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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章 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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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乐然用完膳后,被陈氏唠唠叨叨的送上马车,身边还有一个新进府的丫鬟白芷。

    “马车走慢一点,小心动到伤口。”

    陈氏给马夫说着,皱着眉看着马车走远,想着自己这个闺女马上就要成亲了,离开家中,就心中一阵的惆怅。

    她原本是怎也看不上谢傅远的,毕竟根据他家里的情况来看,许乐然嫁过去是受气的。

    谢夫人一心丢在二子身上,嫁给这个不受宠的大子,会受公婆的为难,不过现在倒好,倒是不用担心这些了。

    谢傅远重伤生命垂危,还是被自己弟弟设计受伤的。而谢首辅不仅没有关心,还去谢尚书府去求情,希望谢傅远放过伤害自己的人。

    现在看来,谢傅远是以后都不会和谢家有什么联系了,陈氏反倒是松了口气。

    对于谢傅远为自己女儿所做的事,她也是看在眼中,自认是这人把自己女儿当命一样疼。

    她也是担心谢傅远的伤势,可担心也是没有用的,也只能盼着吉人自有天相。

    毕竟那个伤可是在心窝处,要是能活着可就是个奇迹了。

    许乐然程着马车,一路来到谢府门口,径直向他的卧房走去。

    叩响房门,过了一会房门才打开。

    忠盛见是许乐然,提起了一丝精神,恭谨道:“许姑娘是过来看大人的,大人现在还没有醒。”

    许乐然见他双眼已经有两个深深的黑圈,明显就是还几天都没有睡了。

    “你也几天没有休息了,回去睡吧,我来照看他。”

    忠盛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道:“公子没醒,我哪里敢离开,别人侍候公子我总是不放心的,这府中,公子一受伤,不知有对少人会有小心思。”

    “放心,我照顾他,你这几天没有休息也吃不消。”许乐然温和道。

    忠盛望向许乐然的脖子,皱眉道:“姑娘自己还受着伤,要是让公子知道了非要惩罚我不可。”

    “他本就是为了我才受伤的,难不成比还不相信我不成?”

    许乐然如此说话,忠盛倒是不敢在推辞什么,只好道:“那就劳累许姑娘了。”

    忠盛走后,许乐然就接任了忠盛的活计,用侵湿的毛巾在谢傅远身上擦拭,她也并没有避讳什么,已经决定要嫁给这个人了,现在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小丫鬟白芷不停的为她换水,谢傅远身上的伤口倒是已经不流血了,但房间里的甜腥味极大。

    谢傅远明显是失血过多,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许乐然让人熬了参汤给他服下,那微弱的气息总算是有些好转。

    一直到半夜,谢傅远猛烈咳嗽起来,吐出大口大口的血块。

    这一晚,整个尚书府都是灯火通明。

    下人来来回回端着干净的热水过来,端着带血的水离开。

    天空渐渐泛出鱼肚白,谢傅远这才歇息了下来,口中的血止住后,大夫重新为他把脉,言道:“尚书大人把胸中的脓血吐了出来,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

    许乐然眼泪都流了下来,感谢大夫。

    大夫笑着道:“还好尚书大人心脏长的和别人不是一个地方,否则这一刀下去,真的伤到心脏,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他救不了他。”

    大夫走后,天已经大亮,忠盛知道谢傅远没有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

    “许姑娘忙了一晚上,还是回去休息,小人来照看公子。”

    许乐然不肯走,忠盛又道:“大夫说公子没有事了,姑娘放心,要是公子醒来看见您生病了,一定会自责的。”

    “小人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知道公子以往受的苦,现在公子就只剩下许姑娘了。”

    “姑娘去休息,我来照看。”

    忠盛的一番话,许乐然听得不语,她知道谢傅远为她做的太多了。

    ~~

    大理寺牢中,谢傅和颓废的坐在草席上。

    牢房里的墙壁上还有血迹,在没有多少光亮的牢里,看起来颇为阴森可怖。

    谢傅和哪里待过这样的地方,旁边牢房里的人看了过来,见是一个贵公子打扮的人,一个个都是眼睛发凉,毕竟他身上穿的戴的都是价值不菲。

    要是能拿到手,就可以在牢中贿赂狱卒,可以吃的好一些。

    牢房都是用铁栏杆隔断的,他们伸出手向谢傅和抓来,一个个手都是黑乎乎的,一个个人都是蓬头垢面。

    谢傅和躲过了他们的魔爪,高声喊着:“我父亲是当朝首辅,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父亲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当朝首辅,当朝首辅的公子会于我们这些人关在一起吗?哈哈哈哈!”

    隔壁牢狱里一人大声嘲笑了起来,他指了指北侧的方向,嘲讽道:“看见那边了没有,那里才关着贵人,那个牢房里的伙食和我们这边都不一样。”

    “他们睡得是大床,可以让家中仆人送饭进来,不过就是要给上面大笔的银钱而已。你要是有钱,为何没有住到那里去。”

    随后那人好奇问道:“你是犯了什么罪?”

