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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章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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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过去扶住黑衣人,可黑衣人避过她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额头上已经能看见血迹。

    “你这是在干什么?”许乐然不明白他在紧张什么。

    黑衣人像个复读机一样:“请姑娘回去休息。”

    “如果我就要去前院呢?”

    “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人。”

    黑衣人无论问什么,来来回回都是这两句,再多的就一个字也不肯说,又是极力阻止她去前院,许乐然就越发好奇了。

    她径直走进前院,黑衣人依旧跪在那里,可前院的黑衣人更多,他们腰间挂着长刀,不断在院子里走动着,一个个神情冷峻。

    许乐然走了几步就被两个人拦了下来,前院的黑衣人也是和她有三四步的距离,嘴里说着同样的话:“姑娘请回去!”

    话音落下,许乐然就听到一声凄惨的叫声,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传来的,声音离的很近,就在前院的拐角处。

    许乐然听了惨叫声有些头皮发麻,她不理会拦着她的黑衣人就往声音的方向冲,直觉心里一直的疑惑那里有答案。

    黑衣人挡在她面前不断后退,额角在这深秋的季节出了汗珠。

    冲过了拐角处,她整个人都呆住了,不自觉的后退两步,眼前的一幕让她如坠冰窟。

    面前是一个比房子稍微小一点的铁笼子,笼子里面有一个人和一只老虎。老虎和人在互相颤抖啃咬,那个人看起来像是吴少爷,这并不是因为她认出了吴少爷的容貌,而是吴少爷脖子上挂的金锁子才让她认了出来。

    吴少爷已经看不清容貌了,他两只耳朵都没了,腿也没有一条,肚子大的跟怀了九个月的孕妇一样,脸上都是抓痕,已经看不到本来的皮肤了,一侧的脸上还能看见骨头,就像一直恶鬼。

    他的嘴不停的在老虎身上啃咬,无论咬到的是老虎的皮毛还是血淋淋的生肉,都是急不可待的往嘴里吞咽。

    老虎也是在啃咬着吴少爷的另一条腿,它同样肚子很大,都要垂到地上了,老虎的一只眼睛没了,身上有很多地方都没有了肉。

    许乐然呆立当场,老虎的肚子突然爆开,里面的东西流了一地,许乐然一直在往后退。

    她看到谢傅远嘴角噙着微笑,和一个身穿兽皮的男人坐在笼子旁观赏着这一幕,还时不时端起茶杯品着,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

    她听见谢傅远笑出了声,紧接着男人也笑出了声,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

    要是在别的地方看见谢傅远同别人一起笑,许乐然只会为谢傅远感到开心,他再也不是那个板着脸不开心的谢傅远了,他也有相处好的朋友了。

    可在这样的场景下,许乐然只觉毛骨悚然,她到底认识谢傅远吗?想到资料上写他残忍,这对她来说只是一个词而已,没想到谢傅远能残忍到这个地步。

    谢傅远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变成了这个样子,本来以为他已经走回正途了,可现在看来她什么都没有改变。

    许乐然不断的往后退,心脏紧缩成一团,像是海上的小船遇到飓风,无论如何挣扎也逃脱不了被巨浪打翻,沉入冰寒刺骨的海水里。

    “姑娘,您不能过去……”,黑衣人见许乐然已经过来就停住了话头。

    许乐然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耳边一直在嗡嗡的响着。

    她见谢傅远正举起茶杯的手僵了僵,缓缓转过头,愣住片刻,立即站了起来,就往她这边过来。

    许乐然的腿像是被灌了铅,想跑掉,可是连挪动一下都困难,眼看着谢傅远向她走来,这个陌生的,她从来都没有认识过的谢傅远。

    谢傅远在听见黑衣人的话时,心就是猛的一沉,他僵硬的转过头,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心里破灭,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看见她对他露出惊恐,陌生的眼神,谢傅远只觉有一只手在狠狠的揉搓着他的心。

    “你,你别过来!”许乐然不知现在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谢傅远,心头像是有无数根线头缠在一起,乱糟糟的。

    谢傅远停了下来,眼中似有恐惧,又似是愧疚,有很多她看不明白的神色夹杂其中,不过更多的是萧索,好像这天地间只剩下他孤独的一人。

    许乐然想质问谢傅远为什么会如此残忍,那他现在都已经做了多少坏事了?

    一时不知该如何,繁杂的心情使她只想静静,她慢慢走了回去,谢傅远没有跟上来,黑衣人也没有阻拦她。

    满莹还跪在房门前,许乐然似乎知道她为何会如此执着留在自己身边,经过满莹的时候,她淡淡道:“你先暂且留在我身边。”

    满莹感激的看着她,直点头。

    ~~

    过了好几日,谢傅远再也没有在她面前出现过,不过许御史已经派人过来接她了。

    满莹殷勤的收拾着东西,不过倒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再也没有在许乐然面前提过谢傅远。

    谢傅远在回京的路上也没有和她一起而是提前离开,许乐然回到许府,陈氏和许御史对她一阵关心,她看到两人无事也就安心了。

    早膳,陈氏坐在许乐然的左手边,许御史坐在她对面,陈氏不停的给她加菜,她的碗里堆满了小山一样的各式蔬菜鱼肉。

    “娘,够了,我够吃了!”许乐然看着陈氏还往她碗里加菜。

    “你现在受了伤,正是补身体的时候,就要对吃一点”陈氏还是把一块鱼肉夹到她碗里。

    许御史在旁边纠结道:“这次也多亏了谢公子找到你,不过你以后还是不要和他有过多接触了。”

    “救你的事,为父会去感谢他,你就不用再惦记了。”

    许乐然见许御史眉头皱在一起,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谢傅远现在已经和许御史出现矛盾了吗?

