程度，小贞还是可以随便吊打它们滴。”
“但毫无疑问，对手所拥有的力量似乎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空间，鬼魂，操控，目前出现的几样能力都不是简单货色啊，看来这一场战争非常具有难度啊。”
“唉，这种程度的战争，给普通老百姓带去的伤害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可是我们却又不得不与敌人战斗……真是太难了。”
听到这里，秦十六心里也是顿时有些沉重，他自然而然就想到了老家里那个一直照顾他长大的秦老汉，如果战争波及到那里，自己又是否能够护其周全呢？真想回去看看啊。
“对了，其他人呢？听说小启子受伤了？不过他能自愈我也不是很担心。”久坂玄月走过来拍了拍秦十六肩膀，“莎莎呢？还有茜茜，你说她们是在一起的是吧？”
“嗯。”秦十六点点头。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茜茜的道书还在我手上拿着呢！得赶紧还给她才好，毕竟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而且，她应该也很想念那种不拖后腿的感觉吧？！”久坂玄月有些着急。
“好！”秦十六当即辨别方向大步往李莎等人的地方跑去。
祭坛之上，瑞卡汀的脸色那是要多黑有多黑，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从头到尾被红光触手撵着走的小老鼠最后到底是如何反杀这二十条红光触手的。
别人不清楚，他心里可清楚得很，这些红光触手要知道是祭坛震碎小部分空间导致此一小片空间崩坏诞生的存在，那些土着人怎么可能有对付它的办法！？想来是有着某种不可抗力的存在出现了？
等不了了！瑞卡汀缓缓站起身来，他静静看着前方那已经合为一体的呈现为剑状的巨大红光。多么庞大的一柄剑啊，这耀眼的红色光芒几乎照亮了整座城市，一时间，刺鼻的血腥味也开始传播，走过一条又一条的街道，令得无数人作呕。
红光触手消亡事件带来的隐隐约约的危机感使得瑞卡汀瞬间失去了耐心，他本意为等待祭坛完全吸收掉狩猎来的祭品后直接发动终极一击毁灭整座城市，可眼下几次突发状况却是令得生性谨慎的他在祭坛吸收进度才达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便选择进行下一步了！发动此柄红光剑，虽然不能如当初构想那般毁灭整座城市，但将四成地化作废墟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还有无数哭天喊地的祭品在等着被吸收呢！
唤回所有黑袍人后，站在祭坛顶端的瑞卡汀把手轻轻往前一挥。
红光剑随即猛地一震，开始移动，那挥砍而下的速度竟出乎意料的犹如彗星坠落般迅速！
“他怎么如此心急？！”山林小屋中，看着远处半空所有红光触手合为一体形成的红光剑，秦老汉紧紧皱着眉头。
他真身好歹也是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老不死，心里面早就已经大致推断出了瑞卡汀此前的一些想法，但此时此刻，对于瑞卡汀这突如其来的暴动，他还是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
此等战争，本该为了顾全大局稳扎稳打，在敌人没弄清楚祭坛的真实实力之前，给予他们一种来自于未知的震慑。但瑞卡汀此举，以全力进行攻击，无疑会一下子炸出很多一直隐藏在暗处观察的高手……而一旦这祭坛的全力一击被他们接下来，那么那未知的震慑将荡然无存，他们的计划毫无疑问也将遭到极大的挫折！
可恶！这个瑞卡汀，难道就如此嗜杀成性吗？还是说遇到了什么突发事情？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恨铁不成钢的秦老汉咬着牙，但此时此刻，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去质问瑞卡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柄红光剑完全形成后，划破空气，直直砍落。
正在赶路的秦十六和久坂玄月自然也注意到了瑞卡汀造成的此等大动作，底下的脚步也不由得放缓了一些。
细细推断后，秦十六却是脸色猛地大变，因为那柄红光剑落下的位置，正好完完全全覆盖了此前他和李莎等人休息的那个临时据点。
红光剑落下，此等速度令秦十六骇然色变，这么快，怎么逃？！他清楚自己此时此刻与李莎等人的距离几何，能百分百确定的是，哪怕全速前进，待他赶到之时，那红光剑早已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