    谢傅和被那人说的火冒三丈,奈何自己处境艰难。看向那抓向他的黑手,也只好不计较,他道:“杀人。”

    这立刻又引来隔壁的笑声:“哈哈哈哈嗝,杀人?”

    谢傅和哆哆嗦嗦的缩成一团,看见一直老鼠都要惊叫一声,他们就是被他吵醒的,现在说这样一个人杀人,试问谁会相信。

    谢傅和现在是敢怒不敢言,只盼着父亲能早些救自己出去。

    ~~

    早朝上,皇帝高高坐在首位。

    谢玉心不在焉的听完早会,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参与讨论。

    大理寺卿站出来,上奏道:“陛下,前几日谢傅和绑架许乐然,并杀害谢尚书的事已经查实,确实属实。”

    皇帝沉吟片刻,看向谢玉,见他低头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他问道:“那谢尚书如今如何了?”

    作为调查这件事的大理寺卿自然知道谢傅远的情况,可皇帝问的是谢玉,他自然不能回答。

    谢玉听闻皇帝提问,他猛然惊醒,拉回思绪,出班回道:“禀陛下,谢尚书还在昏迷不醒。”

    皇帝又问道:“他伤的可重?现在需要有人代为处理工部的事务,这件事首辅安排一下。”

    谢玉应下:“是。”

    皇帝又问道:“不知谢爱卿伤到哪里了?”

    谢玉一时语塞,支支吾吾回答不出。

    朝中的大臣自然是明了,首辅个尚书虽说是父子,可从来没有亲近过,只是没有想到现在谢傅远生命垂危之际,谢玉竟是连他伤到哪里都不知道。

    一时间,整个朝堂上像是飞上了无数苍蝇,嗡嗡的响,谢玉也是觉得在这里都要站不下去了。

    皇帝重新看向大理寺卿,问了同样的话。大理寺卿回道:“禀陛下,谢尚书伤到了左胸,据说是心脏的位置,伤口很深。恐怕得调养一年半载。”

    皇帝一脸的忧虑之色,吩咐身边的太监,下朝后,让太医去给谢尚书看看,务必要救活。

    太监在旁边应下。

    皇帝又问道:“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定下了没有?”

    大理寺卿回道:“已经定下来了,按照谢傅和所犯的罪,秋后问斩。”

    “首辅大人,首辅大人。”

    朝堂上因为谢首辅晕倒的事乱成一团,几个离谢玉近的官员把他扶住,可谢玉已经是不省人事。

    皇帝见此皱了皱眉,他认为这个首辅太过偏心了,听闻谢傅远伤到心脏是毫无反应,现在听到谢傅和要秋后问斩,就露出这个样子。

    对于谢傅和,皇帝虽然不敢说了解,但也见过一面,当时还是谢傅和向他禀报谢傅远通敌叛国的事。

    谢傅远他也是熟悉,无论这个人如何,在朝中办事总是妥帖的,让他这个皇帝能省不少心。

    只是想不到一向精明的谢首辅,为何会如此宠爱没有能力又是次子的二儿子,反而对有能力,又是长子的谢傅远如此薄凉,甚至到了连他的性命都不在乎的地步。

    皇帝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而已,随后就退了朝。

    谢首辅被送回了府中,谢夫人见此吓了一条,连忙让小厮扶住他进了卧房休息。

    大夫把脉后,回道:“大人没什么大事,只是受了些刺激而已,等休息过后,喝两幅凝神静气的药就好了。”

    谢夫人这才放下了心。现在家中实在是受不了风波了。

    现在大儿子生死不明,二儿子又……,谢夫人深深皱起眉头。

    她一个妇人竟是什么都做不,只能等着,等着丈夫醒来,看他要如何处理。

    谢玉一直睡到黄昏时分,这才微微睁开眼睛,就见谢夫人梨花带雨的看着他。

    他安慰了一会,这才把人安慰下来。谢夫人道:“老爷,您可要救救傅和,他还年轻……”

    “这个我自然知道,只是这是大理寺已经定下的事,并禀报给皇帝了。”谢首辅也是紧紧簇起了眉头。

    “你去找傅远,让他放过弟弟。”谢夫人无措了说道。

    谢首辅紧紧簇起眉头,他当然知道只要现在谢傅远松口,那谢傅和还有一线生机。只是想到在朝堂上,众人对他的议论,他也是不忍去求大儿子放过谢傅和。

    可如此一来的代价就是二儿子要被秋后问斩,他不再犹豫。

    “夫人放心,我明天就去。”

    两人和衣而睡,谢玉则是一夜无眠,他一边相救二儿子,但又想到他做的事情,就失望透顶,没想到一向寄予厚望的儿子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在这个年龄的世家公子,都是入朝为官了。与谢傅和同期进入国子监的人现在都已经在翰林院行走了。

    而这个儿子却是现在在大理寺的牢房里。

    一直细心培养的儿子了如今的地步,让他如何不心疼,如何不失望,如何不心痛。

    可这也毕竟是他的儿子,要是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他如何能做到。

    ~~

    房门被叩响,门口小厮禀报道:“首辅大人过来了。”

