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困局，巫妖皆棋子
站在刑天身旁，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滔天杀戮之气。
启云修不知道刑天找他有什么事，对方不开口，他也不敢先开口，免得会错了意。
他们就这样站在不周山脚下静静望着远方不说话。
过了许久，刑天忽然开口问道：
“启，你觉得洪荒怎么样？”
“自是很好的。”
不明白刑天问这话的意思，启云修回答的很谨慎。
可刑天对于他的回答明显不满意。
“启，此地在盘古神殿笼罩范围内，便是圣人也无法窥探分毫，我们谈谈心，和我说说你的真实想法。”
听到刑天这么说，启云修沉默了下来。
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
“洪荒生万物，自有运转规律，我们无力改变，所以唯有一法，那便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启云修说的还是很委婉，用最委婉的言语表达出对现状的无奈，以及自己的想法。
刑天咀嚼了一番他的话，感慨道：
“是啊，吾等为万物，天道势大，我们也只是在天道之下挣扎求存，那一缕生机，是求生的唯一途径，又何尝不是让所有生灵自愿落入的归墟。”
感慨至此，刑天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启，人族为何不惜自损颜面也要与周边的种族交好？”
启云修闻言一愣。
随即反应过来，对方身为大巫，混元大罗金仙境界生灵，知道这种事太过正常。
“颜面并不重要，活下去才重要。况且，一直做不成才会失了颜面，做成了那是努力后的收获，没有什么损失颜面一说。
即便过程中的确失了颜面，那也是与对方交好后的底气，运用得当只会让双方关系更加要好。”
刑天点点头，看向启云修，很是认真的说道：
“人族潜力很大，无论是修行资质上，还是智慧上，亦或是心态上，都足以成为巫族最好的对手。”
听到刑天的话，启云修赶忙澄清。
“我人族并无与巫族为敌的想法。”
刑天却是淡然一笑。
“不，这是我们巫族对其他种族最高的认可，你们人族也值得这样的认可。尤其是你，启，你是一位非常伟大的领袖。
妖庭，是一个强大的对手，但也只能算是合格，你们不同，你们拥有非常强大的潜力，假以时日必然能成为巫族最好的对手。
只是等你们成长起来以后，我们巫族是否还能有机会与你们交手却是未知。”
启云修沉默。
他终于领略到巫族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种族。
他们强大且高傲，不愿向任何事情低头。
便如他们尊崇的盘古父神般，即便是死，也要顶天立地。
“启，知道吗？其实只要我们愿意低下高昂的头颅去礼遇其他种族，妖庭根本连建立起来的资格都没有，更不会发展至如今的规模。
但我们不愿。
那不是我们的追求，巫族，为战而生。
我们毕生所求，无外乎二者。
以力证道，以及超越父神，做到父神也未做到的事。
我很想知道，若异而处之，人族站在我们的位置上会怎么做。”
启云修低眉想了想。
“异而处之吗………我们会与巫族截然相反。
身为盘古正宗，我们会想着大家皆是由父神身躯所化，便是凡尘生灵也是父神的一部分。
带领大家，成为大家最好的领袖，然后一同探索大道，完成父神未尽的愿望，至于最终成功的是谁，并不重要。
当然，我们也都想最后成功的是自己。
生灵个体会这么想，种族会这么想，每个势力也都会这么想。
如此便有了竞争压力，有了压力就会有动力，洪荒才会越来越繁荣。
不过强大的生灵个体肯定也会组建势力与我们抗争。
但那有如何呢？
氛围没我们好，势力构架不如我们和谐。
我们便坐看云起云落，眼看他一步登天，眼看他坠入深渊。
其他势力就是我们最好的磨刀石，可以给我们带来压力，带来更多的动力。
如果他们模仿我们的势力架构，那就是被我们同化，当他们崩塌，就是我们最好的资粮。
我们会越来越强大，却不去吞并他们，就让他们不断崩溃，再不断重组。
等我们登顶，他们还在云海下苦苦挣扎。
至于围剿我们？
那也要他们有这个胆子。
我们纵使不敌，也能拉几个同等实力垫背。
谁又愿意成为这个垫背来成全别人呢？”
听完启云修的话，刑天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在他脸上是如此的狰狞。
“人族，我果然没有看错。启，你对你们人族怎么看？”
“棋子，圣人棋子。”
“哦？你竟知道？”
“自是知晓，这又不是什么很难察觉的秘密。”
“那你准备如何应对？”
“发展自身便好，没什么值得应对的。”
“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你并不像是愿意受掌控的生灵。”
“的确不愿，但实力足够之前，我想再多都是无用。很多信息，境界不到是永远无法得知的。”
刑天点点头，启云修对事物清晰的认知，让他有种遇到知己的感觉。
“启，你对我巫族以及妖族的未来怎么看？”
“想听实话？”
“自然。”
“下场都不会好。”
“哈哈哈……”
刑天仰天大笑。
“你说的没错，那些圣人不会允许我巫族这样天赋强大的种族继续存在，会榨干我们全部的价值然后用尽手段将我们灭族。
那帝俊也是同样，若是他放弃证道成圣，或者带着太一离开洪荒与证混元无极，倒还有活路。
可他野心太大，欲望也太大，明知不可为，也不愿放弃仅有的希望，与当初的龙凤麒麟何其相似。”
刑天嘲笑着圣人的阴狠，也嘲笑着帝俊、太一的愚蠢。
可他也知道，他们巫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若巫族肯放下高傲，不至于被圣人有机可乘。
若巫族肯放下高傲，完全可以带着整个种族安然离开洪荒，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但他们不愿。
如此，他们就都成了圣人布局中的棋子。