    “爹”,许乐然试探的叫了一声,想让许御史给她一个理由。

    “总之你以后都不要亲近谢傅远就是了,之前是我看走了眼,没想到谢玉是这种唯利是图的人。”

    “谢玉的儿子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许御史越说越是气愤,重重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你吃饭就吃饭,说这些做什么?”陈氏在旁边不满道,夫君就是个愤青,有什么看不惯的都喜欢抱怨两句。

    许御史恢复了些许神色,对许乐然道:“记住为父的话,以后不要再和谢家来往。”说罢就重新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爹,为什么不能和谢傅远来往?”对于朝堂上的事,她是一无所知,现在抓住这个话头问问。

    “这些都和你没关系!”

    许御史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谢玉是魏王,他的好些对付太子的主意都是他的儿子谢傅远出的,想比之下谢傅远更得魏王看中。”

    “太子才是国本,像他们这种为了争夺储位,什么阴损的招都能使的出来的人,怎么配!”

    “可惜陛下现在被他们蒙蔽了!”他叹了一口气,眼神坚定,好像誓要让皇帝明白过来。

    许乐然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快,谢傅远现在才来京城没几年,而且路上没有发生过资料上所说的遇刺,谢傅远的母亲自然也不会因为要保护谢傅和把谢傅远推出去。

    可即使没有发生这件事,谢傅远还是走上了这条老路,不过想想她也就释然了。

    谢傅远从小就经历着不公平的待遇,变成现在残忍弑杀的样子也只是时间问题,他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依旧经历着一切不好的事情。

    早膳过后,老太太派贴身丫鬟过来,说是要给许乐然说亲,对象是老太太娘家表叔的儿子。

    陈氏也没有过多反对,总是要看看人怎么样,毕竟许乐然现在也到了说亲的年龄。

    老太太娘家表叔现在在工部任侍郎一职,他的儿子名叫郭坤,去年考中了进士,现在在翰林院。

    郭坤和谢傅远是同岁,今年虚岁也十六了,其他人在这个年龄都娶妻了,说是郭坤因为一直专注学业所以一直没有娶亲,连侍妾都没有,平时也是洁身自好。

    许乐然被丫鬟带到了老太太的住处,周围坐着聊天的有一个四十左右的妇人和一个年轻公子,老太太招呼她过去,她就给众人一一行了礼。

    “这就是许姑娘,果然不俗。”妇人夸赞道,她穿着一身锦绣暗纹墨绿色棉裙,脸上擦着厚厚的白粉,但还是掩不住深深的皱纹。

    年轻公子站起身来作揖道:“许姑娘,在下郭坤。”

    郭坤面上含笑,温文尔雅,看起来清风朗月般让人如沐春风。

    老太太让许乐然坐在她的下首,笑呵呵道:“这孩子一看就是个有出息的,年纪轻轻就考中了进士,真是前途不可限量。”

    “哪里哪里!老太太说笑了,这孩子就是从小就喜欢读书罢了。”妇人笑着谦虚道,但语气里还是掩不住自豪之意。

    她的儿子这么优秀,自认为配许御史这个一品官的女儿也是足够配的上的。

    许乐然听着她们商业互捧,也是无聊,她朝外面看了看,天上已经在飘飘洒洒的下起了雪,老太太屋里有两个火盆,并不冷。

    回头时,余光就撇到了郭坤,他在看着她,许乐然礼貌的微笑点头,郭坤也朝她微微一笑。

    老太太和妇人刚开始说的是她和郭坤的事,后来就是家长里短的说了一中午,许乐然坐了一中午。

    说完话,妇人起身,老太太道:“你就和坤哥儿留下住上几天,我们这么多年没见了,就当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妇人假意推辞了几句,就顺着老太太的话留了下来,她带儿子来就是谈婚事的,也想多了解一下许乐然。

    老太太和妇人聊完后,这才好似注意到了许乐然,郭坤两人:“我们两个聊的入了迷,竟忘了你们年轻人定然不喜听这些唠叨的话。”

    “你们自己出去玩!”

    老太太坐在上首的椅子上,挥挥手,许乐然的腿现在是只要慢慢走,也能走动,坐了久了,腿有些僵。

    她缓缓起身给老太太和妇人行了一礼,就走出了屋子,冷风迎面而来,地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正要往房间而去,后面出来的过郭坤追了过来:“许姑娘!”