    忠盛狠狠皱了眉头,许乐然知道谢傅远和谢首辅的关心一向不亲近。

    “我去吧。”许乐然道。

    忠盛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许姑娘终究是公子的未婚妻,和谢首辅也好说话,他虽然心疼公子,可身为下人终究不能说什么。

    许乐然来到大厅,正好谢玉坐在大厅中坐立不安的转过头。

    谢玉见了许乐然,眼里透出一瞬诧异,随即站起身,没有了平日里四平八稳之态,反而透出一丝僵硬。

    许乐然欠身行了一礼,谢玉毕竟是长辈,她就算是对他的做法如何不满,礼法还是要有的,毕竟这人是谢傅远的父亲。

    “首辅大人。”

    许乐然没有叫他伯父,而是叫他尚书大人,这其中的意思就可见一般了。

    谢玉挥挥手,两人坐了下来,谢玉道:“傅远如何了?”

    “大夫说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现在还在休息。”许乐然道。

    “这就好,这就好……”

    谢玉不断说着,唇角也勾起一个弧度,随即为难的看向许乐然,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他艰难的开口道:“我可以去看看他吗?”

    本来身为父亲,谢玉可以直接去看自己的儿子,可是他却是对许乐然如此问,可见和谢傅远的关系远远没有和许乐然亲近,就算是忠盛都比不上。

    许乐然道:“他现在正在休息,大夫说要静养。”

    谢玉本来站了起来,但得到这个回答,略略有些尴尬,毕竟最为父亲,连看一眼儿子都做不到,这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良好接受。

    随后两人在大厅里沉默了一阵子,谢玉没有说话,也没有离开的意思,许乐然也只好在一旁坐着。

    谢玉突然开口道:“谢傅和这次做的这个混账事,我代他向你道歉了。”

    许乐然没想到谢玉会如此说,毕竟身为一朝首辅,恐怕就是皇帝都没有听到过这么直白的道歉。

    她一愣过后,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要是说没关系,她这也是有关系的。要说有关系……

    她道:“我倒是没有受什么伤,只是傅远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了,昨晚一直在吐血。”

    谢首辅也是微微有些尴尬,毕竟他怎么说也是两个儿子的父亲,谢傅远是他的儿子,他受了这么大的伤,他身为父亲仅仅是过来问候两句。

    “这……,欸!”谢玉叹了一口气,艰难开口道:“傅和现在被关进大理寺的牢里,说是要秋后问斩。”

    许乐然听了不为所动,她听出谢玉的意思了,想让谢傅远放过谢傅和。

    她心中冷笑一声,谢傅和是他的儿子,难道谢傅远就不是他的儿子吗?

    她没有接话,一副没有听见的样子。

    谢玉不得已又说道:“既然傅远没事了,那他能不能……,能不能向陛下求求情,放过傅和。”

    说了这话,就连一向在朝堂上摸爬滚打的谢玉都有些难为情,他这个举动简直是不知廉耻。

    向受害者求放过伤害者,而他们还都同时是自己的儿子。他一向自认为没有偏心,可是这件事就已经把自己的心思表现的淋漓尽致了。

    谢傅远这个儿子要是听到他如此说话,还如何想。

    许乐然终于是忍无可忍,站起身,指向门外,高声道:“出去!”

    谢玉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就算是皇帝也没有向他这个首辅说过如此的话。

    可他却是恼怒不起来,他过来就是为了傅和,悬在没有个结果自然是不会离开,只得坐立不安的待在原地。

    “傅和犯的错误他已经知道错了,傅远也没事……”谢玉道。

    许乐然觉得自己站不稳,扶住旁边的桌子,身体这才勉强晃晃悠悠的站稳,道:“你是想要把谢傅和从牢中救出来,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是吧。”

    怒极反笑,许乐然真的气的不知还摆出什么表情了。

    “就算谢傅远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能这么要求。”

    谢玉闻言一愣,什么时候谢傅远不是他的儿子了?

    许乐然没有等他接口,就继续道:“他是你儿子吗?试问有那个父亲会如此对待自己的儿子。

    “在自己儿子差点一命归西时,要求他放过凶手。我看他不像是你儿子,他像是你的仇人。他到底做了什么事,让你会如此对他?嗯?”

    谢首辅哑口无言:“你……”

    “你回去,这个事我没法做主,不过,就算是谢傅远同意放过谢傅和,我也不会放过他。绑架朝中大臣之女,威胁并杀害朝中大臣。就这两点,恐怕就是陛下都不会放过。”

    “你不应该过来求谢傅远,而是应该去求皇帝,这不单单是谢傅远的事,这件事现在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关乎的并不光是自己,还有朝廷。”

    “要是有人杀了朝中二品官还可以逍遥法外,那这不就是在打皇帝的脸。试问一个连国法都无法推行下去的皇帝,还要如何治理国家。”

    “如果人人都效仿谢首辅,那人人都可以随意刺杀朝廷官员,陛下的脸该往哪里放。”

    许乐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是用尽了力气。

    她没有说谢傅远如何,而是说皇帝如何,只是不想让谢玉再来打扰谢傅远而已。想必他见到自己的父亲,心情不会太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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