    许乐然停住脚步,转过头去看他:“郭公子可有什么事?”

    她不会和郭坤有什么关系,以后完成任务总是会回去的,所以也不想和他有过多的牵扯。

    郭坤从袖口拿出一封信,递给许乐然:“这个是给你的。”

    他说完话,耳尖有些发红,低着头,许乐然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觉得他和在屋里洒脱的样子不一样。

    许乐然不伸手去接,郭坤就一直举着信,她只好接过,不知道她才和他刚刚见面,他写了些什么。

    “那我就先走了!”许乐然收起信,告辞道。

    郭坤应了一声,许乐然就向她的院子走去,外面的雪越下越大。

    回去后,桂枝就给她端了杯热茶暖手,满莹也跟了回来,直直的站在门口,许乐然见外面还下着大雪,就让她进屋里来。

    在炉子旁烤了一会火后,许乐然就拿起那封信看了起来,郭坤的字写的也像人一样温润,一笔一划间都很内敛,但是苍劲有力。

    她草草的看了一遍,这才知道郭坤为何会给她写信,郭坤说在太后的宴会上看见过她,有意娶她为妻,所以这才让母亲过来和老太太提婚事。

    她看了一眼就把信放在了桌子上,这个还是要和郭坤说清楚,她们不会有什么,她当下还是应该想想如何把谢傅远拉回正途,再这样下去,谢傅远的下场已经可以预料了。

    对于谢傅远的做法她是理解的,没有人善待过她,那他残忍的对待其他人也是无可厚非,可是她不希望谢傅远以后出事,和她认识三四年的人,她怎么会对他没有感情。

    “咚!咚!”

    听见敲门声,桂枝就去开门,许嫣然从外面走的进来,肩头还有雪霜。

    “现在的这天气可真是越来越冷了!”许嫣然进门,就站在炉子旁烤火,就像是在自己房间一样。

    “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就想着过来陪陪祖母,可祖母有客人”,她没有看许乐然,而是低头看着炉子里的火,这就算是解释她为什么会来这。

    “那你就在这歇着”,人都来了,许乐然不可能把人赶出去。

    她总能感觉到许嫣然对她的敌意,对她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这是说本来不想到她这里来,奈何没办法了这才过来避雪。

    在火炉旁烤了一会火,许嫣然就走到桌子边坐下,她是知道老太太来了客人,还是过来给许乐然说亲的。

    郭坤这个人是在官宦子弟里数一数二的,其他的官家子弟大多都是遛狗逗鸟,不误正业,郭坤不仅学业有成,还品行好,听到这个消息的许嫣然就越发妒忌,凭什么好事都是许乐然的!

    要是能因为这件事让谢傅远对许乐然厌恶,那就再好不过了。

    眼睛一扫,她就看见桌子上的信,不知上面写了什么,不过露出的边角上有字,是男子的字,很是好看。

    这是谁给许乐然写的,不可能是许御史,那是谁,看这字迹就是一个年轻公子,因为里面的洒脱之意尽显,但又没有老成。

    许乐然和她也没有什么话可说,就拿起没有绣完的鸭子绣了起来,绣工比以前好了许多。

    在她没看见的地方,许嫣然悄悄把信装回口袋,装作若无其事的吃着桌子上的糕点。

    外面的雪积了厚厚一层,能到人的小腿,现在倒是下的小了,飘飘洒洒的落下几片。

    “我回去了!”许嫣然吃光了盘子里的糕点,就站起身道,说着抬步走了出去。

    ~~

    谢府,内阁次辅的府门口有两头石狮子,旁边还竖着一个匾额,是皇帝赐下的。

    许嫣然走到谢府门口,忐忑的向看门小厮道:“我找你们家大公子。”

    在狩猎时,许乐然失踪后,是谢傅远找到她的,听说当时许乐然受了伤,是谢傅远照顾她的,她们两个会不会在这段时间有什么?

    谢傅远一向高冷,怎么会去主动找许乐然呢?

    想到这里,许嫣然就攥紧了手里的信,她要让谢傅远看见许乐然的真面目,让谢傅远厌恶许乐然。

    门房眼皮也不抬一下,懒懒道:“你有拜帖吗?”

    “没有,我找谢公子有事!”

    门房听到没有拜帖就更加没有顾忌,他搓了搓牙花子:“你没有拜帖,小的就没办法了,毕竟大公子是很忙的,小的总不能因为一些小事去打扰大公子”。

    门房见是一个姑娘,想攀附谢府公子的姑娘多了,他也见了不少,大公子一向都是不见的,有的官员想要送美人讨好大公子,在大公子出门的时候,在谢府门前假装摔倒的,还有其余制造偶遇的他都见的多了。

    这个姑娘就直接开口过来找大公子,这还是最直接的,现在是连戏都不演了。

    “你就进去通报一声,就说许嫣然找他,谢公子肯定会见我的。”许嫣然心中气恼,她和一个下人在这里说了半天,居然被拒之门外。“这个真不行,姑娘还是请回吧!”门房的小厮已经不再看她,懒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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